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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西南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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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长宁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

昨晚疲累,加之漪园安宁,以致于姜寂初一夜安眠醒来后才发觉竟已辰时三刻。

步千语端着早饭过来时,看到她家姑娘正坐在茶案后对着轩窗出神,便笑了笑道:“这轩窗上的细雕花昨晚便看过了,如今姑娘又看什么呢?”

“无事。”姜寂初吹了吹后将一勺紫米粥送入口内,只觉味道甚好,抛开贡米的功劳不谈,单这火候便是极难掌握的,不觉多用了半碗,目光随意瞥到她拿进来的木盒,问道:“那是什么?”

步千语收着碗筷,回道:“阴将军告诉我说,殿下留话,要姑娘自己打开看。”

姜寂初点了点头,知道他卯时便要上朝,也没多问别的,打开木盒后,果然是那枚遗落在王府的姜氏玉佩,被一方素帕仔细包裹着,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阴林呢?”

步千语道:“姑娘问阴将军?他在前院呢......我们这便要走吗?”

姜寂初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衫说道:“借宿一晚,总要去打个招呼再走。”她轻轻合上木盒,并未带走那枚失而复得的玉佩。

屋外雪已停了,姜寂初在廊下故意走的慢些留心细赏,昨晚夜深檐下灯笼光微弱,加之雪实在是大,尚未来得及好好看园子便被他拉去屋中取暖。如今细看,才知大部分竟是按照紫林峰布景的,一时间竟有些难说的感触。

王府红梅,漪园青玉石林,他定是思极念极了竹苏,才会令人如此仔细布置以作些许安慰。

行至前厅,阴林刚好等候在此,朝她作揖行晨礼道:“姑娘。”

姜寂初亦点头回了半礼,随后说道:“劳你同他讲,我今日还有些事,那盒子里的东西不便随时带在身上,便借他这清幽地方先替我留存几日,年后,我自会再来取。”

“好,姑娘所言阴林必会带到。”他稍后将她们送至门前,看着她们离开后方才转身回去。

从漪园离开后,姜寂初故意带着步千语绕了些路才辗转来到南郊的原定地点,这间铺子是做糕点生意的,虽不能和盛名鼎鼎的秋绵斋相提并论,倒也还算有些拿得出手的吃食,加之便宜实惠,巳时过后倒有不少百姓来到店中挑选新鲜糕点,伙计们忙前忙后,生意十分红火。

未免突生枝节,姜寂初蒙面而来,步千语寻了半天两人才找到一处空桌坐下,半晌便有人前来招待,她们看似随意选了几样糕点:紫云糕选三份紫薯,六份枣泥,绿豆糕要三份,一份带走,一份堂食,另外一份犒赏伙计。

寻常又说了几句后,便有人来引着她们两人去了后庭。

没成想,江琉竟只身等候在此,手下人说,他今早卯时便已到了。

“阁主。”他走上前来行礼,轻声道,“您请周副阁主调查的事有些眉目,他说不知阁主何时办完事回程,故遣我过来将消息告知。”

她面纱始终未摘,只是点了点头,带江琉出了糕点铺一直往南直行。

估摸着时辰,她直接带他来了南郊外十里处的林间旧院,步千语守在竹苑外,他们两人在房中坐下之后,他说道:“阁主离开雁山的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回,周副阁主简单整理后,叫我带过来。”

姜寂初环顾四周,深知这小院早已荒废数年,不可能是今日这般一尘不染的样子,连案上茶具都摆弄备好,她想听些解释,便问道:“这屋子有人事先来过了?”

江琉耐心说道:“是周副阁主交代的,此处是今日江阁主与大辰赫连阁主相约之地,如此,东道一方为保险起见,便不可提前泄露地点,否则有国别相隙之嫌,日后合作难免不便。所以他嘱咐我来收拾布置,不必经别人的手,叫江阁主放心。”

没有任何异议,姜寂初淡淡笑着赞许道:“如此,倒是周副阁主思虑周全。”

如今她刚刚继任雁山,身边人尚未相熟,若因此而出差错,轻则是她这个江湖后辈失了颜面,重则被大辰山庄的人看出端倪,日后共事难免因此而落入下方。

周桐此举便是实打实地为山庄着想,同样,也在为她着想。

江琉煮茶的时候,姜寂初便打开来看他带来的一封书信,没想到,原本不算什么秘闻的事情,她也只是想要粗浅了解一番,并未想现在就深究,谁知查了将近二十天,竟只写了两页纸。

