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晴再未多言，步步离去。
谢掌柜看着吴掌柜，急的恍若热锅蚂蚁，道：“吴掌柜，这事儿可……”
“老实去办吧。”
“吴掌柜，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
“没办法。”
“……”
吴掌柜摆摆手，道：“送客。”
谢掌柜心里怒着，却也发泄不出，只得跺脚离去了。
只剩下吴掌柜一人坐在屋内。
酒香和饭香依旧，可坐在屋里的人却是愁云密布。
吴掌柜攥了拳头，终是开口道：“来人，把那些东西暂时都撤出去。”
小厮怔住，道：“掌柜的，那些可是最值银子的。”
“撤出去！”
吴掌柜说着，语气不容置疑。
小厮应声，退了出去。
吴掌柜将头埋在膝盖里，真金白银都是小事，他出售成瘾品的事情，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吴掌柜深吸了一口气，这次见面让他对传说中的王妃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这个丫头，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
沈沐晴出门的时候，雪豹帮的人已经散去了。
唯有一只白鸽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沈沐晴摸了摸白鸽的羽毛，说自己准备再逛逛，让小鱼先回去。
小鱼看看沈沐晴，又看看赵恒瑞，终是踌躇地向前走了几步，附在沈沐晴耳畔，道：“那王妃的孩子……”
“……”
沈沐晴凝视了小鱼半晌，终是将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满眼母爱的开口道：“本妃会保护好她的。”
小鱼的眉心蹙起，似是还有些不放心。
沈沐晴捏了捏眉心，对着赵恒瑞道：“把她送回王府。”
赵恒瑞道：“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
“宝宝不开心。”
“……”
虽然过程有些虐心，好在沈沐晴总算把这两个祖宗给送走了。
沈沐晴长吁了一口气。
面对雪豹帮她毫不惧怕，面对两位奸商她游刃有余。
可面对刚才走的那两位，她除了劝回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沈沐晴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带着白鸽拐进前面的胡同。
孙叔已在那等了许久，此刻见沈沐晴来了，忙拱手道：“公子。”
沈沐晴摆摆手，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孙叔道：“已查明。”
沈沐晴勾起嘴角，“这才一天，他们就已经憋不住了？”
“是，是个看门的，憋了一夜，今夜刚行动就被我们抓住了。”
孙叔看着沈沐晴，道：“不知公子准备如何处置。”
沈沐晴的眸间轻动，声音亦变得冷了些，道：“背叛者杀，逃走者辞，看出此计者加银子。”
“那……”
“如烟阁从明日起照常营业，不再打死消息的招牌，把饭菜和美酒的名号做出去，当然，依旧死守消息，不得外泄。”
孙叔一一听着，垂首道：“是。”
沈沐晴看着孙叔，又问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没看清，是在怡红院里交易的。”
“怡红院？”
沈沐晴蹙眉，孙叔做事一向谨慎。
孙叔说没看清楚，对方必定隐藏的很深，再多的消息也查不出了。
她的指尖点在眉心，道：“好，我知道，你先回如烟阁准备开业。”
“是。”
沈沐晴骤然想起一事，又道：“良公子在吗？”
孙叔摇摇头，“不在，倒是罗掌柜在如烟阁待了小半天，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沈沐晴心里咯噔一声，嘴角扯了扯，坏了，紫霏定是等着带良穆去和绮语姑娘相亲。
良穆虽嘴上任性，平日还算听紫霏的话。
今日不在，八成是去皇宫了。
她思索片刻，道：“若良公子回去，先别让他和紫霏叔叔见面，等我回去再说。”
“是。”
孙叔说罢，便先回如烟阁准备了。
沈沐晴倚着墙，思索着孙叔刚才的话。
怡红院？
她倒不觉得这是一个说秘密的好地方。
沈沐晴放走了鸽子，待到再从胡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是一身男装，连胡子都已经黏好了。
街道两侧的行人不少，沈沐晴大摇大摆地向着怡红院的方向走去。
怡红院的生意一直不差，香粉的味道传的很远，沈沐晴刚一靠近，便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以手掩面，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靠近怡红院。
妈妈见着沈沐晴的装扮，上前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怡红院的姑娘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只要进来一定没错。”
妈妈拽着沈沐晴，沈沐晴的衣袖拿开，也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妈妈看着沈沐晴的脸，骤然愣住了，挑眉道：“是你？”
沈沐晴笑笑，“妈妈。”
妈妈打量了她几眼，道：“你不是已经攀上高枝了，怎么又回来找妈妈了？是你的高枝不要你了，还是你又想这里的日子了？”
闻言，沈沐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妈妈，道：“这不是有事情要和妈妈打听。”
妈妈瞧着银子，眼睛骤然亮了。
她的手快，两下就把银子装入袖中，开口道：“说吧，打听什么消息。”
沈沐晴和妈妈形容了一下孙叔所说的叛徒，问问当日和他来的人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伺候他们的姑娘或者小倌。
妈妈认真听着，沉思了许久，道：“我想起来了，那是个挺古怪的人儿，身材矮小也就罢了，脸好像是被烧毁的。”
“烧毁的？”
“是呀，那天不少姑娘都被他吓了一跳，所以我记得特别深，大家都不愿伺候他们，最后还是秋棠去的。”
沈沐晴又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道：“妈妈可否让我见见秋棠？”
妈妈看着银子，脸上早已乐开了花，她伸手摸了摸沈沐晴的脑袋，道：“妈妈当年就觉得子华你最有出息，现在看妈妈总算没白培养你这么久，现在和周公子过得还不错吧？”
“周公子？”
沈沐晴怔住，当日把她带走的人明明是轩辕安渝啊？
妈妈看着沈沐晴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收敛些，做了一个她懂的表情，又拍拍沈沐晴的脸蛋道：“妈妈知道了，现在他的家人还没有接受你对不对，没事，慢慢来，你原来的事情妈妈看在过往的交情上会为你保密的，我去给你找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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