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沙皇在克里姆林宫内,听取着将领们充满信心的汇报。
“陛下,”
一位老将军抚胸行礼,
“我军人数远超东方异教徒,且是在家乡作战!严冬即将来临,这些来自温暖东方的军队,必定无法忍受我们俄罗斯的酷寒!上帝站在我们这一边!”
沙皇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明军营垒,心中虽有不安,但更多的是被将领们的自信和保卫圣城的决心所感染。
“传令下去,明日出城决战!在莫斯科的土地上,我们必将让侵略者血流成河!”
他相信,凭借人数优势、主场之利以及即将到来的寒冬,足以吞噬掉这支远道而来的东方军队。
决战之日,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秋高气爽之日。
阳光驱散了晨雾,将双方军队的铠甲兵器照得闪闪发光。
明军阵营,魏渊立于一座临时搭建的木质望楼之上,冷静地观察着对面如同潮水般涌来、逐渐展开阵型的沙俄大军。
他身边,各营将领肃立待命。
“元辅,罗刹军势颇众,其骑兵两翼似有包抄之意。”
杨海龙禀报道。
魏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土鸡瓦狗,阵型松散,徒有其表。传令:车营结阵,神机营前置,炮队测距准备!骑兵两翼警戒,待命反击!”
命令迅速下达。
明军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纪律性和效率。
数百辆偏厢车、盾车被迅速推向阵前,首尾相连,构筑起一道移动的、带有射击孔的坚固壁垒。
车营之后,神机营火铳手以三段击阵型列队,燧发鲁密铳上的铳刺闪烁着寒光。
而在阵列后方和侧翼,炮兵们正在紧张地调整着上百门各式火炮的射角,从轻便的虎蹲炮到威力巨大的红夷大炮,炮口森然指向远方。
沙俄军队首先发起了进攻。
斯特雷尔西射击军排着相对密集的队形,在鼓点和军官的吆喝声中,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推进,他们计划在进入射程后,依托支架进行齐射。
与此同时,两翼的贵族骑兵和哥萨克骑兵也开始加速,如同两只巨大的钳子,呐喊着,挥舞着马刀,卷起漫天烟尘,试图冲击明军的侧翼。
战场上空回荡着俄语的呐喊声、马蹄的轰鸣声,气势汹汹。
然而,他们很快就将体会到,什么叫做代差的绝望。
当沙俄步兵主力进入明军重型火炮的有效射程时,魏渊毫不犹豫地下令:
“红夷大炮,开花弹,齐射!”
“轰!轰!轰!轰——!”
如同晴天霹雳,震耳欲聋的炮声猛然响起!数十枚沉重的开花弹(内装火药和破片)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尖啸,精准地落入了正在行进的斯特雷尔西军阵之中!
“砰!砰!砰!”
炮弹凌空爆炸或触地炸开,瞬间化作无数致命的钢铁破片,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在密集的人群中横扫!
残肢断臂与内脏碎片四处飞溅,原本整齐的红色方阵顿时被撕开了数个巨大的血口,惨叫声此起彼伏,队形大乱。
沙俄落后的野战炮兵试图还击,但他们的炮射程近、精度差,零星射出的实心弹大多落在了明军阵前空旷地带,构不成实质威胁。
还未等沙俄军队从这轮恐怖的炮击中回过神来,明军的指挥官已经下达了新的命令。
“佛朗机、虎蹲炮,霰弹准备!神机营,第一排,举铳!”
当混乱的斯特雷尔西士兵和疯狂冲锋的骑兵进入轻炮和火铳的有效射程时,更密集的死亡之雨降临了。
“砰砰砰砰——!”
轻型火炮喷射出密集的霰弹,如同钢铁的暴雨,将冲在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打成筛子。
“第一排,放!”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神机营的三段击战术展现了其恐怖的持续性。
燧发铳的射速和可靠性远非火绳枪可比,铅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几乎没有任何间断,一层接着一层,精准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斯特雷尔西士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甚至无法稳定地架起沉重的火绳枪进行有效还击,就在明军连绵不绝的弹雨下成片倒下。
沙俄骑兵的冲锋更是悲壮而徒劳。
他们英勇地冲击明军的车阵,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如林的长枪和从射击孔中不断喷吐火舌的火铳。
战马在轰鸣和硝烟中受惊,骑士被铅弹射落,少数侥幸靠近车阵的,也被严阵以待的明军长枪手刺穿。
哥萨克轻骑兵试图用弓箭抛射干扰,但他们的箭矢对躲在车营和盾牌后的明军伤害有限。
战役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明军的纪律、战术协同和技术装备,对沙俄军队形成了碾压式的代差优势。
沙俄的勇气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化为了无意义的牺牲。
不到两个时辰,沙俄军队的阵线彻底崩溃,幸存者丢盔弃甲,如同受惊的羊群,拼命逃回莫斯科城内,留下了漫山遍野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员。
魏渊没有给沙皇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机会。击败沙俄野战主力后,他立即挥师前进,将莫斯科城团团围住。
“架起所有重炮,日夜不停,轰击城墙!”
