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贼的江湖
采薇从厨房里端来一盆热水，放到餐桌上对张凡说道：“三少爷能否从水中夹出这片肥皂。”
张凡往里面看了看，一片薄薄的肥皂沉在水里，水面冒着腾腾热气。这可为难他了，肥皂那么滑溜，还是一盆滚水，稍不留神就烫伤了手。
采薇笑了笑，之后伸出两根手指，刷地一下夹住肥皂，迅速抽了出来。
“这就是练习办法。一般人都先练手指，就是把两根指头在墙上不断戳，直到食指和中指练得一样长短。然后就练习从热水里拿肥皂。”
“这种手法并不高端，更厉害的是从水里夹出泥鳅。想练灵活度就像我刚才那样，用手指控制一枚硬币，不管怎么玩转都不会掉下去。”
张凡奇道：“佩服，看来这妙手空空之技也不是那么轻松。”
“别佩服这些，这种雕虫小技算得什么，再厉害的贼也是见不得光的，还是堂堂正正做事的好。”采薇道。她神情萧索，似乎想起了很多伤心事。
张凡道：“这个我明白，贼就是贼，没什么好洗白的，所谓劫富济贫都是借口罢了。”
“那么……”看采薇没有理会，也不便再说出口。
采薇回过神笑了笑，“三少爷说得对，哪有什么劫富济贫。三少爷是想问我有没有办法捉住那个盗了嫣然项链的人么？”
张凡点点头，如果报警，没有什么证据，只怕很难办。
采薇道：“江湖……江湖……”
嫣然问道：“什么江湖……如今还有什么江湖么？”
“有是有的，比如洪门，比如……”采薇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说的江湖，就是你理解的团伙作案。”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身边经常有一些人捡垃圾桶中的饮料瓶等可回收物，这些人都是拉帮结派的，某片区域都是固定的人在，其他人不能来抢。”
嫣然笑道：“这……搞得像丐帮一样。”
采薇道：“有种这样的意思吧。”
接着说道：“盗贼也有江湖，在上个世纪由甚。那时候干这一行的分为不同派系，势力最广的还是扒窃团伙，其次就是撞偷。他们内部之间很严格，成员都要经过训练。”
“所以就有很多失窃案件。”张凡说道。他也听长辈讲过，以前很多人丢了东西。
“嗯。”采薇点点头，“有一个很有名的团伙，口号是盗亦有道，专盗各种大户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一些穷人施舍。后来警方成立专门的反扒队，将这些人一并收拾了。本世纪以来，大多数都销声匿迹，只是有部分人没有因此退出江湖。”
张凡沉吟片刻，“你觉得嫣然的金项链就是上个世纪的这个团伙余孽所作？”
“不是的，没有这么年轻，不过和他们有关系是基本可以确定。”
“那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查？”
采薇沉吟片刻，“还是把小方叫来吧，他会跟你一块儿去。”
张凡从采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似乎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开始攻击她。他也不再问采薇，只好自己打电话叫小方过来帮忙。
小方听说这事儿也很惊讶，说了一句本以为这些人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居然还有在活动。
第二天晚上，小方抵达滨海，开车带着张凡去了一个地方。
出了城一直往北，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昏暗的路灯把树影子照得有些诡秘。沿着这条路拐了几道弯，在一个破旧的看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张凡四处看了看，这里都是很早之前的建筑，可以算是荒无人烟，似乎是被城市抛弃的一般。
小方领着张凡进门，里面几盏昏暗的灯发出淡淡的橘黄色光芒，四周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家具，看起来就像很久没有人住，但是又开着灯。
小方清了清嗓子喊道：“陆前辈在吗？”
张凡吃了一惊，他认识小方快一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这方面任何事。这个什么陆前辈是哪路神仙。
只听里面传开一个苍老声音，“哪里来的小朋友，找我什么事？”
不一会儿，里屋出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年纪虽大，却没有什么老态龙钟之相，反而精神矍铄。
张凡细细打量，老人手上缺了两根手指。
小方拱拱手道：“本不愿打扰，只是我朋友出了点麻烦，希望陆前辈出面说两句话。”
陆前辈道：“你们年轻的事儿找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小方恭敬道：“我这个朋友被人盗了一串金项链，还请老前辈出山，将项链讨还。”
陆前辈咧嘴笑了，“财物被盗应该找警察，找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用？还是尽快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小方知道他不肯轻易说，便拿出一枚硬币在手里把玩。
老人看到这种情况，眼中突然有了一丝丝光芒，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小方道：“这小玩意儿整个城市只有陆前辈精通吧，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陆前辈道：“小朋友真会说笑，我这一把老骨头哪有那样灵活的手指？还是快走吧。”
“这么说来，陆前辈是决计不给面子了？”小方看他一再推诿，语气也渐渐冷了。
姓陆的混迹江湖多年，哪听不出小方话中的威胁，但一点儿也没有惧怕，咬死了就是没有，不知道，除非要了这把老骨头去。
小方深觉自己还是太年轻，对付不了这种油盐不进的老狐狸，只好退一步：“这样吧，陆前辈给我提供点线索，我便再也不来打搅。”
“小朋友能找到我，说明也是同道中人，还需要我提供么？”老人说完这句话便关门进了里屋，再也没有出来。
小方朝着门朗声道：“多谢陆前辈，今日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回去的路上，张凡满腹疑团，赶紧问道：“小方，你知道是谁偷了？”
“暂时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是姓陆的徒子徒孙，可以一个个排查。”
“这个姓陆的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确定的。还有他究竟什么人物，为什么我感觉你很害怕他，似乎比对我还要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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