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怪医杜立德
于丧失配偶的人而言，刚开始时会极为痛苦。
凯瑟琳也不例外。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悲伤就不会再那么不堪忍受，尤其是她手头上还有一家报社需要管理时，没有空闲时间去缅怀过去。
即便击退了众多秃鹫，凯瑟琳在工作上遭遇的困难仍旧巨大，依然不知道如何在业务环境中与他人交涉，对于大家接纳自己的程度一无所知。
这让她感到有些彷徨不安。
在JFK下葬一周后，时代公司三巨头之一安德烈·海斯克尔（Andrew heiskell）邀凯瑟琳去“21”餐厅吃午餐。
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几乎无话不谈的那种。
席间，海斯克尔再三强调说：“你还留着《新闻周刊》做什么？你完全不懂杂志业务，也不应该待在纽约。”
奇怪的是，这番话并没有真正困扰到凯瑟琳。
她的确有担忧那些问题，但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而且事情似乎也在向前发展，虽然并非一帆风顺，却至少是朝着积极的方向。
凯瑟琳告诉安德烈，尽管同意他的观点，但还是会留下来。
“菲尔留下的这个摊子太大了，算得上是一家电视、杂志和报纸联合企业，如此庞然巨物你管理得过来吗？”安德烈表示担忧道。
“放心吧！”凯瑟琳不想让人看小自己，“它已经逐渐走上正轨了。”
安德烈没有太兜圈子，说道，“我得到授权，向伱报价一亿美元，只收购《邮报》。我会亲自管理它，公司其余部分仍由你掌控。”
凯瑟琳大惑不解，说道，“这是纽豪斯的提议吗？”
简短地遮遮掩掩过后，安德烈承认了，但不同之处在于《邮报》的经营者会是他。
据说，纽豪斯对自家报纸严格控制开支，缩减新闻版面，以提高利润率。
凯瑟琳说道，“你不是真的相信纽豪斯会让你经营《邮报》吧？”
安德烈坚称会是如此。
凯瑟琳则说很惊讶他会参与这样交易。
安德烈回答说，“我听说报社资金周转出现点问题，所以我料想你肯定原因接受这样的条件，要知道虽然那些秃鹫已不在头上盘旋，那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它们顾不上你而已…….”
这话说得确实够直白，JFK总统被刺身亡，华盛顿政坛迎来了一番大清洗，大家都忙着站队呢！
凯瑟琳沉吟片刻道：“资金不足只是暂时性问题，我已找到解决办法。”
她之所以坚守当下这个无可辩驳的危难局面，原因在于杂志社的那些员工。这并非出于商业利益的决定；相反，凯瑟琳觉得他们不久前才买下杂志社，里面有许多雇员，如今没过几年便甩手而去，实在过意不去。
她对杂志社，对杂志社的员工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尽管并非始终能感受到这种情感是相互的。
凯瑟琳·格雷厄姆在执掌《华盛顿邮报》的最初几个月里，经历了许多个第一次。
每天清晨，当阳光洒进书房的窗子里，她都会感受到生活带给她的种种挑战。这些日子以来，她在职场上不断地努力成长和拓展自己的能力。
其中一天上午，她穿着一件优雅的白色衬衫，头发束在脑后，显得气质非凡。
这一天，她加入了宝华特默西河（bowater mersey）公司的董事会，成为其首任女董事。
这是她加入的除自家公司外的第一个企业董事会，接下来她还得加入了许多其他公司的董事会。
坐在董事会议桌旁，听着各位高管讨论和决策。
安德烈说得没错，她的丈夫确实留下了一个大摊子。
在此期间，凯瑟琳还得接替菲尔在乔治?华盛顿大学董事会的职务。
这天傍晚，她走进了大学的董事会议室，微笑着与各位同仁打招呼。趁着休息时间，她四处张望，感受着这所学府的庄严氛围。
为了更好地熟悉公司的其他部门，她参观了自己的两家电视台。
某天下午，站在电视台现场，看着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在摄像机和导播间，凯瑟琳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某些人可能拥有重要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并非总是显而易见。
她逐渐意识到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人们需要在旁人帮助下才能取得进步，而为了让企业正常运转，她需要各种各样的人。
于是拥有超凡成绩的“传奇经纪人”乔尼乔亚斯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能够让这样的人加入到《华盛顿邮报》中来，自然而然就能提升报社的未来价值。
想通了这一个问题后，凯瑟琳给乔尼打了个电话，约出来见面商谈。
当天傍晚，两人相约在一家高档餐厅，环境优雅，氛围宜人。