魏渊的命令简洁而冷酷。同时,明军游骑彻底切断了莫斯科与外界的最后联系。
巨大的炮击声日夜震撼着莫斯科,坚固的克里姆林宫城墙也开始出现破损。
城内,粮食短缺,燃料殆尽,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伤兵的哀嚎、市民的恐慌、贵族之间的互相指责,让这座帝都变成了绝望的牢笼。
而就在这时,来自南方的噩耗终于突破封锁传了进来——察里津陷落,顿河流域尽失!
紧接着,更让沙皇心胆俱裂的消息从东方传来——明军另一支军团已越过乌拉尔山,横扫西伯利亚,断绝了来自东方的任何希望!
内外交困,援军无望。
沙皇阿列克谢坐在冰冷的宝座上,听着窗外不绝于耳的炮声和城内隐约的哭喊,他最后的斗志被彻底击垮了。
继续抵抗,只有城破人亡,罗曼诺夫王朝覆灭这一条路。
永熙十五年的初冬,莫斯科持续多日的炮击突然停止了。
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莫斯科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派遣了以首席大臣为首的高级使团,手持象征投降的国书和城门钥匙,身着素服,步行出城,向着明军大营的方向,屈辱地跪伏在地。
曾经不可一世的北方巨熊,在东方巨龙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选择了屈服。
莫斯科城外的初冬,寒风卷着细雪,掠过焦黑的原野和尚未清理的战争残骸,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与一种更深沉的、权力更迭的冰冷气息。
魏渊并未进入莫斯科城,他选择在城外那座已然成为胜利象征的明军大营中,接受沙俄帝国的屈膝。
营寨辕门大开,披甲持锐的大明亲军肃立两侧,一直延伸到中军大帐,他们眼神锐利,身姿挺拔,如同一尊尊冰冷的雕塑,无声地展示着征服者的威严。
沙俄的乞降使团,由首席大臣戈利岑公爵率领,一行数十人,皆身着朴素的黑色长袍,摘去了所有象征贵族身份的勋章与珠宝,步履沉重,面色惨白,仿佛不是在行走,而是在拖拽着整个罗曼诺夫王朝乃至俄罗斯民族的尊严。
他们手中捧着用天鹅绒衬垫的托盘,上面放置着巨大的、象征莫斯科城权力的金钥匙,以及用火漆封缄的、沙皇阿列克谢亲笔签署的投降国书。
当使团成员在凛冽的寒风中,于中军帐外那冰冷的土地上深深跪伏下去时,整个场面静得只剩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
戈利岑公爵用颤抖的、近乎哽咽的声音,宣读了沙皇的降表,言辞卑屈,充满了乞求怜悯的绝望。
魏渊端坐于帐中主位,身披玄色大氅,并未因这历史性的一刻而有丝毫动容。
他平静地听完了通译的转述,目光如古井深潭,扫过下方那些曾经高傲的俄罗斯权贵。
“沙皇既知天命,愿束身归附,我大明皇帝陛下胸怀四海,自当予以生路。”
魏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敲打在每一个沙俄使臣的心头,也奠定了未来北疆的格局,
“然,惩戒不可免,规矩不可废。”
他并未与使团过多纠缠细节,直接由身旁的杨海龙,宣读了大明帝国的受降条件。
每一条,都如同沉重的枷锁,铐在了这头北方巨熊的身上:
疆土割裂:沙俄帝国必须永久承认大明对西伯利亚(乌拉尔山以东全部土地)、克里米亚汗国以及顿河流域下游(包括战略要地察里津)的完全主权和占领。这意味着沙俄失去了超过三分之二的东部领土和通往黑海、里海的重要南向出口,数十年东扩成果化为乌有,彻底从一个横跨欧亚的帝国,萎缩为一个偏居东欧一隅的区域势力。
政治臣服:沙俄帝国向大明帝国称臣纳贡,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及其继任者,必须接受大明皇帝的册封,其统治合法性需由东方帝国赋予。
俄罗斯大公的称号之前,被加上了“大明敕封”的前缀。每年需向北京进献巨额贡品,包括皮毛、黄金、木材等。
势力禁锢:沙俄的势力范围被严格压缩至波罗的海沿岸(以圣彼得堡一线为界)及其以西、以北区域。不得再向东方、南方进行任何形式的扩张或渗透,其影响力被牢牢限制在东欧平原西北一隅。
经济与文化枷锁:条约虽未明言,但后续的细则规定,沙俄与外界(尤其是通过黑海和陆路东方)的贸易,需经大明核准;允许大明商人在沙俄境内享有特权;并在主要城市设立大明理藩司的常驻机构,名为沟通,实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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