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晴的身子还没摔下去，马夫已经把她的身子扶起来了。
沈沐晴离着马夫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哭卿卿开口道：“大师兄，我真的没怀孕……”
马夫将沈沐晴的身子扶正，道：“切，没意思。”
沈沐晴：“……”
沈沐晴无奈地看着马夫，更准确的说，是“魅契”赵恒瑞。
她料到雪豹帮的人今天会来捣乱，一大早就把赵恒瑞拽过来当马夫。
昨日的空城计甚是成功，今日她在雪豹帮的面前还有些威慑。
可如此还远远不够，唯有赵恒瑞出剑，让雪豹帮彻底惊愕，再玩一出不一样的空城计。
两计并用，彻底在雪豹帮的心里埋下惧怕的种子，以绝后患。
谁知道小鱼的嘴着实没门，两句话就害惨了她。
大师兄觉得她有孕，若是再扩充一下……比太后知道的危险系数还要高。
小鱼狐疑地看着沈沐晴和赵恒瑞，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踌躇开口，“王妃，你的孩子到底是在呢……还是不在呢？”
“不在！”
沈沐晴的回答甚是干脆利落，就差没把自己的肚子剖开给小鱼看了。
“嗯。”
小鱼听着沈沐晴的语气，头点的亦是坚定，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沈沐晴向着楼上指了指，道：“去看两位掌柜的。”
“是。”
小鱼说着，在前面带路。
沈沐晴又站在赵恒瑞的身侧，道：“大师兄，我真的没怀孕。”
赵恒瑞耸耸肩，“我对没出生的东西没兴趣，你要送人头给我练手吗？”
赵恒瑞的目光扫过来，沈沐晴看着他的脸，面部表情变得有些崎岖。
她摇摇头，移开眼道：“不想。”
赵恒瑞嗜血的时候，眼神着实可怕。
闻言，赵恒瑞又摆弄了一下剑柄，嫌弃道：”无常剑没有，剑刃也没有，宝宝不开心。“
沈沐晴：“……”
看来大师兄今天学习和模仿的对象，是几年前的她。
为了防止对话回到生孩子送人头上，沈沐晴默默加快脚步，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
吴掌柜和谢掌柜还在二楼的小屋里聊天聊地聊人生，下一秒沈沐晴就推门进来了。
两位掌柜一脸懵逼，直到看见沈沐晴身后的小鱼，两人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谢掌柜看向吴掌柜，吴掌柜的额间也出了不少汗，按理来说，豹帮主应该把静安王妃拖住了才对。
沈沐晴十分淡然地走到两位掌柜的对面坐下，地契轻飘飘放在桌上，笑道：“掌柜的准备什么时候把分红给本妃。”
简单利索的话，连搪塞打岔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两位掌柜面色微变，倒是吴掌柜反应快，咳嗽一声道：“王妃今日来的时候也瞧见了，横雨酒庄的生意实在不怎么好，别说是分红的钱了，就连这账本都多少天空白着了。”
吴掌柜说着，还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今日雪豹帮的人在门前闹着，横雨酒庄自然空荡荡的。
沈沐晴打眼一瞧，就能看见吴掌柜手中的账本白花花一片。
“所以，吴掌柜是什么意思？”
吴掌柜叹了口气，道：“小人就是想着能不能不五五分红，稍微低一些，要不这横雨酒庄怕都开不下去了。”
谢掌柜听着吴掌柜的话，也连连点头道：“是呀，王妃可能没做过生意，不了解我们生意人的难处，现在京城的酒楼多如牛毛，每个月都没有多少银子入账，就拿如烟阁做例子，那是个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可也因为赔的不像样子，不得已而关了门。”
沈沐晴听着两位掌柜的话，稍稍颔首，也不知将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少倾，沈沐晴抬首道：“本妃愿意降分红。”
谢吴二人相视一望，甚是欢愉。
却听沈沐晴又道：“但本妃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谢掌柜先开口问着，沈沐晴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想来也不懂商贾的门道，不管提什么条件，他只需和吴掌柜合计一番，定能把假账做的风声水气。
心里想着，谢掌柜也踏实，只笑着看向沈沐晴。
目光相撞，谢掌柜的心里却是一虚。
沈沐晴的眸中含笑，本是年幼的眼眸里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精明和算计。
沈沐晴开口，道：“只要横雨酒庄和凯悦酒楼的账房由本妃的人来当，本妃就和你们四六分成。”
“什么？！”
谢掌柜拍案而起，惊异的话亦是脱口而出。
沈沐晴慢悠悠品了口茶，笑道：“谢掌柜可有问题？”
谢掌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额头的汗坐了下来，半晌没吭声。
倒是吴掌柜的眉心蹙起，道：“王妃的人，怕是不懂如何记账，要是记错了，可是要……”
“记账也是酒楼的一部分，吴掌柜的账本实在干净的厉害，本妃担心你的账房不会写字，特意选两个读书的给你送来，下个月，本妃希望见到横雨酒庄八百两银子的流水和凯悦酒楼五百两银子的流水，可有问题？”
话音落，两位掌柜的身子又是僵了一下。
横雨酒庄的月账流水正是八百两左右，凯悦酒楼也在五百两上下。
只是这些都是真实的入账，就连纳税的时候都不为人所知，怎就让她……
两位掌柜看着沈沐晴，似是要在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倒是沈沐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狐疑道：“怎么了？本妃只是看过两家酒楼的位置和占地，大致估算出了两个数字，希望两位掌柜尽力而为，不要让本妃失望，明日本妃的人就会过来。”
说罢，沈沐晴起身离去。
两位掌柜也站起相送。
谢掌柜满脸为难，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吴掌柜的脸色也是奇差，只看着沈沐晴的背影。
沈沐晴的脚步一顿，又道：“对了，吴掌柜。”
“王妃有何吩咐？”
“吩咐倒说不上，有些不该碰的东西，别碰了，就算是本妃的酒楼，本妃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吴掌柜的瞳孔微缩，只拱手道：“小人知道了。”
话越说越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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