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程梓愿背着书包，不敢多说半句地跟在樊帅身后，然后回想着不久前自己实话实话的行为，以及樊帅脸上的巴掌印，心底一沉，正要上步去询问出个结果，沉默忽然现身在了她的身旁，“别过去。”他小声道。
闻声，程梓愿看自己与樊帅的距离，樊帅也应该听不见自己与沉默的对话，于是她扭头便问：“为什么？”她也没敢大声。
“他和他妈吵了一架。”
“为什么？是因为..我？”程梓愿不由自主地将错误全方面地揽到了自己身上。
沉默回了声：“不是。”
程梓愿一惊，“不是我，那他为什么和他妈吵架？”
“这个，”沉默迟疑了一下，想樊帅与程梓愿的搭档关系，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妈想他在自己的身边，决定把那个杨晓雅介绍给他，当..娃娃亲，然后让樊帅考个就近的普通大学，按照她的安排走，现在就搬回来住。”
“为什么啊？”
“因为她发现樊帅和她生疏了，心里开始越发的嫉妒樊帅的后妈，也可能是她亲戚跟她说什么了？又或者..”沉默说，清清嗓子，“觉得自己老公没用，想让樊帅养活妹妹。”
“....”
养活妹妹？
事实证明，程梓愿对上一世的樊帅也并不了解，但是她知道..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妹妹是因他失去了生命，就是这样，他跟了母亲。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学的好像是金融专业，学校就在这附近。
于是乎，程梓愿在那段记忆的作用下，停下脚步，扭头一看..这里就是樊帅上一世所上的大学，据说这里虽是本科院校，但樊帅当时的高考成绩却高出了这学校二百多分，完全可以上一个特别好的一本院校，当初她还想..樊帅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可是她在想樊帅既然喜欢金融，那在哪儿都一样。
但是，现在听沉默这一说，她恍然大悟..原来上一世的樊帅一直都在为母亲而活。妹妹的生命放在一边，原来，一直以来他母亲都对他有着特殊的占有欲。
想来，她打眼看向前方转过身来的樊帅，唤了声：“大哥。”
“你跟她说什么了？”樊帅看向沉默，问。
沉默：“我觉得她有权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就你嘴长。”樊帅乜了一眼沉默，看向程梓愿，“这事儿与你无关。”
沉默一听，拍拍程梓愿的肩膀，转身消失了。
继而，程梓愿抬步走到樊帅的面前，随口问道：“大哥，你的梦想是什么？”她想确定他是不是喜欢金融。
“...”樊帅眉头一皱。
程梓愿仰脸望着樊帅，抿了一下嘴，继续，“大哥，我从来没想过我未来要上什么大学，也没有特别重要的梦想，你说...”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只有学好了，你才能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至于我，”樊帅眼底一沉，“与你无关。“
程梓愿听樊帅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一想到上一世被母亲操控的樊帅，她就觉得心疼，于是她想也不想地指了指一旁的学校，“你妈妈让你上这所学校，是吗？”
如程梓愿所说，樊帅母亲确实跟樊帅说了这个学校。
但，程梓愿是怎么知道的？倒是让他疑惑了，“是沉默告诉你的？”
“不是，”程梓愿说，一脸认真，“你妈妈骗我，我挺伤心的。”
“她..”
“我今天问杨晓雅了，是你妈和我姑安排的，和她没有关系，还有，”程梓愿打断，“我都已经和杨晓雅说好，明天和她一起听你讲课，你这一走，是不是就不来了？”
“她已经考过试了。”
“你怎么知道？”程梓愿惊讶。
樊帅说：“我刚刚上去的时候，见她了，她让我转达你，你不用回来了。”
“什么？那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
“我本来想用信息的形式告诉你，你尽然问了，那..我也就说了。”樊帅淡淡道。
程梓愿嘴角一撇，“大哥，你和我还这么生疏，真是让人伤心。”她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樊帅的脸，“疼吗？”
“不疼。”樊帅别开了脸。
程梓愿一看，急忙放下了手，“不疼就行，据我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用冰水冰一冰。”说完，她掩饰尴尬，路过樊帅跑向前面的小卖铺。
樊帅看了一眼程梓愿的背影，无语了。
今晚，也是意外的冷，这么冷的风，也足以治疗樊帅脸上的伤痛了，可是程梓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的给樊帅买瓶冰水。坐在公交站牌前的椅子上，程梓愿看着听话敷脸的樊帅，问：“大哥，凉吗？”
“还行。”樊帅瞥了一眼程梓愿。
程梓愿笑，“当初，我被我打之后，你给我买了一瓶可乐敷脸。”
“没有吧。”樊帅眼神闪躲了一下。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喜欢金融吗？”程梓愿还是想确定樊帅是不是真的喜欢金融。
听来，樊帅扭脸看向程梓愿，眨了眨眼睛道：“你觉得我适合学医吗？”
“...”程梓愿没想到樊帅还记得之前对她说的话，惊住了。
“这个话，我问过你，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樊帅又说。
程梓愿眼神闪躲了一下，想起那个时候..她还一心认为樊帅喜欢金融，所以上一世才会选择那个专业，可此时看着樊帅这般坚定的模样，她自觉收回了之前的想法，淡淡道：“那个时候，我确实觉得你在开玩笑。”
“我不喜欢金融，但我妈希望我做生意，因为这样可以挣大钱，给她过上好日子。”
“她刚刚告诉你的？”程梓愿猜测。
樊帅点头，“对，既然沉默都跟你说了，我在隐瞒也没意思，”他说，打了个哆嗦，“今天比昨天冷。”
“是啊，那..她就因为这个，才打的你？”程梓愿心疼起樊帅来。
樊帅苦笑，“我妈平常就这样，只要一不占理，就要打我，所以我挺看不惯家长打孩子的，也挺..”他瞥了一眼程梓愿，“同情之前的你。”
“那你还叫我程学渣。”程梓愿淡淡道。
樊帅一脸无辜，“我要叫你名字，是你不让我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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