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9月9日 星期四 阴
万娜有晨练的习惯，五点钟就醒了。见乌蒙还在酣睡，不由地笑了。
万娜洗漱完毕，坐在床头看着乌蒙酣睡，就像看自己的婴儿一般。女性天然的母爱，油然而生。她轻轻地俯下身，亲吻着乌蒙。
乌蒙醒来的时候，已是六点。见万娜坐在旁边，惊诧地坐起来，问：“莫非，你一夜没睡？”
“哪能啊！我每天都是五点醒来，到河坝上练会拳，然后挑水，把水缸挑满。这才回到自己屋里，看会书。”万娜说。
“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乌蒙说。
万娜一件一件给乌蒙拿，乌蒙就一件一件地穿。穿好衣服，乌蒙洗漱完毕，等着纪昭来叫自己。
纪昭、鲁炅，方浜、红杉都住在了旅社。他们起床的时候，七点多了。方浜领着众人下楼吃饭。
“弟弟，吃完饭我要回去上班了。有什么事，直接和你纪姐说。”鲁炅嘱咐着。
乌蒙答应着，送鲁炅去上班。
方浜的车是辆北京吉普。方浜开车，红杉坐在他的旁边。后面，乌蒙坐在中间，左右是万娜和纪昭。
纪昭让方浜回她家一趟。一会，纪昭拿着一个皮包出来。来到车上，纪昭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交给乌蒙，说：“弟弟，《飘》。”
乌蒙接过来，忙说谢谢，然后打开看了起来。
纪昭把皮包交给万娜，说：“这个包，我没有用过，送给你了。咱们女人出门，不带包怎么行？”
“我的包都拿不出门来，没好意思背。”万娜高兴地说。
“瞧我弟弟这个邋遢劲，就知道没被女人管教过来。昨天晚上尽兴吗？”纪昭问。
“很尽兴的。”万娜说。
乌蒙正在翻看《飘》，听万娜如此说，诧异地看着她。万娜不由羞红了脸。纪昭、红杉、方浜哈哈笑了起来。
“我弟弟这么厉害？”纪昭说。
“别听她瞎说，我可不厉害。”乌蒙虽然不知道为啥笑，但他猜到与耍流氓有关，赶忙说。
“男人厉害，女人才喜欢。男人不厉害了，女人就该给你戴绿帽子了。”方浜说。
乌蒙不知道绿帽子是何意思，也就不知如何搭话，看着纪昭，又嘿嘿傻笑起来。
“弟弟，记住：以后再领着女人出门，首先要给她买身像样的衣服，像样的鞋子，身上背着一个像样的包。包里，要有一个好看的钱包。这次万娜不错，就是缺了一个包。”纪昭说。
“我记住姐姐的话了。今后一定努力！”乌蒙说。
“无论是燕草还是万娜，我都很喜欢。她们虽然是农村的，但档次很高！真的能拿得出手。尤其是她们两人看你的眼神，满满的幸福感。知道她们为啥幸福吗？你满足了她们。”纪昭说。
“可是，我觉得，她们好像满足不了我呀！”乌蒙说。
“那好办啊！你吃不饱，可以来找姐啊！姐一定让你吃饱。”纪昭笑着说。
纪昭、方浜、红杉哈哈大笑起来，万娜知道这句不是好话，羞惭的低下头。
“到底是年轻啊，火力大。两个女人都满足不了，厉害！”方浜说。
万娜趴在乌蒙身边，轻声说：“你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乌蒙也听出来了，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圆回去，只得笑笑，说：“姐，这本书里，你最喜欢哪句话？”
“明天，我想一定有法子可以把他拉回来。无论如何，明天总已换了一天了。这句话，我最喜欢。”纪昭说。
“这句话，我也喜欢。你抓紧看完，给我看。”万娜说。
“美丽的衣服和清秀的面孔，是可以用做征服生命的武器的。这句我也喜欢。”纪昭说。
“用衣服和面孔做武器？”万娜看着纪昭，疑惑地问。
“这是咱们女孩的武器，只属于咱们女孩！”纪昭说。
万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吉普车跑的就是快。十点多钟，就到了老嘎洼。乌蒙发现，老嘎洼已经有人在撒白石灰，心里洋洋得意。
车停下，乌蒙把老嘎洼指给纪昭看。顺便让村民回去，喊相留或者相禄来。村民们骑着车走了。
方浜开着车，绕老嘎洼一圈，然后回来，说：“这个工程不小呢！”
“小工程还用得着你？”纪昭说。
“按照昨晚上鲁主任的吩咐，这个厂子要是建起来，最少两千元。”方浜说。
“两千元还用找你？说个实在价。这方面，我弟弟不懂，我也不懂。但你要实实在在地给我报价。”纪昭说。
“那咱省道那边，有没有预付款？”方浜问。
“看你的表现。”纪昭冷冷地说。
“拦腰砍，一千！我保证你弟弟满意。这可以吧？”方浜说。
“八百。给我留二百元的酒钱。行不行？”纪昭说。
“行！纪姐都说话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一定给我争取预付款。”方浜说。
“我不是说了嘛，看你的表现。”纪昭笑着说。
“乌蒙，咱的地磅放到哪里？”方浜问乌蒙。
乌蒙忙过来，说：“地磅是啥我都不懂，把它放在哪，我就更不懂了。我把这片地交给你，一切由你规划设计。”
方浜点点头，说：“地磅就是地下的磅秤。拉货的车从上面走一趟，卸完车再走一趟，两个数的差就是货物的重量。”
“我记住了。”万娜说。
纪昭点点头，赞赏地看着万娜。
“你的想法，就是在这里收货物。然后通过箕尾湖，运到造纸厂去？”方浜说。
“对。”乌蒙说。
“我知道了。”方浜拿出烟，给纪昭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
相留、相禄骑车过来，乌蒙便把方浜介绍给相留、相禄。方浜掏出烟，给相留、相禄。
“20间屋的砖、瓦，咱要自己准备，其它的你们就不要管了。”乌蒙说。
“那明天就要拉吗？”相留问。
“拉吧。明天这里要派人了，我先拉几车煤渣过来，铺铺路。”方浜说。
“老七，到村里吃饭吧？”相留问。
“不了，还是去小咸村吃吧。”乌蒙说。
于是，五人乘车来到小咸村。
造纸厂工地。千祥见来了一辆吉普车，以为来了领导干部，忙跑了出来。见是乌蒙，不由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六哥的造纸厂？”纪昭问乌蒙。
乌蒙点点头。
乌蒙把纪昭、方浜介绍给五岭等人。五岭见乌蒙动作麻利，甚是高兴。
“你朋友来了，今中午咱咋吃？”五岭问。
“咋吃也吃不好，不如简单点。吃完饭，我们还要赶回谷城。我的拖拉机还在公路局呢！”乌蒙说。
“行，那就告诉伙房，贴饼子炖鸡！”五岭说。
博览忙去安排。
乌蒙看了一眼五岭和篱篁，三人来到院中。
“六哥，再给我两千八百元钱。”乌蒙说。
“好处费？”五岭问。
“建收购站八百，纪姐、鲁哥的好处费两千。要分开来装。”乌蒙说。
“这就完了？”五岭问。
“完了，还需啥钱？”乌蒙茫然地问。
“快去拿吧！”五岭对篱篁说。
篱篁抓紧取钱去了。
篱篁取钱回来，交给乌蒙。乌蒙拿着信封进来，放进纪昭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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