栾城夕氏从未与任何士族交恶,也从未明里得罪过任何势力,倒是她因为此次调查才知道,原来外祖家二房舅舅也就是栾城夕氏嫡次子夕廖,曾经私底下抚养过华家子弟直到送他入军。

往下看,才知寥寥数语的分量之重。

那个被夕氏抚养过的华家子弟不是别人,正是栾城旧案的获罪者:东境主将华长亭。

她不知道夕氏与华家有此渊源,她甚至见都未见过这位自幼在外祖家长大的华将军,直到那年她听闻他名字的时候,便是整个栾城已陷地狱之变,无可挽回。

可单单抚养一事而言并无不妥,在她尚未出生的时候,夕氏便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若有两姓交好,则可以将弟子送来夕氏抚养,此乃最易理解的人情世故。

那日从夕染嘴中听到的母亲被人暗害一事定非戏言,而母亲偏偏死于栾城旧案之后,恐怕与夕氏一族的仇怨脱不开身,而众所周知,疫病乃是天灾,天灾怎能预测,又怎能以此害人?

姜寂初墨眉紧促,双手紧紧攥着衣袖,紧迫情绪起伏,丝毫顾不上江琉递来的一杯新煮热茶。

曾试探着往深思考,她吸了一口凉气怔愣在地,便怎么也不敢继续想了。

若疫病并非天灾?

使劲摇了摇头,她强迫自己否认了这种可怕的想法,这绝不可能!

栾城连带着周围郡县皆被时疫所侵,连绵数月不消,如此疫毒怎能是人为研制?

天底下,有此能力的医者不多。

南疆与竹苏皆是医道至圣,而她深知竹苏之人绝不可能。

南疆?阴夏?这也不可能!

夕染与她一样都在明里暗里调查此事,他知道只能比她多,绝不会比她少,而他与阴夏交好,所以阴夏的手定然是干净的,至少与此事不相干。

那么,与阴夏师出同门的其他几位医者呢?贺兰氏一门还有谁?

姜寂初又摇了摇头,知道定不会如此简单,是她想的太浅了。

牵连甚广的经年旧事,岂是她一人朝夕便能想明白,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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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琉见她深思不语,便试探着轻声说了一句:“阁主?”

回过神来,姜寂初眼见临近正午,便带了他们先去吃了午饭,幸得南郊郊外不少茶肆供行人歇脚,有几家亦可提供午间的便食简餐,三人落座后不久伙计便端来餐饭,倒也还算干净。

只一炷香后,步千语便叫伙计又添了一份煎鱼,忍不住连连称赞道:“以前这条路不知走过多少次,怎么就没发现这家有这么好吃的煎鱼,姑娘选的地方真是巧妙,我刚还有些纳闷为何选了这家用饭,现在知道了。”

江琉也点头同意,附着说道:“店家瞧着简陋了些,谁能想到吃食如此精致用心,倒也难得。”

姜寂初只笑笑并没说话,自己又夹了一筷子煎鱼,只觉得这地方实在不错。

三人用饭有说有聊,用过饭后又在这里喝了一壶清茶,正欲离开,谁知自不远处走来一位手执竹扇的青袍公子,身披素净斗篷,眉眼间除却儒朗俊秀倒也添了一些似曾相识之感。

姜寂初眉目微动,率先识出此人便是昨晚栾央楼前那位通身气派的玉面郎。

他独身前来,正欲寻个空桌坐下歇脚,不经意间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目光便在姜寂初身上停留半晌,末了竟微微一笑闭扇前来,打了招呼问候道:“不知竟是姑娘在此,实在是缘分。”

步千语闻言便带江琉去别处略逛,将不多得的空座位留给了他。

姜寂初望他这通身素雅装扮,哪里还有昨晚半分张扬痕迹,倒也稍事一笑。

那公子似乎知道了她因何而笑,主动说道:“姑娘莫要见怪,昨晚在下赴约穿着那般招摇也实在无奈,族中各方你争我斗,若不摆出些姿态来压压场面,岂非任由长辈欺负?”

姜寂初闻言淡淡一笑,接着他的话道:“是啊,除了那些推不掉的应酬,平日里反倒要穿的轻便舒服些才好,我方才失礼,只是有些奇怪,公子这样的人也会光顾这种街边茶肆,用一餐简单便饭将就?”

