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神情不变，微微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小殊，如果你想另立门户，我可以……”
“我哪都不去！”程殊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许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说完就猛的停住了，眼眶通红的看了看凌夜，想道歉却又因为太过生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夜被他过度的反应弄得有些愣怔，回过神来之后也不急着说话，等程殊情绪平静了一点才缓缓开口，“我这次回来，就是决定和他们死拼到底的，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期间，可能会发生无数的状况，最后的结果也根本难以预料。你知不知道，也许到了最后，你会陪着我万劫不复。
小殊，虽然理智上，我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帮我的，但私心里，我不能这么自私，更不能拿你的一辈子来做赌注。”
“……那寒斯呢？”程殊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我问过他了，他愿意留下来。”
“寒斯都愿意与你共进退，难道我会不愿意吗？”程殊满是受伤的说，“还是你觉得，我只能和你共富贵，但是只要一有危险，我就会忙不迭的独善其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凌夜微皱了眉，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好半天，才有些别扭的挤出几个字，“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把自己搭进去……我，不希望你出事。”
程殊抬眼看着他，凌夜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声继续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我的事情奔波，我不想连累你，反而打心底里希望，你能为你自己而活。
今晚的酒会，是穆林在众人面前公开露脸的重要场合，你要是去了，也就意味着从此再没办法脱身。所以，我才必须要问问你，而不是私自为你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哥……”程殊轻轻的唤了一声，许久才道，“你还记得么？当年，我刚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惊天的变故。
被竞争对手设计陷害，公司欠下巨额债务，父母走投无路之下活生生被逼死，房子被收走，所有值钱的产业全都被拿去拍卖抵债，我也被迫流落街头。
我是家里的独子，从小被爸妈娇惯着长大，他们只让我好好读书，其余的事情通通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务更是一窍不通。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只能靠着讨饭勉强吊着性命。”
“小殊……”凌夜皱起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想阻止他去回忆这些最痛苦不堪的过往。
“没事。”程殊笑了笑，“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多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却没料到，那些追债的人居然连我都不放过。我还记得那天，在我走投无路完全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帮我解决了那些阴魂不散的人，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还带我学习了各种各样的知识，让我脱离了以前废物的生活，让我找到了自己所擅长的东西，把我培养成了一个优秀又自律的人。
而且，你还帮我报了仇，让陷害我爸妈的那些人都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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