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呼罗珊地区后,满目皆是战争的创伤——废弃的村庄、荒芜的田园,以及随处可见的白骨。
“萨法维帝国与奥斯曼人连年征战,苦的是百姓啊。”
魏渊叹息道。
五月,大军抵达赫拉特城下。这座古城是通往波斯腹地的咽喉,萨法维守将据城死守。
“不必强攻。”
魏渊观察城防后下令,
“工兵营掘地道,炮营轰击东南角。”
三日后,随着一声巨响,东南城墙应声而塌。明军还未攻城,守军便已献城投降。
更让波斯人震惊的是,明军入城后秋毫无犯,医官团立即救治伤员,工兵营开始修复城墙。
被俘的守将难以置信:
“你们。。。真的是来打仗的?”
魏渊亲自扶起守将:
“大明王师,吊民伐罪。只要百姓安乐,又何必多造杀孽?”
消息传开,沿途城池纷纷归附。
六月末,大军兵临尼沙普尔城下。
在这里,他们将迎来西征的第一场真正考验——萨法维苏丹伊斯玛仪一世派出的八万救援大军。
夕阳下,魏渊远眺着这座千年古城,对诸将说道:
“让萨法维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夜幕降临,明军大营灯火通明,一场影响东西方文明进程的大战,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拉开序幕。
伊斯法罕的皇宫内,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弥漫着沉香的气息。
萨法维苏丹伊斯玛仪一世斜倚在镶嵌珍珠的宝座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弯刀上的巨大红宝石。
阶下,风尘仆仆的传令兵正跪地禀报东方军情。
“陛下,来自东方的军队已经越过木鹿城,其前锋已抵达尼沙普尔郊外。。。。。。”
伊斯玛仪突然轻笑出声,打断了禀报。他转向身旁的大维齐尔:
“听见了吗?东方来的异教徒。就像当年的蒙古人一样,带着弓箭和马刀,以为能重现成吉思汗的荣光。”
他站起身,华丽的锦袍在波斯地毯上拖曳:
“让呼罗珊总督哈桑去打发他们。记住,”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别让这些异教徒的污秽,玷污了圣城的土地。”
此时在尼沙普尔,呼罗珊总督哈桑正在检阅他的大军。
八万士兵在城外汇聚成一片人海,其中最为醒目的是全身披挂锁子甲的重骑兵,阳光下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总督大人,探马来报,东方军队装备奇特,似乎有不少火器。”
副将谨慎地提醒。
哈桑不屑地摆手:
“那些粗劣的火绳枪?装填一次要半刻钟,我们的重骑兵一个冲锋就能踏平他们。”
他扬起马鞭,指向东方,
“这些东方人最多不过有些改良的弓箭,在真主勇士的铁蹄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五十里外,明军阵中除了射程更远的改良火炮外,还装备着最新式的迅雷铳。
这种采用子铳预装弹技术的火器,可以实现连续射击,将成为他引以为傲的重骑兵的噩梦。
与此同时,明军大营内却是一片冷静有序的景象。曹变蛟正在巡视火炮阵地,看着炮手们仔细校准射击角度。
“根据情报,萨法维的重骑兵是他们的王牌。”
曹变蛟对部下说道,
“我们要用火器教他们一个道理:时代已经变了。”
在营地另一侧,火铳手正在进行最后的演练。迅雷铳的子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士兵们熟练地更换着子铳,保持着持续的火力输出。
一个年轻的千总好奇地问:
“将军,萨法维人真的不知道我们的火器威力吗?”
曹变蛟冷笑:
“坐井观天之人,总是要付出代价才能明白天外有天。”
尼沙普尔城头,哈桑望着远方明军营地升起的炊烟,对左右笑道:
“看,他们还在生火做饭。明天这个时候,他们的炊烟就会变成焚尸的烟火。”
而明军大营中,魏渊正在最后确认作战计划。他特别嘱咐道:
“首战务必全胜,但要控制伤亡。我们要的是征服,不是屠杀。”
夜幕降临,两军营地的灯火在尼沙普尔平原上星星点点地亮起。
一边是自信满满的八万萨法维大军,一边是装备精良的十万明军。
东西方两大帝国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
哈桑在入睡前,还在梦想着用明军统帅的头骨制作酒杯。
他完全不会想到,第二天他将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六月的尼沙普尔平原,热浪蒸腾。
两支大军在晨曦中遥遥相对,萨法维军队的绣金旗帜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而明军的日月旗则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哈桑骑着他的阿拉伯战马,在阵前来回奔驰,用波斯语高声激励士兵:
“真主的勇士们!让这些异教徒见识见识新月之刃的锋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萨法维军中最引以为傲的重骑兵开始推进。
这些骑兵人马俱披重甲,手持长矛,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马蹄踏击地面的声音如同雷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明军阵前,曹变蛟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推进。
“稳住,”
他冷静地下令,
“放他们进入两百步距离。”
站在他身旁的副将不禁握紧了刀柄。重骑兵冲锋的威势确实惊人,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当重骑兵前锋冲至二百步距离时,曹变蛟猛地挥下令旗:
“开火!”
