严姐的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转而一想,做古玩这一行的原本接触的人就多就杂,远的不说,刘大魁和三师叔就是很好的例子,刘大魁是个社会混混儿还是个盗墓贼,三师叔常年在美国,秦臻都有本事接触到,那彭城的地界上接触的人自然少不了。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怎么会不『露』出蛛丝马迹,怎么门卫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严姐、驹子和我三个人各怀心思,一顿早饭的吃的闷头不语,严姐和我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对于秦臻的死都极为的苦恼。
将严姐送回永兴,我和驹子便开车返回了今夜宾馆,将大黑抱过来,何静自己一个人在家,把大黑抱回家给她做个伴儿也好。
我的确是变了不少,像这样讨女人欢心的事情,以前打死我也不会做,而现在却做的极为自然。
大黑见到我,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嗖的钻进我的怀里,又是拱来拱去的撒娇。
“驹子,等下咱们去大锤的住处,把大锤说的东西取过来。”
“啥?还真有这回事啊,我以为是斗儿哥你当时哄大炮玩才说的,大锤哥留的是啥东西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其实也不知道大锤说的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件事并不是大锤亲口告诉我的,而是源于我回到彭城第一天晚上的梦。
大锤在梦里对我说,他把一件东西放在了他住处的墙洞里,让我无论如何要把那东西拿出来,那梦无比的真实,真实的就像是大锤亲口对我说的一样。
若是放在以前,我压根就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理由不相信。
“先把大黑送回家去吧!”
“嗤!”
“你笑什么?”
“斗儿哥,你还真是变的多,以前可没见你对何静姐这么上心过,我一对我家敏敏好点,你和大炮就背地里笑话我,哈哈,真没想到斗儿哥你也有今天!”
坦白说,我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大炮?”
车刚开到山脚,远远的就看见大炮站在马路牙子上冲着车招手。
“咦,大炮怎么回来了?”
驹子狠踩了一脚油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大炮的跟前儿。
“斗儿哥,我对不起你!”
大炮上来就吼了这么一句,又是眼泪啪嚓的样子,也不知道大炮是怎么回事,明明长的跟黑旋风李逵似的,但是眼泪窝子却是浅的很,动不动的就抹眼泪油子。
“行啦行啦,大炮,你快点说啥事,这哭天抹泪的急死人了!”
“我.....我......”。
“我什么我,快说啊!”
驹子急的眼睛直冒绿光。
“我没看住,胡青云那孙子......跑了!”
“什么?大炮,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又跑葫芦河『摸』蛤蟆去了?斗儿哥把胡青云交给你看着,你怎么连这点事也办不好啊,你真是,真是说你点什么好呢!”
驹子激动的原地跳脚,没等我开口就先将大炮一顿炮轰,大炮自知理亏,一句话也没反驳,只是一副小媳『妇』儿似的委屈样子,眼巴巴的瞅着我。
“先别自『乱』阵脚,大炮,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人已经跑了,而且大炮从拉马沟赶回彭城也要几个小时,现在就是马不停蹄的去追,也根本就追不上了,所以急也没用。
“斗儿哥,我......我该死!”
大炮不说原因,只是拿拳头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大炮的手劲儿大,站在对面,我都能听见拳头砸在脑袋上的砰砰声。
“大炮,是个爷们儿就拿出爷们儿样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你这哼哼唧唧跟个老娘们儿似的,让人笑话,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我本来就有些心烦,看到大炮这副样子一股火就压不住了,一个人高马大壮的跟牛犊子似的大小伙子,却动不动就抹眼泪油子,以后怎么娶媳『妇』儿,还不让人家笑话死?
“就是,大炮,这两天斗儿哥心里本来就烦,你这还上赶子添堵,唉!”
我看了一眼驹子,此时不是调侃的时候,看大炮的样子肯定肠子都悔青了,再多说下去无益。
“我知道,我回去拉马沟就直接进了地下室,大爹已经两天两宿没合眼,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我就想着把大爹替换下来,让大爹回去睡一觉,我自己盯着就成。”
大炮对爹是真心的当成亲爹一样的心疼,所以,看到爹累成那样肯定舍不得,但是,爹一个六七十岁的人都能看住胡青云,大炮身强体壮的怎么还能让胡青云钻了空子呢?
“那胡青云的饭里一直都掺着蒙汗『药』,从打我回去他就一直带死不活的在木床上躺着,下晚儿我给他端饭的时候......”。
大炮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不说了,一双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驹子,事情的关键点看来就在这顿饭上了。
“端饭怎么了?他是吃的多了还是吃的少了,还是把唾沫星子喷你饭里了,你倒是说啊,哎呀呀,大炮,你可真是个棒槌啊!”
“我......我把饭给他端过去,他也吃了,眼看就要吃完的时候他跟我开口说话了,我听大爹说,前几天那胡青云就跟个哑巴似的,除了吃喝拉撒,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他这一开口,我就凑了过去。”
胡青云『性』子狡诈,否则也不能被叫做西北狡狼,大炮这直肠直肚的人根本就不是胡青云的对手。
“他跟你说啥了?让你放了他还是说要给你钱贿赂你啊?”
“驹子,你说啥呢?我能干那畜生不如的事吗?别说他给我钱,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做对不起斗儿哥的事儿啊!”
“得得得,我说错了还不行嘛,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你这一句话说的跟拉粑粑干燥似的,半天挤不出来,我都跟着憋的慌!”
“说就说,我凑过去后,那胡青云说‘你想不想知道刘八斗身上的血咒怎么解’,我知道斗儿哥身上的血咒要是解不了的话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我一时没防备就按照他说的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他说的什么,结果......”。
结果,大炮不说我也能猜的出来了,恐怕这个胡青云早就存了要逃跑的心思,但是爹虽然年纪大,却对胡青云有着刻骨的仇恨,同时也固执的很,就是胡青云说破天爹也绝对不会凑近他一步的,所以,我安排大炮回去反而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因此,要怪,我才算是始作俑者!
“你呀你呀,大炮,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那老狐狸的话你也信?”
驹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是说,那胡青云知道我身上的血咒?”
“是啊,他要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话我也不会上当啊,说到底都是我缺心眼,被人当猴子耍了,斗儿哥,现在咋办啊?”
胡青云竟然知道我身中血咒的事?
我的血咒是在回到彭城的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见过这血咒的只有何静、师父和三师叔,胡青云是如何得知的?
联想起渡阖轩秦臻的古怪反应和昨日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个人,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和胡青云是一伙的。
当初关于我刘家祖坟被掘的猜测也十之**是真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我就像是一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老鼠,一步一步的走进陷阱,还拖累了十几个兄弟。
手被攥的死紧,指甲刺进皮肉,全身的力气都被聚集在了一双手上,我,刘八斗,若是不将这些人揪出来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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