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白家大小姐吗？”
白九凝的前路被人挡住，她不得不停下。
看清来人后，她啧了一声。
路相雨一行人显然是喝多了酒，几个人相互扶持着，歪歪倒倒站都站不稳。
却在看到白九凝后，一个个都像是突然满血复活了。
天色昏暗。
街边店铺的灯火映照下，可见站在大街上，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
身段窈窕，未施粉黛，却面如凝脂，柳眉细长，一双狐狸眼若含情泛波，五官美得无可挑剔，天生的艳色无边。
此时她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发上只有一支简单的银制玉兰花钗，随着她的动作似有轻响。
几人很轻易地忽略了她袖口上和衣摆处，沾上的血迹……
“见过路世子。”白九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福了福身，想错开身位离开。
但有些人却就是见不得你好过。
“唉，别走啊！急什么……碰上就是缘分。”
路相雨长得不算丑，但是他体格单薄而瘦弱，可能因为纵欲无度，脸颊无肉而塌陷。
他又缩着脖子，偷偷地打量白九凝，这使得他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猥琐。
“不知道路世子还有什么事吗？”白九凝皱眉，心想着这玩意想做什么？
而且他以前见她也没有像这样主动挑事。
“白姑娘这么晚还在外面，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要不我们几个陪陪白姑娘。”路相雨说着话，就又向白九凝靠近了一些。
白九凝扫了他及他身后人的一眼。
心想着，今天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敢麻烦路世子。”她眨了眨眼睛，嗓音绵软。
眼看着白九凝就要走，路相雨直接上手一把拉住了白九凝，“你说你矫情什么啊。”
“可不是，陪谁不是陪啊。”
路相雨身后的狐朋狗友也在起哄。
“就是，不就陪我们几个喝几杯，怕什么。”
“青楼都待过了，矫情什么啊，陪哪个男人不是陪，难不成还指望东阳王和宸王殿下娶你不成？”
“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清白之身。”
“说得好听是不就比青楼女子高级一点，说得不好听不就是借着自己长得像个狐狸精，勾引到人家家里了吗。”
“那又如何，不过也就是玩玩。”
“可别这么说，到底曾经是丞相嫡女，虽然流落民间，可到底一开始也不是贱民。”
难听的话，一句一句从他们嘴巴里跳出来。
可白九凝一脸沉静，面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反倒有些不耐烦。
周围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也不敢惹这些纨绔子弟，匆匆看一眼，立马转个方向就走。
路相雨拉着白九凝就向回走，白九凝轻扯了一下。“路世子，还请自重。”
“自重？真当自己还是丞相嫡女。”
“没了白家，你又长这个模样，不过是个人尽可欺的玩意，借着东阳王和宸王还没有对你玩腻之前，你应该多找几个靠山。”
“跟一个人睡是睡，多几个男人又有什么。”
路相雨大笑着，将白九凝一路连拉带拖的往他们刚出来的玉女楼走。
白九凝被路相雨按在座位上。
又叫了酒和妖儿、婷儿这些头牌。
两人见到白九凝时，还吃了一惊，但也不敢吱声多管闲事。
“来，你把这壶酒喝了，今天就放你走。”路相雨将一壶酒往白九凝的面前重重一放。
“我如若不喝呢？”白九凝眉眼轻挑，嗤笑一声，神色鄙夷。
“那你就别想走了，明天全炎都的人都会知道，你白九凝与我路相雨厮混一晚，你猜猜东阳王和宸王还能再看上你吗？”
路相雨喝着酒，凑近了脸，笑得一脸得意。
白九凝看着桌上的那壶酒，笑了一声。“世子，这是在为谁抱不平呢？还是我哪里得罪了世子，让世子这样针对我。”
路相雨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扔，“本世子就是看不起你这种假装清高的女人，与你妹妹白惜文不过一路货色。”
白九凝拿起那壶酒，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看着路相雨。
她干脆地打开酒，将一壶酒一饮而尽，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
容光更增艳丽。
有几个纨绔有几分蠢蠢欲动，盯着白九凝那纤细的腰身，双眼放光。
“我喝完了，可以走了吗？”白九凝将酒壶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那怎么行啊，怎么也得跳个舞吧。”
“哈哈哈，不是说她琵琶弹得好，再给我们弹个。”
一群人起哄。
哈哈大笑。
倒是其中有一个，有了些退意。
“小小地教训她一下就行了，不要闹太大了吧。”
“你怕什么？我就不信东阳王和宸王敢对我们几个怎么样，我们父亲可都是朝廷重臣。”
“而且你不想帮你的香香出气了吗？”
白九凝听到香香两个字，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招惹过这号人物啊。
“来，给爷几个跳个，说不定以后你也住到爷家里去，我也给你当个义兄。”路相雨一脸嚣张。
见白九凝不搭理他，他居然站起来还想动手。
旁边的妖儿和婷儿看得害怕，又不敢插手。
上次见她来时，她身边有宠她的宸王，现在她只有自己……
孤立无援。
白九凝紧蹙眉头，眼底满是轻蔑不屑之意。
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恶劣。
“就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看姑奶奶给你跳舞，你下次投个好胎，当姑奶奶的儿子，看看姑奶奶给不给你跳。”
她就是故意的，激发矛盾，到时候打起来乱了，受了重伤，也不能怪她一个弱女子不是？
路相雨被白九凝的一句话激怒，“你找死，今晚上我就让你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看模样还想来硬的。
白九凝虽然不想弄死他惹麻烦，但是他这辈子当个活死人，还是可以的。
就在他要碰到白九凝的一瞬间，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踢飞，硬生生地砸到了一个公子哥的身上。
那公子哥被砸得吐了血。
“我看你活腻了。”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并不像他
平时的嗓音，听起来还异常的冰冷森寒。
北辰临渊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黑暗中，深邃眼眸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这状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他抬头，看到一脸迷茫的白九凝以及她没有血色的唇，因喝了酒有些绯色的脸颊。
我见犹怜。
他的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一系列她被欺负的场景。
转身从身侧空青的身上抽出一把短型斩马刀，指向路相雨。
“你刚才哪只手碰她了？”他清隽的眉目严肃凛然，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白九凝收回手中的武器，心想着可惜了。
但是不用她动手也挺好，避免暴露。
她一改态度，走到北辰临渊身边，委屈巴巴地说道，“他没碰我，但是逼我喝了好多酒，还想让我跳舞给他们看。”
她的嗓音软软的，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北辰临渊手中的刀向前轻松一扔，直接扔到路相雨前面，路相雨吓得摔倒在地，那刀就落在他胯前半分的位置。
“那么爱喝酒啊，本王今天就让你们喝个够。”
“喜欢跳舞是吧，那也一并满足你们……”
不一会，就有人上了百坛酒。
这几人不动，北辰临渊对着空青招了招手，不一会就进来一队侍卫，一个个持着刀站在他们身后。
“怎么不喝？是本王的面子不够吗？”
他尾音拉长，用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
谁敢跟北辰临渊扛？
他们只是纨绔，他可是杀神……
见他们喝了酒，北辰临渊依旧不痛快。
“不是爱看跳舞吗？边喝边跳啊！”他冷睨着这几个人，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嘲弄。
看到路相雨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白九凝顺势往北辰临渊身上一倚，娇娇柔柔地伏在他身上。
一双美目微微上勾，眸里泛着秋水般的涟漪。
“我想看路世子，跳上次妖儿姑娘跳的那个露腰的舞……”
她的声音甜腻娇软，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
活脱脱得像个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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