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靖带着船队一路向西北连夜航行,凌晨天刚蒙蒙亮时来到葡萄牙人占据的澳门半岛外五里。(这个时期,南面的路环、氹仔两岛还是荒岛)。
澳门半岛,弹丸之地。南北总长3公里,东西宽2公里。半岛形似生蚝,此地又盛产蚝蛎,海面平静如镜,原名蚝镜澳后因蚝字不雅改濠镜澳(当地人称海湾为澳)。
1535年,明朝迁广州市舶司至澳门半岛上,建造码头开埠成为对外贸易港口。16世纪中叶葡萄牙人依仗武力逐步占据,并定居发展为远东贸易枢纽。
由于去年荷兰人依仗武力强势侵占了葡萄牙位于锡兰岛西南角的重要港口加勒堡,两国之间势同水火。
澳门葡萄牙人担心霸道的荷兰人还会对澳门下毒手,时刻提防着。
海岸线外一里半位置停泊着两艘千吨级风帆舰担任警卫巡逻任务,炮窗全开随时可出击。
码头附近还停泊着重火力武装货船,三艘1200吨两艘1500吨级。海湾中另有十多只来濠镜做贸易的福船沙船广船。
看清局面,郭少靖叹气,“才二十几条中小型船只,没有多少搞头!”
冯二柱诧异问道:“大人!不打啦?这与你无处不打无城不抢的风格不符啊?”
郭少靖瞪他一眼,“当然要打!麻雀肉也是一口肉!城池虽小,但是红毛鬼在岛上设有火器厂,大量卖给安南暹罗东吁莫卧儿日本等国,在大明境内,绝不能留着。”
“大队留在原地,只派两艘巡洋舰靠上去,一对一攻击,先炮击警卫舰的中层炮舱,让对方炮手不敢在炮舱内逗留,再炮击上层尾舱,逼迫红毛鬼投降。”
“遵命!”
冯司令朝着右边一艘双体福船叫道:“佟大头,陈六你俩上!一船对付一船。”
………
与此同时,葡萄牙人也发现海上突然偷偷摸摸来了一支庞大船队,大大小小足有几十艘,其中还有两艘西班牙风格的风帆战舰,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拉起船锚准备迎战。
西班牙和葡萄牙同为伊比利亚半岛双雄,却又互相敌视争斗不断。西班牙战舰这回带着大批明国海盗常用的船只到此,肯定又是来寻衅滋事,企图抢钱抢物资甚至霸占地盘。
“可恶的西班牙人!”
指挥官克鲁斯恨恨地盯着前方,吼道:“开炮示警!”
“轰轰轰………!”
葡萄牙战舰抢先发炮,在两里外海面上砸出十来道水柱,告知对方不准上前,否则就开炮打你;同时也通知后方有敌情。
开炮果然有效,对方大船队停下,只来了两只连在一起明国的福船。难道是来商量的?葡萄牙人放下心,静等对方前来。
渐行渐近,相距只剩一里,佟大头和陈六一声大吼:
“开炮!”
“嗵!嗵!嗵!嗵!”
炮手早就瞄准位置,听到命令,四门船头炮立即发出四枚榴弹。
突如其来四声炮响,打破了宁静。
前方火光一闪,“不好!对方无视警告开炮!来的是敌对方!”
克鲁斯心头一震,随即放下心:这么远,想一炮直接命中,绝对不可能!大吼命令:“待敌方再接近半程,双舰齐射将它击成碎片!”
话音未落,“轰!轰!”两声,脚下战舰甲板下中部炮舱位置猛烈爆炸。
破碎的木板碎片四散乱射,把舱内严阵以待的炮手轰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击力如此之大,以致露天甲板上所有炮手火枪兵以及指挥台上的克鲁斯等人全部一个踉跄摔倒。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发生了,火炮后方几个已拆开的火药桶在冲力作用下,桶内火药满地乱洒,遇着火星,一碰便燃,烈火浓烟充满炮舱,随时可能引发附近火药燃烧殉爆。
葡萄牙人命令舱中的黑人奴隶灭火,自己纷纷夺路逃上露天甲板,
克鲁斯惊恐地瞪大褐色眼珠连声鬼叫:“噢!我的天主啊!”