刹那间,明军阵中爆发出连绵不绝的枪声。
最新装备的迅雷铳轮番射击,铅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冲在最前面的重骑兵应声倒地,披着重甲的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
“继续射击!”
曹变蛟的声音在枪声中依然清晰。
迅雷铳的独特设计使得明军可以保持持续不断的火力。
装填手迅速更换子铳,射击手则稳定地瞄准、击发。
萨法维重骑兵在弹雨中成片倒下,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很快变得混乱不堪。
几乎在同一时间,明军炮兵也开始发威。
改良后的火炮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炮弹准确地落在萨法维军队的两翼,正在试图展开的燧发枪兵方阵还来不及列阵,就被炮火打得四分五裂。
哈桑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妖术?”
他嘶哑地喊道。
就在萨法维军队陷入混乱之际,李过率领的轻骑兵已经从侧翼完成了迂回。
这些轻骑兵放弃沉重的铠甲,以速度取胜,如同利剑般直插敌军后方。
“目标中军大旗!”
李过高举马刀,一马当先。
明军轻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迅速突破了已经混乱的萨法维后阵。
哈桑的亲兵试图抵抗,但在迅雷铳的射击下纷纷倒地。
“总督大人,快走!”
副将拉着哈桑的马缰,在亲兵的保护下仓皇逃窜。
当中军大旗倒下时,萨法维军队终于彻底崩溃。
士兵们丢弃武器,四散奔逃。明军骑兵在后方追击,步兵则稳步推进,清剿残敌。
战斗在正午时分基本结束。
尼沙普尔平原上遍布着萨法维士兵的尸体和垂死的战马,破损的旗帜在硝烟中无力地飘动。
曹变蛟巡视战场时,一个被俘的萨法维将领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你们。。。你们用的是什么武器?”
“这是大明的迅雷铳。”
曹变蛟示意士兵展示武器,
“时代已经变了。”
此战,萨法维八万大军损失过半,而被俘者更是不计其数。
明军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一场压倒性胜利,通往伊斯法罕的道路已经敞开。
当捷报传到后方时,魏渊只是淡淡地说:
“告诉将士们,吃饱喝足,我们得继续往西走了。”
尼沙普尔惨败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回伊斯法罕时,正值一个闷热的午后。
伊斯玛仪一世正在玫瑰园中欣赏新到的舞姬表演,金杯中的葡萄酒还泛着涟漪。
“陛。。。陛下!”
传令官连滚爬爬地冲进花园,战甲上还沾着尘土和血渍,
“完了。。。全完了!呼罗珊大军。。。八万将士。。。”
伊斯玛仪手中的金杯“哐当”落地,深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浸染了波斯地毯。
“你说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锦袍带翻了身旁的果盘,
“哈桑的八万大军,怎么可能?”
“那些东方人。。。他们的火器如同雷霆,我们的重骑兵还没冲到跟前就成片倒下。。。”
传令官泣不成声,
“总督大人仅带着百余人逃出。。。”
伊斯玛仪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他忽然想起什么,厉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是谁统领?”
“至少十万大军,统帅是个叫魏渊的东方统帅,他们的旗帜上绣着日月。。。”
“日月旗。。。”
伊斯玛仪喃喃道,突然暴怒地拔出弯刀,一刀将身旁的鎏金灯柱斩为两段,
“废物!都是废物!”
但在暴怒之后,深深的恐惧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他想起祖父曾经说过的古老预言:
“当东方的日月旗西至,新月的荣光将暂时黯淡。”
七月流火,明军兵临伊斯法罕城下。
这座被誉为“世界之半”的繁华都城,此刻笼罩在战云的阴影中。
魏渊站在城外高地上,远眺着这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巨城。
“不必强攻,”
他对麾下将领说,
“我们要让伊斯玛仪把所有的精锐都调出来。”
在统帅大帐的沙盘前,魏渊精确部署:
“刘文秀率两万人埋伏在扎格罗斯山口,那里是西北方向援军的必经之路。曹变蛟带一万五千人守在卡维尔盐漠边缘,专门等待从东南来的援军。”
他特意嘱咐:
“记住,要以最小代价歼敌。我们要的是瓦解他们的斗志,不是徒增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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