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主要介绍一些习俗）
“王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溜，曰国门，曰国行，曰泰厉，曰户，曰灶。王自为立七祀......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茵姐儿慢慢将此段背了出来。
老夫人笑着点头，秦风拍着双手笑道，“这听故事，居然还成了考试，这考试居然还不如妹妹厉害”，说着又挤眉弄眼作了悲哀状，“祖母，孙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潘世邈实在想不到他往日崇拜的表兄居然是这样，愣愣不动。
老夫人笑着捶了秦风一下，“泼猴，少做些怪”。
众人都是大笑。
秦风龇牙咧嘴一番，又是催着老夫人继续讲，老夫人拍开秦风笑道，“你这猢猴”。
“这说的是史中记载，民间又流传了一则故事”，老夫人笑了笑，潘世邈瞪着双眼，拍着双手笑道，“老祖宗快讲，快讲”。
老夫人一笑，“好，据说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嘴甚馋，便让大臣每日供奉美食，可他还是越吃越馋”，潘世邈疑惑道，“姑祖母，他为什么不吃糖？”
“哈哈”秦风大笑，“因为他牙疼”。
话落众人都是忍不住偷笑。
老夫人瞅了秦风一眼，笑着说道，“邈哥儿，听姑祖母讲完，休听你表兄胡诌”。
潘世邈怒目相视，秦风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潘世邈捏了小拳头威胁，秦风抱拳求饶，又是惹得老夫人笑了一番，伸手就要打秦风，秦风忙是伏身上前，“惹得祖母生气，实在该打”。
老夫人轻拍他几下，笑道：“祖母拿你当真无法”。
李嬷嬷和张嬷嬷相视一笑，老祖宗这孙子真是乖巧，啊。
“这皇帝呢，就巡游天下四处找好吃的，”老夫人继续说道，“有一天那，皇帝见到一个姑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了枣糕，皇帝取了吃过后觉得香甜无比，便要这姑娘给他做妃子”。
“姑娘不应，皇帝就说那你现在做四十九个，我就放过你，姑娘拿了簪子一划，桌上就多了四十九个枣糕”，话音一落，就见潘世邈拆了头上的玉簪画大圈，秦风听他低声嘟囔，“四十九颗糖，四十九颗糖”。
“姑祖母骗人”，潘世邈划了一会，也没见糖。
众人又是大笑，秦风拍了他说道，“一会表兄给你”，潘世邈眼神发亮，知道这些糖都是表兄做的。
“这皇帝见姑娘这么厉害，更不能放过，就要强行带走，姑娘生了气，一巴掌将皇帝打到了灶台后面的墙上去了，原来这姑娘是天上的仙女，姑娘说，你既然愿意吃，那以后你就天天看人吃吧，天长日久这皇帝就变成了灶王爷”，老夫人笑着说道。
“哦”，众人都是点头，“所以每年都是供奉灶王爷些美食佳肴，让他甜甜嘴？”秦风问道。
老夫人点点头，“吃人嘴短嘛”。
“每年的二十四，朝廷都会给假，让大臣们回家祭灶，送灶王爷上天，等你父亲回来，你便和他一起去”，老夫人吩咐道。
秦风点点头，又是问道，“祖母，宫里和咱们又不一样吗？”
老夫人笑了笑，说道：“又有何不同？不过是量财而为，宫里三十三道，黄羊一只，勋贵官宦人家多半是些糖饼、甜瓜（这是一种面食）、黍糕、枣栗、炒豆，又用黄羊一只，寒门家里又用鸡一只，若是白门最多加条鱼就是了”。
秦风点头，怨不得今日府中多有置办饭菜，原是为了送灶。
老夫人又是说道，“夜里，将灶神画像取下刷上些甜水，称为甜甜嘴，心不亏，上天言好事”，秦风嘿嘿一笑，糊弄鬼。
“像咱勋贵之家又有灶马几只，纸马画像两只，麻杆马两只，都是给灶王爷的座驾，纸马同灶王爷画像在灶前焚烧，麻杆马在院中焚烧，要请灶王爷上天多说好话”。
秦风听到这里想起前世，除夕夜“烧芝麻杆”难道是从这里来的？也不对啊，一时有些出神。
“猢狲，还不给老祖倒水”，老夫人笑骂道。
秦风一见老夫人茶碗里没了水，忙是取了铜炉换水斟茶，又是双手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茶盏笑了笑，“这过了二十四就是二五，二十五五更时分，又置香案火烛贡品迎玉皇，‘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这就是灶王爷上天将世间美恶报给了玉皇大帝，玉皇下来亲巡人间，作恶的减寿，行善的增元”
“到了三十亥时（0点），又要送玉皇上天，接灶王爷下界”，老夫人似是回忆，声音有些缥缈。
“又是烧香，又是叩头，将新请的灶王爷贴在灶门之上，书有‘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灶龛里再给灶王爷换只新灶马”，老夫人住了声。
哦，秦风恍然，这才是前世除夕夜零时“烧芝麻”的原因，给灶王爷送马啊。
（这是关于灶王爷的传说及整个流程，如今城市已不多见）
原来如此，秦风心想，又是有些疑惑，出声问道，“祖母，那除夕呢？”
老夫人一听，想起那年和秦风在农庄，不由一笑，心中暖意更甚，笑着说道，“除夕又叫岁暮、岁尽，有大尽，小尽”，说罢看了秦风一眼，“你妹妹不抢，你来告诉祖母何为大小尽？”
茵姐儿偷笑不已，更是对着秦风做了鬼脸。
秦风不理会，笑道，“大月三十称大尽，小月二十九为小尽，月末日为晦，除夕是谓驱逐‘年兽’晦气”。
老夫人轻拍手，揶揄道，“老身这孙儿总算会了几项”，众人都是大笑。
随着笑声，薛氏进了门，见几小只都围坐在榻上，笑道，“今日何事惹得母亲这么高兴？尚未进屋就听得哄笑一片”，丫鬟嬷嬷见薛氏进门都是起身见礼。
“都起吧”，薛氏笑道。
老夫人撇撇嘴，“你母亲来，她出自书香门第，老身也听听”。
薛氏早就习惯老夫人说话，也不在意，笑着问道，“是何典故？”
秦风下了榻给薛氏见礼，笑道：“正让老祖宗讲除夕呢”。
薛氏点点头，笑着说道，“这除夕，起自商周，祭法有云，‘国门，户’，除夕日贴门神，门神如今多用神荼和郁垒，相传这二人乃度朔山执鬼人，一人执剑，一人执索，若有鬼来抓了扔到海中，如今便将这二人画在桃木板上放在大门两侧”。
“到了除夕便让你写上几幅对联，可别丢了侯府的脸”，薛氏笑着说道。
老夫人瞅了薛氏一眼，“也没见你家侯爷写过几次对联”，这话把薛氏好噎，这秦永远不是你儿吗？
秦风笑了笑不说话，掺和在两个女人之间，那是找死。
薛氏装作不知，掩了笑声，继续说道，“这门神出了这两人，还有唐时的秦琼和尉迟德，宋时的钟馗又有岳飞、赵云、燃灯道人”
“自后蜀主孟昶（chang）作出第一幅春联，本朝太祖皇帝大力推广春联替代桃符，如今除了勋贵官宦世家多是不用桃符，都是用了春联”。
说完薛氏笑着对老夫人道，“母亲，我说的对也不对？”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居然还像个孩子一般，是不是要老身赏你个糖果？”
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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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自《明实录》、《中国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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