凯瑟琳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魅力，而乔尼则以西装革履的形象出现，彬彬有礼。
面对面地坐下来，两人点了红酒和美食。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两人开始聊起了未来的合作。
凯瑟琳把自己对《华盛顿邮报》的愿景分享给乔尼，而乔尼则向她讲述了他在娱乐行业的成功经验。
谈话中，他们展示出极大的默契，仿佛早已是多年的老朋友。
“最后一个问题！”
凯瑟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目光炯炯地说道：“你想在这次合作中获得什么？金钱还是其他东西……”
“影响力！”乔尼如实回答道。
《华盛顿邮报》在阿美莉卡有着无与伦比的媒体影响力，若是想要赚钱的话，他可以投资那些回报率更高的行业，所以这个答案并不出人意料。
“我有两种方案，其中一种是两千万美金可获得20%的优先股，另一种同样多钱，但只能获得10%的普通股。”凯瑟琳意有所指地说道。
优先股只有优先分红权力，无投票决定权。
普通股分红次序在后面，但是却拥有投票权，如果某人手上有25%以上的股份，那就可以使用一票否决权了。
乔尼无所谓地说道：“哪一种都可以，你同意就行。”
凯瑟琳顿时愕然，“你真的放心让我来掌管报社？”
“是的！”乔尼知道面前女人不可小觑，报社在她手中也会变得蒸蒸日上，若是自己没有想要跟对方争夺报社掌控权，那么选择优先股是最令人放心的。
不过，优先股的影响力自然比不上普通股。
所以他以退为进，让凯瑟琳自己来做决定。
最终两人达成了共识，决定乔尼拿出两千万美金注资报社，然后可以获得10%的优先股和5%的普通股。
如此既保证了凯瑟琳对报社的掌控，也让乔尼获得了一定的影响力。
凯瑟琳自认为，她曾经犯下了许多过错，因此也承受了极大的折磨，这部分是因为她觉得，只要工作勤勉，就不会犯下错误。
但是她却相信这次交易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在两人合作的消息传出来后，原本有些动荡不安的报社立即稳定下来，大家都相信“传奇经纪人”乔尼的眼光，他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
此时此刻，乔尼选择拿出两千万美金注资报社，必定能够接受一个女人掌管这家庞然大物。
于是在最初几个月里，凯瑟琳的面色又开始红润起来，下颌开始放松，而且最初的决心正在转变为充满激情的兴趣。
总之，正如在《新闻周刊》的演讲中所说，她“有了坠入爱河的感觉”。
凯瑟琳热爱工作，热爱《邮报》，热爱整个公司。
只是她虽然贵为总裁，但仍旧是个女人。
尤其是在收到《新闻周刊》驻香港的通讯记者鲍勃·麦凯布的信后，凯瑟琳非常气恼，对方问她是否真的要在旅程中参加全是男性的午餐会和大量简报会。
“我当然想去。”凯瑟琳回答道，有些愤愤不平。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我从未注意过身边的人是男性还是女性。我既然接手了这份工作，就想要学到尽可能多的东西。”
……
乔尼回到公司，收到“白日梦想家”工作人员发过来的剧本。
根据要求，他现在每天都要抽出一点时间去阅读电影剧本，其中大部分是中小投资成本的电影，还有一些需要巨额投资的大电影。
在这些电影中，乔尼找到了不少的好剧本。
其中有一部名为《怪医历险记》的电影剧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隐约中觉得这是一个好剧本，而且给人感觉十分熟悉。
乔尼慢慢地打开了剧本的第一页，开始认真阅读。
故事发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一个英国小村庄，有一个名叫杜立德的兽医。
他治疗动物的艺术是世界闻名的，但他常常会被认当成是疯子，因为他号称自己会说非常多动物的语言。
杜立德医生一直都很喜欢动物，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最终，他的过于出格的表现使得人们终于将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但凭借他古怪的本领，他成功地从医院里逃出来。
然后他找到自己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去寻找一种粉红色的大海螺。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和他的朋友一直往南方海域行走，他们沿途遇到了很多奇异的生物，并给它们取了一些和它们一样奇怪的名字。
他们一行人在动物的世界过得十分的快。
随着故事的深入，乔尼越来越被吸引。
他在心中想象着这部电影会是一部意想不到的佳作，并且这部电影将会成为公司的一部招牌大片。
“这个故事很熟悉呀！”
乔尼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没有动用迷雾记忆的情况下，马上想到这是改编自小说《怪医杜立德历险记》的电影剧本。
