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沉闻言把那张纸单独放到了一遍，开始把他留下的其他东西都翻了一遍，可惜并没有翻出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包括在石书上的字符，也一个字没看到。
要么是左厦离开之前处理掉了，就是左厦非常谨慎，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石书的痕迹。
碧沉沉吟道：“或许裴栋是个线索，不过他若是左厦的仇人，很可能已经死了。”
易池点点头，很认可这个说法，
“不过还是问问裴栋之前住处，以及他与左家的恩怨吧，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有谁知道裴栋以前住哪吗？要是他死了很久，恐怕找起来不太容易。”
青阳这时道：“师父可能知道，他对于左厦家中的恩怨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
碧沉点点头，拿着写满裴栋的那张纸稿，几人一同回去找到了观主。
观主显然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回来了，神色有些讶异。
“不知国师大人可否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碧沉摇了摇头，把写满裴栋的纸稿放到了桌面上，道：“我们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倒是找到了这个。我们来此也正是想问一问观主，对是否听说过裴栋这个人。”
“裴栋？”观主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确实有些印象，他似乎是杀了左厦双亲之人。”
“那观主知道裴栋生前的住处在哪里吗？还有认识他的人吗？或者观主知道左家还有别的人吗？”
一连几个问题让观主顿了好一会才答道：“生前？据我所知，裴栋他应该尚在人世。而且就在烨河城。可左家有没有别的人，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贫道对左厦俗世的事情很少过问。”
“还在人世？这怎么可能？！”碧沉惊讶道。
易池也十分诧异。
“确实还在人世，不过他家也早灭了，当时还是左厦救了他，不然，贫道也不会知道裴栋。”
“以左厦的性子，会放过仇人吗？”碧沉显然不太相信。
“贫道不知，但这错不了。而且国师怎么会认为左厦会有实力去杀一个江湖高手？”
“观主难道不知左厦的实力？而且他会用毒，若仔细筹谋，杀一个江湖高手并非难事。不然我们也不会被他暗算。”
“左厦难道会武功？”观主显得有些不信，“左厦会用毒这事，贫道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他救了裴栋的事情确实不假，当时贫道还曾称赞他以德抱怨，心胸宽广，有一颗难得的道心。”
碧沉淡淡道：“事情到底怎么样，还要先去见到了裴栋才知道。不知裴栋究竟住在何处？我们现在就登门拜访。”
观主摇了摇头：“贫道虽知道裴栋此人，却不知道他具体住在何处。他在烨河城之事也只是贫道早年听说的，过了这么久，他还在不在烨河城就难说了。不过他早就成了残废，料他也去不了哪里，应该还在烨河城才是。”
“残废？”碧沉抓住了这个字眼。
“不错，他被人砍掉了一双腿还有一只手。国师要是去外面打听打听，应该能打听到他的住处。”
“好。多谢观主相告。”碧沉点点头。
两人向观主告辞，拒绝了观主派人给他们帮忙的好意，离开了这里。
换了一身打扮，两人走在街上。
“这件事你怎么看？”碧沉问一旁的易池道。
“应该没有观主说的那般简单。我们都知道左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裴栋这事，很可能另有隐情。左厦会去救裴栋，很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他有很大的图谋。”
“确实如此。”
现在只盼裴栋还在，能问他一些事了。
他们在街上逛了一会，随意找了一家店铺，走了进去。
这是家卖布的铺子，碧沉径直走到老板面前问道：“老板，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这老板看着也和善，他点头道：“可以，你们要打听谁？”
“裴栋。”
“裴栋？”老板挑了挑眉，似乎是认识这个人，“你说那个乞丐？打听他做什么？他就住在城外的破茅屋，要找他直接去就好。”
“乞丐？”
碧沉心中微讶：“那好，我知道了，多谢老板。”
“不客气，有空可以前来帮衬一下，我家铺子的布不说是烨河城最好的，但一定物美价廉。”
“有机会的话会的。”碧沉客气地回了一句了一句，和易池走了出去。
一路上又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终于在城外找到了裴栋住的小茅屋。
“堂堂江湖高手，沦落到这种地步，当真可悲。”
说话间，小茅屋的门被人从里面顶开了。
出来的人看到有人在门外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艰难地挪到了他们面前，仅剩的一只手拿着一只碗，意思明显。
他满头长发，也不打理，非常邋遢，脸上也满是污垢，破烂的衣服让他显得分外落魄。
碧沉叹了口气，拿出一枚银锭放到了他碗中：“我们二人前来是为了问你一些事，还望你能如实回答。”
他看着碗中的银锭，对碧沉拜了拜，张嘴发出怪异的声音，但是说不出话来。
“你……没法说话？”
裴栋点点头。
碧沉挑眉：“会写字吗？”
裴栋再次点点头。
“那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就写下来可以吗？”
裴栋摇摇头，他放下碗，用手指画了一个方形，又摆摆手。
“你想说你没有笔墨？”碧沉琢磨道。
裴栋点点头。
“我去买。”碧沉道，“你先在这里等着，别走开。”
她又拍了拍易池的手：“你在这里看着他。”
易池点点头：“小心一点。”
“好。”
碧沉应了一声，运起轻功快速地掠走了。
易池远远看着，直到碧沉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着裴栋，裴栋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尽是尴尬。
就见裴栋小心地收起了银锭，目光中满是防备。
易池嗤笑一声：“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们都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没必要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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