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从来不标榜自己宁折不弯。
相反，她可以为了五斗米反复折腰。
并不是提倡这种做法。
只是觉得无伤大雅。
所以她让莫风先把慕江寒送进去，等他坐在浴桶里之后，再捞起袖子进去。
屋里水雾阵阵。
给深秋带来一丝暖意。
虞沧吸了吸鼻子，只隐约感觉到一股冷冽香气，似乎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还没等她弄清楚，慕江寒就道：“过来。”
老板在使唤下属的时候，从来都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虞沧拿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毛巾，不慌不忙走过去。
水雾中，男人苍白的皮肤浮现浅淡的红色，比往日里惨白的样子看起来健康一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消瘦得几乎看得到骨头的身体，却有些肌肉的纹理，而且在那上面，还看得到许多经年陈旧的伤痕。
“殿下身子骨都这样了，还是爱惜一下身体吧。”
屋里没有其他人。
莫风也在外面守着。
所以他们说话能稍微轻松一点。
虞沧知道慕江寒会武功。
之前他们潜入大理寺，他的轻功就很好。
几乎没被人发觉。
她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以为是他以前习武时留下的。
所以她才不愿意虞小团也走上这样辛苦的一条路。
“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但你放心，不会有下次。”坐在浴桶里的人头也不回，沉着声音道。
虞沧用毛巾沾湿水，给他擦背。
“希望殿下言而有信，否则，我会撕毁合约。”
她早就说过，虞小团是她的底线。
她赚钱也是为了虞小团。
如果这个底线被打破，那他们的合作也没有意义了。
“嗯。”
背对的人缓缓点头。
一滴水珠从他脖颈滑下，勾勒着消瘦骨骼上的肌肉线条，偾张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虞沧卷起来的袖子打湿了水。
“不过你怎么这么不受人待见，明明是最没有可能争夺王储的人，宸王却喜欢处处针对你，现在对你的刺杀也越来越多，要都是高手也就罢了，怎么什么三教九流都有，我说，你是不是命里走背字，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她觉得很奇怪。
这样一个腿疾多年，又不怎么受重视的亲王，对手真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处处治他于死地吗？
“去庙里拜？你跟我去？”
虞沧：……
那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再遇到今天这样的状况。
“我相信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无往不利。”
“……虚伪的女人。”
听到她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慕江寒只是冷笑一声，对她阳奉阴违的行为不予置评，只靠在浴桶边缘，一只手随意搭在边上。
虞沧正卖力地实现着自己的劳动价值，忽然被人打断，先是有些生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发亮地道：“殿下是不需要擦背了吗？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泡？”
慕江寒看她，“你想得倒美，真当一千块是这么好赚的？”
“那你倒是趴好啊，你这样我怎么擦？”
“趴累了，歇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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