他浅笑着,瞧这样子便是丝毫不介怀这种事情,随意道:“简单又如何,地方安宁,饭食干净,如此便好,在下从不多求。”

姜寂初由他之言,思及南境战事,叹道:“公子所言在理,乱世中能守一方安宁之地便好。”

倒是他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末了竟摇头说道:“大熙朔安城可谓是东陆最安全的地方,四方皆有要塞层层相护,异族重兵无论如何也无法踏足,若连姑娘这种朔安中人都要叹息乱世,天下岂非人人自危?”

姜寂初听罢眉间隐晦微蹙,随后便恢复如常,笑道:“公子儒雅姿态,谁料竟张口便是布军布防之事,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她笑短短两日,此人竟再三叫她刮目相看,实在难得。

那人显然并没把她这句带着隐晦试探的话当回事,转而问道:“姑娘似乎很在意边境安危?”

姜寂初顺其所问,随即所答:“边境安危虽乃军国大事,可身为臣民却也不能充耳不闻,战士守疆,我等应体谅其辛苦,而非担心提及避讳,便漠视兵将功劳。”

“姑娘习武?”他因她身披月白斗篷而无法观之过细,但凭借她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坚毅与些许清冷凌傲,偏偏与那绝代容颜实不相配,便忍不住猜测一番。

姜寂初淡笑不答,却反问道:“公子习武?”

他摇摇头:“非也,在下仅一文弱书生,除了家里有些铜臭金银之外,别无所长。”

她继续反问:“公子不习武却知军事,我一女子念及家国,为何定要习武?”

那位公子顿了顿,却站起来先是朝向姜寂初躬身作揖行了一礼,随后蹙眉悔道:“原是在下唐突,今日浅谈只觉相洽,不该仓促问及姑娘那等问题,失礼了,给姑娘赔罪。”

姜寂初并没拒绝,既直接受了他的赔礼,又回以淡淡一笑道:“我与家兄原也是如此交谈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没有太多言讳需要避忌,实在是畅快。”

“如此看来,我与令兄倒也......”他似乎很会看人眼色,从她提及兄长时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些许苦涩的眸色之间便猜出一二,及时止住了话,反倒是姜寂初看他再出歉意,便宽慰道:“公子不必如此慎言,不过是寻常浅聊,不妨事的。兄长已过世许久,况是我先提,公子不必介怀。”

“令兄?”既然会看眼色,他便看得出她与兄长亲情甚笃,眉眼间仅有伤怀而少追惋之意。

“家兄阵亡沙场,每每提及便也只追思而不藏掩,全族当以兄长为荣。”

“姑娘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他不知为何,突然感慨起来:“这些年战事四起,边境折损了太多精兵勇将,不过,最令人痛惜的莫过于大熙怀远将军了,将军早亡,据说那素封白折都传到了我大辰。”

此言一出,他与她都暗自一惊,从未想过大辰身份就这样被公然说了出来,反倒是姜寂初顺势垂下眼眸叹道:“怀远将军以身报国,无不痛哉。”

“犹记将军率数万兵马镇守桦州三郡,抵挡金殖十二万大军,当年不过才二十一岁。消息传到大辰,震惊朝野上下,听闻陛下都感叹将军何等智勇?可如今......真是天妒英才。”

“北颡三城被惠瑟部夺去数年,百姓凄苦,若将军还在,何愁城池难收?”姜寂初顿了顿,打量着眼前之人为何突然叹惜此事,试探着道:“公子身为男子,心怀天下却不能去沙场一展抱负,我替公子可惜。”

似乎被她猜中要点,他苦笑道:“习武又如何,越是望族便愈发受限,放在哪里都一样,同女子相似,就算再有才华志气,也终究不能投身社稷。”

姜寂初点了点头,不否认他的说法,古往今来,东陆无一处有女子领军的先例,纵然宫中设女官之职,可终究只管宫内事而无法晓天下,终究所限,思及至此,她低声轻叹一句:“还是江湖之地各凭本事,倒也公平。”

他却静默良久,不仅因为她极明理的话,而是叹道如此华年的姑娘,举止姿态一眼便知出身名门却并不娇贵,今日虽是寻常浅谈,她却句句针砭时弊,进退得当方寸得宜。

步千语在远处等了许久,都并未等到她来,便一咬牙走上前去,福了福身道:“姑娘,时辰快到了,咱们该走了。”

姜寂初倒也不避着面前的人,直接点头说道:“咱们身为东道,总没有叫客人等着的道理。”

那男子听罢便已知她所谓何意,起身相互作礼后便告了辞。

她不知,他就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直到那背影再也不见之时,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竹扇合于掌心,眉眼间极尽气概轩昂,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谦恭的如玉姿态。

如约,她们提前两炷香到竹苑,江琉正看着炉上沸水翻滚,正欲提壶洗茶。

站在院内青石路旁,步千语有些心中不安,问道:“姑娘,两位阁主之约虽不能有旁人在侧,可我不是山庄人,只是姑娘随侍,一会陪在旁边也不行吗?”