另一艘风帆舰同样中了两炮,炮舱炸出两个大洞,这一侧的火炮几乎全部瘫痪,舱内炮手惊恐万分,生怕再遭炮击,留下奴隶灭火,自己纷纷逃往上甲板。
与此同时,远处大船队也一齐发炮,榴弹射向生活区,燃烧弹射向炮台,只放过火器制造区。
“轰轰轰轰轰轰…………”
几十颗炮弹一齐落下,爆炸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弹片乱射,火油燃烧,硝烟弥漫!
濠镜本是弹丸之地,炮弹只瞄准有房屋的地方射击。一时,只觉整个半岛笼罩在烟尘中。
硝烟尘土腾腾中,红毛夷哭爹喊娘四处乱窜,有的直接跳进海水中,浮水向西边陆地逃命。
“噢!我的主哪!这是什么火炮?来的是什么人?”
幸存的葡萄牙人虽还活着,却已胆颤心惊四肢发抖,魂飞魄散。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还不等葡萄牙人明白过来,对着炮台和住宅区的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连落下!
“噢!天主啊!”
海湾中所有船只上留存之人,包括来澳门做贸易的明国人安南人暹罗人等,全都惊呆了,望着浓烟中的澳门不知所措。
……………
“投降!否则打死你们!”
佟大头和陈六领着船上民团齐声大吼,各自启动船只避开敌船侧舷炮射角,绕到侧前方靠上去。
乱糟糟中,红毛夷听不清也不懂喊话意思,眼见对方避开火炮射角绕行逼近。
“敌人要来靠帮厮杀,准备近战!”
“船只打横,先用甲板炮轰他一轮!”
听到指挥官的命令,甲板上乱作一团的葡萄牙人逐渐冷静下来。
划船手下到底舱指挥黑人奴隶启动船只打横,炮手搬来火药装填甲板炮,火枪兵取出火绳枪准备近战。
佟大头和陈六看见红毛鬼不投降反而迎战,立即下令开炮。
“轰!轰!”
两枚榴弹击中对方高大指挥台,铁珠碎片木渣纷飞中,台上指挥人员一扫而空。
同时,两挺mg3机枪扫射甲板上的葡萄牙炮手火枪兵,侧舷三管炮发射出霰弹,帮助机枪清空露天甲板。
机枪扫射,“噗嘶………噗呲………噗呲……!”
“轰轰轰…………!”
子弹纷纷,霰弹如雹!血花飞溅,
甲板上密密麻麻的葡萄牙人刚从爆炸中回过神,又遭机枪扫射,转眼死伤大半,幸存者再不敢站立,躲在子弹死角里不停划十字,口念“阿门!”
巡洋舰从侧前方敌船火炮死角的方位卡上去,双方相接,先往死角里扔几颗手雷,炸出幸存者击毙。
水师队员跳过船,朝着下层舱内扔下大量烟雾催泪弹,逼得舱内之人纷纷从炮窗口钻出跳进水里。
等后面大队过来,“大人!水中的人杀不杀?”
郭少靖见水中有不少黑家伙,大手一挥,“杀了!”
“好嘞!”
弓箭手抬手便射,“噔噔噔…………!”利箭洒落,
瞬间!水面上惨叫声此起彼伏,污血翻腾。
岸边一艘不知什么国家的货船见势不妙,欲要偷偷溜走。
“轰!轰!”
两颗燃烧弹先后击中它,满船皆火,烈火熊熊,整船渐渐沉没。
炮舰火炮口一齐对准岸边船只,告诉他们,谁动谁死!
见此情景,余下货船包括葡萄牙人的武装货船再也不敢动。
大局已定,郭少靖带上六艘空福船直奔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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