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买完奶茶之后，楚绪也没走，慢悠悠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看了一眼手中捧着的奶茶，忽然陷入沉默。
他又不喜欢这种腻死人的东西。
到底为什么要买。
放学这段时间的人流量是最多的，来的几乎都是一中的学生，染白确实也没时间理会楚绪，一直在忙。
楚绪慢条斯理的喝着奶茶，也不着急走，一直盯着少年看，如果眼神能伤人的话，他大概可以把染白盯出一个窟窿来。
只是在楚绪看着少年的时候，店里好多女生也在看向他。
“那个男生好帅啊。”其中一个店员清了清嗓子，小声说。
“眼神有被撩到我的天，这两天帅哥真多！”
“我怎么感觉那个男生一直在往我们的方向看？”店员有些茫然，下意识的紧张，勾了一下耳侧的头发。
另一个女孩红着脸说：“他是在看我们吗……我也感觉。”
“等会要个微信吧。”
“好啊。”
大概是一个小时多的时间过去，奶茶店才有片刻清闲。
顾倩就是在这个时候和沐寂过来的。
“我操帅我一脸。”顾倩一进门，就直面神颜，有些窒息。
沐寂眉眼有些冷，轻抿着唇，看样子心情不太好，没说话。
“哈喽哥哥。”顾倩走过去，“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兼职啊，两杯黑糖珍珠奶茶。”
少年嗯了一声，没多说。
沐寂直直看着染白，“有时间吗。”
这时候奶茶店正好没什么人，染白看着她，微微颔首。
“你们是同学啊？”店员愣了一下，问道。
顾倩点头，心中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那你们去聊会吧，反正没什么人，我们两个就够了。”店员体贴道，她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等到少年走出去之后，对身旁的人说：“现在男高中生都这么难追的吗。”
“桃花真多。”她摸了摸下巴，“谁要是他女朋友，那不得一整天都泡在醋缸里。”
“那应该很没安全感，不过就那张脸，就那腰，就那腿，就算只在一起一天被甩了都是赚了！！”另一个店员说。
“……好有道理。”
木色桌前，
顾倩和沐寂坐在一起，面前放了两杯奶茶，染白淡淡的坐在对面，背脊很直，气质又冷又傲。
“哥你什么时候兼的职啊。”沐寂怔了片刻，问。
“这两天。”
“哦。”
沐寂有些话想说，但是在这里又不太方便，只能沉默下来。
她其实想问问，
是不是璟微又在逼他，断了生活费。
她总觉得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应该每天好几个兼职，陪玩接到深夜。
尤其是璟白。
凭他的成绩，
如果换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家境。
也应该在明亮教室中，坦荡无忧的接受旁人羡慕或敬佩的目光。
不是这样。
楚绪就面无表情的靠着椅子，那么直直的看着那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冷笑了一声，攥紧了手中的纸杯，奶茶早已经凉了，冰凉的温度一点点传递在指尖。
没时间理他，
倒是有时间陪其他女生说话。
校霸握着奶茶杯的手指压得泛白，最后突地直起身来，动作幅度偏大，椅子发出很明显的嘎吱一声，他走向柜台，语气不轻不重：“一杯柠檬水。”
店员之前就觉得楚绪一直在看向她们的方向，自认为还是在看她们的，脸红了红，小声说好，刚想要给楚绪装柠檬水，谁知道对方的下一句话却是。
“我要他。”楚绪侧着身，看着那边的人，嗓音不轻不重，有几分寡冷轻佻的意味，刚好可以被人听得清楚。
店员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染白听到声音，无波无澜的看过来。
店里没有人说话，几乎目光都停留在了他们身上。
“呃……我给你来吧。”店员一头雾水。
楚绪绷着唇角，直直看着染白，没说话。
在短暂对视之后，少年不咸不淡的直起身，走了过去，同楚绪擦肩而过。
然后给人倒了一杯柠檬水。
楚绪看着少年的动作，最后接了过来。
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顾倩：？？？
“不是啊，楚绪他找茬呢？”顾倩直接气笑了，奶茶店另外空着的两个店员不要，偏偏让璟白给他整？
沐寂若有所思的看了那边两个身形相仿的少年，眸色浅浅。
在倒完一杯柠檬水后，染白回去，还没说什么，顾倩先一步开口了，很严肃地说：“楚绪他是不是针对你？怎么每次都不见他有个好脸色啊。”
少年轻缓眯了下眸，轻飘飘的瞥了那边还在盯着他们看的校霸一眼，冷淡道：“他就那样。”
语气平静，却莫名显得几分熟稔。
楚绪坐在那的时候，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到他们在看他，多半也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还说。
兼职期间不务正业。
呵。
楚绪被气得不行，屈指敲了一下桌面，冷声：“再来一杯柠檬水。”
他说话的时候，是明目张胆的看着染白说的，有种嚣张又倨傲的挑衅感，唇角懒洋洋的笑。
少年喉咙微动，看了楚绪一眼，眸光沉冷。
欠收拾。
顾倩：“……”
她就麻木的看着。
之后，
楚绪大大小小要了五六杯，每次染白一过去的时候，他就开口。
顾倩自认为也没有得罪过楚绪，但是也想不明白楚绪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他要到第七杯的时候，染白单手拿着奶茶，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停在校霸面前，眸光深邃沉静，扫过那桌上好几杯的奶茶，都是一口没动的，“你在给店冲业绩？”
“我就想买。”楚绪松松散散的靠在那，回答的挺拽，有种嚣张的挑衅感。
少年懒得与他计较，嗓音冷冰冰的，意味不明：“喝得完？”
“你管得着。”楚绪笑的寡淡：“我看你和别人聊得挺开心的，还有时间和我说话啊。”
一声呵字若有若无的落下。
“闹什么。”
“谁闹了。”
“你。”染白俯身看他，单手撑着桌面，清淡又禁欲，“绪哥，幼不幼稚？”
“谁幼稚。”楚绪不屑嗤笑，别过脸，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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