而这本小说是阿美莉卡作家休·洛夫丽斯于1920年出版的儿童小说，以杜立德医生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在海外探险的故事为主线。
这部小说的影响力非常大，至今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被改编成各种形式。
该书的影响不仅体现在文学界，还对儿童文学和文化产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据说还能跟《爱丽丝历险记》相媲美。
它成为了一部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其故事情节、角色形象和思想内涵都深受读者喜爱和推崇。它曾获得新伯尔尼图书奖（Newbery medal)，这是阿美莉卡最高荣誉的儿童文学奖项之一。
只不过编剧并非小说作者，对方只是根据小说情节改编成电影剧本而已。
但是小说作者在1947年已经离世。
换而言之，乔尼想拍电影还得拿到剧本才行版权。
当天晚上，乔尼决定直接联系写这个剧本的编剧。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最终他还是成功地联系到了对方。
“你好，我是乔尼。我很喜欢你的剧本《怪异杜立德》，我想与你详谈一下这部电影的可能性。”乔尼说道。
“乔尼？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剧本。不过，你应该清楚这部电影要拍出来得要花很多钱才行！”
“你心中估计需要多少资金？”
“至少得要七百万美金，否则我并不愿意让这个故事变成电影。”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有力。
七百万美金？
乔尼感觉这个项目风险有点太大了，若是要按照这样大笔投资的话，那么票房至少得要两千万以上才能回本。
“能否少一些，比如四五百万左右？”乔尼想要控制成本。
至少在开始立项时不能给得太多，他可以在心中开出七八百万的投资，但是不能上来就给那么高。
“不行，投资少了效果出不来。”那位编剧回答道。
“为什么？四五百万的投资也算是很高了，想必能够拍成一部非常棒的电影，它将会是我们公司的标志性作品。”乔尼试图劝说一下。
“我不想让它被改变，也不想让它成为一个商品。”
那位编剧坚持自己的要求，并且补充了一句说：“我手上有小说电影改编权，所以只有符合要求的公司才能得到这个项目。”
乔尼开始感到失望。
他本以为这部电影剧本是自己找到的一颗瑰宝，但现在却发现人家并不想让这部电影变成现实。
“如果你能够保证投资不低于六百万，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作者似乎还有些犹豫。
“项目资金必须要有所控制，五百万的话，我还是有信心让电影回本，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控制权，我们也可以商量。”乔尼不太想放弃，但同样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作者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会再考虑一下的。谢谢你的联系。”他说。
“嗯，请仔细考虑一下吧！”乔尼放下电话，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这位编剧十分珍视这个故事，但他也知道这部电影将会成为一部经典之作。
几天后，乔尼收到了这位编剧的回复。
对方在福克斯影业那边获得了六百万的投资承诺，虽然没有达到七百万的要求，却也算是达到了标准。
“这样吗？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乔尼心中感到可惜，却又隐约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这部电影拍出来会翻船，只可惜他的后世记忆里只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信息，却没有电影票房的记录。
他在央视看过，当时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现在错失机会，让福克斯影业拿到这部电影剧本拍摄，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若是让对方凭借此机会咸鱼翻身，那么短期内想要收购成功就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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