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在当地安排了一家安保措施完善的星级酒店。
回到房间,顾越昭立刻催促姜眠去洗个热水澡,又让酒店送来了清淡适口的餐食。
温热的水流和食物的暖意,让姜眠紧绷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
她几乎是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温衍殊在昏暗灯光下蛊惑的笑脸,一会儿是伊萨辛冰冷审视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温衿怀消失在巷口阴影里的背影。
她惊喘着醒来,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房间里很安静,只开了一盏壁灯。
顾越昭不在,大概是去照顾贺小曦了。
姜眠坐起身,拥着被子,望着窗外越海璀璨的夜景,心头却空落落的。
衿怀还没有消息。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楼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这个陌生的城市在夜晚展现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活力,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不知道衿怀此刻在哪里,是否安全,伊萨辛有没有为难他。
这种未知的等待,最是煎熬。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和温衿怀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是合约关系,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两个陌生人。
她记得有一次她发烧,昏昏沉沉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温衿怀下班回来,看到她那个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着眉,动作有些生硬地倒了杯温水,又找来退烧药放在她手边。
他什么都没问,她也没力气说谢谢,但那杯水的温度,她至今还记得。
还有一次,她因为一个设计稿被竞争对手恶意抄袭剽窃,心情低落,一个人在阳台坐了很久。
温衿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声音是一贯的平淡:“证据确凿就起诉,温氏的法务部不是摆设,如果是你的设计,谁也抢不走。”
他没有安慰,却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了她支撑。
点点滴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这么多。
从最初的疏离戒备,到后来的默契相依,再到如今彼此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或许不善言辞,感情内敛,但他的行动,他看向她时眼神里独有的温度,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姜眠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窗。她想起得知怀孕那天,他眼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惊喜,和他小心翼翼扶住她肩膀时,掌心那微微的颤抖。
他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有完整的爱。
可是现在,她却没能保护他。
贺祁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传回温衿怀确切的踪迹,只知道他进了听涛阁那栋属于伊萨辛的别墅后,就再未现身。
听涛阁守卫森严,硬闯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待,或者另寻他法。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姜眠坐立难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应该相信温衿怀的能力,可担忧就像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再次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夜色浓重,海面应该是一片漆黑吧?
他会不会也正看着这片陌生的夜空?
顾越昭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看到她站在窗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过去,把牛奶塞到姜眠手里:“喝点东西,别自己吓自己,贺祁还在想办法,衿怀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姜眠接过牛奶,杯壁传来的温热让她冰凉的手指稍微回暖。
“我知道。”她低声说,声音有些哑,“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
“我懂。”顾越昭揽住她的肩膀,“但我们在这里干着急没用,你得保存体力,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宝宝,等找到衿怀,看到你没事,他才能放心。”
提到孩子,姜眠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是啊,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必须坚强。
“越昭,谢谢你。”姜眠看向好友,由衷地说。
在这种时候,有朋友在身边,是多么重要。
“傻话。”顾越昭拍了拍她的背,“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保持冷静,找人的事,交给贺祁,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虽然知道顾越昭是在安慰自己,姜眠还是勉强笑了笑。
她小口喝着温热的牛奶,努力压下心头的焦躁。
夜色渐深,酒店楼下街道的车流声也逐渐稀疏。
姜眠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紧闭的房门,仿佛下一刻,温衿怀就会推门走进来,用他那低沉平稳的声音对她说:“我回来了。”
然而,房门始终安静地关着。
对温衿怀的思念和担忧,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混合着对伊萨辛、温衍殊的愤怒与警惕,让她心绪难平。
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他答应过会陪她找到答案,会保护她和孩子,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喜欢闪婚成宠,温总他口是心非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闪婚成宠,温总他口是心非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