姜寂初摇了摇头,面上虽还算平静,但心里却有些不安。

赫连奕上一次与叶筠茳阁主签订生意扬言刺杀苏尘,而他已奉宇文太子为主,想来必是因为大熙宣王涉及熙程联姻,他们才会有此打算。

那单生意叶阁主搭上性命也未完成,如今,熙程联姻名存实亡,他是否会提出重签旧约?

叶阁主豁出性命为他完成签单,不论结果成败与否,那当初赫连奕又以何作偿?

这些东西签单上面一概没有,或者说,叶筠茳阁主抹去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痕迹。

姜寂初明白了,或许,叶凉歌舍命相护的手书当中就藏着这个秘密。

想着想着,她抬头便看到自远处缓缓走来一位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他俨然一身武人装束,护腕加身,手执绝世长剑,化雪日天寒地冻,他却连件斗篷都不披。

走近些看,便觉他眉目坚毅,健硕身形却透着老成持重,眸光间不藏算计却满腹深谋。

姜寂初走上前来行江湖后辈之礼,说道:“江柒落见过赫连阁主。”

“江阁主怎认得我?”赫连奕拿剑的手随意背于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位女中豪杰。

江湖之上关于雁山江柒落的传说,无不透着冷血与残酷,叫人敬畏,让人退避三舍,以致于他以为她会是个凶煞女子,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如此光嬅绝代。

“晚辈不识赫连阁主,但却认识洞霄剑,只是,前辈昨晚未佩洞霄在身。”姜寂初淡然一笑,这笑却在极力掩盖着内心忧虑,只因他们昨晚方才见过,她还为他们带路至栾央楼,而能让赫连奕恭敬立于身后的人便非同小可。

思及至此,她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方才那位进退有礼的公子竟是大辰储君,宇文陌。

昨晚的金尊玉贵,今日的素雅淡泊,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一人千面?

两人进院对坐亭中,赫连奕握了握茶杯暖身,竟开门见山道:“雁山易主,在下已送大礼恭贺,只希望还入江阁主的眼,但如今,却有一桩要紧事,思来想去只能相托江阁主给个面子。”

姜寂初尚不明晰他究竟要说什么,只能稳住先道:“前辈请讲。”

“请江阁主与我联手营救一人,不涉国朝之事,江阁主大可放心。然凡事总要有价码才可相谈,事成后,吾愿奉上大辰西南三州的茶商渠道,供你坐收渔利。”

“我?”

“此事算我赫连奕私事,本就不该相连山庄,今日前来除却例行相见,只为让江阁主赚份私利。”

姜寂初深知这则规矩,两方相通只因江湖而不涉国境之争,今日赫连奕一上来便搬出私事一则,叫她怎能不有所顾虑,道:“前辈已奉宇文太子为主,岂有私事,岂会不涉国别之争?”

“江阁主不信在下?”赫连奕幽冷眼眸之中再次泛出了遮掩不住的算计,没有想到这位以武功着称的江湖女子竟有如此见地,原先倒还真小觑了她,便道:“在下带着厚利而来,只为请江阁主略施援手,岂料,竟被驳了面子。”

“敢问前辈,是想要营救何人?我自也有些人脉在此,或许兵不血刃也能解前辈燃眉之急。”

姜寂初知道此言实为荒唐,也知道赫连奕之所以诚意满满,只因年关各处戒严,他身边高手无法轻易进来,无奈之下才会找她,却偏偏就是不想帮他。

赫连奕算是领教了这丫头的一张嘴,明明是不得罪人的缓和之言,却无不透着拒绝之意,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将话说满,只周旋道:“西域裳家的一个小姑娘,误入大熙地界被歹人关了起来,偏偏我家殿下欲纳她为妃,我便亲自前来料理此事。”

姜寂初听罢心里便有了数,正欲叹斜阳刺眼,才发觉竟已近黄昏,便顺其道:“还请前辈带路,若有机会或法子营救,我自当尽力。若当真难行,就当是晚辈无能吧。”她尚未摸清此人脾气秉性,猜测自己若不走这一趟,只怕将来山庄被迫与大辰合作时,赫连奕会因旧事而误事。

赫连奕只当是她想要条后路,便道:“如此甚好,在下承诺绝不强求,但若成功,必大礼相赠。”

姜寂初倒也没再多说,起身示意江琉留守此地,自己取了剑后便带步千语离开。

离时黄昏,他们三人自南郊一同前往西郊二十公里之外的地方,辗转到时已近戌时初刻。

“此处通往西南只有一条官道,偏巧,年关五日前便会有驻兵前来沿路驻守,想不惊动别人把人送出京畿地界,今夜,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赫连奕似乎胸有成竹能够截到人,而姜寂初似乎也不想深究他在朔安里的线人与渠道,毕竟,江湖之间不可言说的规矩便是无事相安,各自退让。

“裳姑娘要被送往何处,前辈怎知他们走西南官道?”

“西域裳家与南疆阴氏是宿敌,若被人抓获又无其他私怨,定会交给阴氏以谋私利。”赫连奕一边紧着注视着道上情况,一边简要解释道。

果不其然,临近亥时,有一辆马车从远方嗒嗒而来,直接朝着西南官道而行。

因官道两侧留有暗烛灯,所以他们仅能够看清驾车人是一位姑娘,赫连奕见状便赶紧低声说道:“马车小,车里顶多再藏有两人相护,请江阁主自行小心。”

马蹄声渐进,步千语立刻拔出腰间软剑护在身前,眸光坚毅,再无半分昔日温顺憨直,她随手取了两枚石子,弹指间便重伤马眼,瞬间血流如注,就连姜寂初都暗自佩服她的指力,只见那驾车之人惊呼着控制马车,这时赫连奕提剑而出,步千语意欲紧随其后,还未露身便被姜寂初一把拽了回来,摇了摇头。

当时阅看周桐副阁主的书信时,她发觉第二张纸下面竟还有一张小纸,上面仅只有一行字:

经查,西域裳斓婷被大熙宣亲王所捕,至今尚未移交庭鉴司,目的不明,请阁主自行定夺。

在赫连奕今日对她说完此行目标的第一句话时,她就已经知道他要救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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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青墨奉她家殿下之命将裳斓婷送出朔安西郊至玟州药阁。

而这条路也确实是通往玟州最近的路,果不其然,今夜有人劫道。

按照她家殿下与章阁主之约,只要将人送到玟州境内,此事便算妥当,如今,马车已然失控,她飞身而下抽出腰间一对双刃短匕与那位持剑男子周旋,虽打不过,却也还能缠斗一时半刻。

步千语见状便转头去追那驾马车,谁知从马车中出现了一人极力牵制疯马。

竟是阴林。

华青墨轻功绝佳却不擅缠斗,不出四十招后便落于下风,转身欲躲赫连奕剑风,怎知他剑法甚佳且内力深厚,剑风在她衣服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已经觉得半个肩膀都要碎裂般的剧痛,他正欲补上一掌,怎知掌风已起却被人出手阻止,他怒吼道:“江阁主这是何意?分不清敌友吗?”

姜寂初并不说话,只想拼尽全力从他手中救下那位姑娘,但顾闻挚在她右肩上留的伤尚未好全,如今只能凭靠竹苏剑法拖住赫连奕,她剑势变化频繁,靠着黑夜优势将仅有破绽化于无形,即使对手内力再浑厚也会难以承接,每式剑招竟能破化出另外五种变化,这便是竹苏剑法的二十九穿云。

只寄希望于步千语和阴林走的越远越好,如此,方不负她冒险得罪大辰赫连氏。

谁知事与愿违,她在收势间隙朝西南方望了一眼,只一眼却心生绝望,由此分神,待赫连奕掌风再度袭来,仅分毫之差便要硬受他一掌。

阴林与步千语两人谨慎地后退着脚步,硬生生被逼退回此地,而在他们身前横着一把寒光冷剑,剑的主人便是一位青袍公子,与数个时辰前不同的是,他眉目间尽是张扬桀骜,再无半分端持谦恭。

宇文陌将面前那二人逼退至姜寂初身边,随后那沾着几滴鲜血的剑尖从他们的脖颈处渐渐移向她,只见他十分狂妄地眉峰一挑,笑道:“方才姑娘不曾习武,我也是;此刻我持剑,姑娘亦持剑,咱们持平,如何?”

姜寂初伸出两指将那染着血的剑尖自她脖颈处移走,借着道边微光打量一番眼前人。

宇文陌唇边勾起悠然一笑,问道:“江阁主在想什么?”

她一如方才淡淡地望着他双眸幽谑,冷道:“我叹,星月似昨暮,良人不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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