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妍知道自己酒品不行,南凌延月也知道,但架不住自家王妃想喝,他只得老老实实交出了“桃李春风醉”的方子。
师雪妍自此像是找到了乐趣,抓着丹淑研究了方子后,开始着手酿酒。期间历时一个月,在失败了不知多少次后,桃李春风醉总算被她捣鼓出来了。
那段时日,但凡王府里来个人都要被这酒香勾了魂。甚至有人直言不讳:殿下这是开酒坊了?
眼见师雪妍被这事分走了七八分精力,南凌延月不乐意了,特意在晚饭时拆了一坛酒,将自己灌了个半分醉,又提剑在外舞了一个时辰,师雪妍这才吃过味来。
原来她家殿下是吃了“桃李春风醉”的醋,她不禁有些无奈,拉着在一旁的瞿岩问道:“你们家殿下生气的时候都折腾自己?”
瞿岩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对师雪妍道:“既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王妃还是小心为好……”
说罢自己先溜了,徒留师雪妍在一旁又是喂水,又是擦汗的哄。
见他始终冷着脸不说话,自己也生气了,当即冲回屋里也给自己灌了好几碗酒。待南凌延月沐浴净身后,师雪妍已挂着两坨“红胭脂”,朝他冲了过来。
“喝了多少?”南凌延月被一身酒气的师雪妍抱了个满怀,原本刻意板起的脸忍不住柔了几分。
他用手拖住师雪妍,将她放在床榻上,脱了鞋袜和外衣,刚想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谁知被她紧紧环住,还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咬多多少少带了些“惩罚”的意味。师雪妍恨恨道:“你既然是直男,有话不能直说吗?”
“何谓直男?”南凌延月微微蹙眉,拉过她的手,反拥她入怀,轻抚她的背,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直男就是……”师雪妍想了想,指着南凌延月的鼻子歪头道:“你不懂我……不懂女人……”
南凌延月轻抚她后背的手一顿,挑起眉来:“我不懂你?”
师雪妍狠狠点头。
这次轮到南凌延月无奈了。他见师雪妍翻身下榻,从衣箱底中找出一件黑色的衣服,那脸色顿时变了:“哪来的?”
师雪妍笑得不怀好意:“金漠的衣服,很好看吧?你穿上给我看看嘛……”
南凌延月看着师雪妍手中那件,薄得几乎能透出来的衣服,忍住敲打她的冲动,无奈地勾起唇角:“你给淮安王穿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不就是一件衣服么,那商人还说,这是能让我快心遂意的东西……”
快心遂意……
南凌延月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随着鼻尖隐隐闻见一股似甜似苦的气息,他看向桌上的香炉,忽觉这味道不似平时用的香料。
他看向缩在怀里的“始作俑者”,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那便只有罚了。
“哪里学来的招数?有用吗?”
南凌延月的手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师雪妍眼见得逞,得意勾唇:“没用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眼睛,似痛苦似愉悦地半睁着。师雪妍看他的眼神,带着一段扯不断的丝线,不知是不是在拉扯着他。
他动作轻柔,声音极轻地问:“难受么?”
师雪妍紧紧咬牙,身子不住颤抖。
大雪的天,不是冷,是热,诡异的燥热。
这香也太强了!
一波又一波的感觉攻击着她的神经,她痛苦地呜咽,出口的却是娇媚的吟喃,两只胳膊露在空气中,仿佛被蚂蚁爬满了全身,又痛又痒。
她快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
“雪妍……”
南凌延月不停唤她,一声声,似拍在她身上的海浪。
推着她浮浮沉沉,偏偏神智清醒,让她只能一次次被推上顶端,又被狠狠抛掷。
直至一切结束,他坐在榻上,俯身环住师雪妍,轻声道:“我让人打水,你泡一泡,好不好?”
“不好……”师雪妍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有气无力地道:“等等再泡……”
她将脸埋进南凌延月的胸前,手在他肩头紧缩。南凌延月的衣服被揉皱,心也似被她揉皱一般。
她的手又开始乱动。
“做什么?不睡了?”南凌延月咬牙,额上青筋跳动。
“睡……睡觉……”她放了手,抱着南凌延月似乎真要睡去。
南凌延月仿佛在受某种酷刑。
“没事的殿下……”师雪妍学着他的样子,轻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忍忍就好……”
她忍?到底是谁在忍?
他有理智,有人却刚好成了击溃他防备的唯一利器。
南凌延月任师雪妍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他闭上眼睛,动也不敢动。直至伴着一声呼喊,他终是没能忍住,将师雪妍的声音吞入腹中。
狠狠揉她入怀,脂腻的肌肤带着絮软的细丝,将两人包裹。
师雪妍将他推倒,俯身吻在他的唇角。再一点点移了过去,轻轻覆在他的唇上。
南凌延月被她抓着手,往一个地方带。
他猛地将她翻转过来,压在身上,语气带着丝丝邪气:“明日不回师府了?”
师雪妍抬起身子,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改日再去……”
她咬住南凌延月的耳垂,吐气如兰:“殿下……”
南凌延月的呼吸突然变快,他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放在她的腿上。顺着里衣的下摆边缘滑入,他的手指尽量轻柔,刚刚覆上便被紧紧抓住。
南凌延月放下床帘,再一次俯下身,将师雪妍环在臂弯中。
指尖带给她的战栗,让她恨不得将自己意识剥离。
再昏沉一些,再迷离一些。
这种极尽温柔的轻抚,似情人间的低语,丝丝入扣,动人心魄。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那香的效果过去了,师雪妍身体里终于没了异样感觉。她抓住南凌延月的手,平复一下心绪,轻道:“殿下……可以了……”
南凌延月稍稍离了一点距离,依旧保持环绕她的姿势。
“你能不能,别叫我殿下。”
师雪妍不敢看他,拿手遮住眼睛,闷声道:“那叫什么?”
南凌延月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叫我名字……”
师雪妍蓦然一怔,良久之后,才道“礼仪不可废,殿下是淮安王。”
南凌延月拉开她的手,迫使她的目光只能在他身上:“现在与我谈礼仪,是不是晚了些?”
师雪妍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南凌延月缓缓拉开被子,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你以后,只能是我的……”
师雪妍抿了抿唇抱怨道:“殿下也……太霸道了……”
“我是淮安王,霸道一次……不为过吧?”
他说的轻佻,让师雪妍颇为惊诧,眼前的人还是她熟悉的淮安王吗?
第二日,师雪妍不负众望的赖床了。
回想了一下她昨日的“战绩”,她狠狠打了自己两下。
师雪妍!让你别喝酒!别喝酒!便宜的是谁?被折腾的又是谁?
她蓦然想起瞿岩的话,原来他家殿下真会折腾人,虽然这份折腾是她自找的。
师雪妍窝在榻上泪流满面,那头的始作俑者已经醒了。
南凌延月一把揽过师雪妍的腰,轻轻落下一吻在她的唇边。师雪妍冲他笑了笑,悄悄将身子挪开了些。南凌延月不满,又贴了上去。她被那异样的坚硬骇得失了神色,还未反应过来,南凌延月又是一吻落在她的脸上,然后……
脖子上……
“打住!”师雪妍推开他:“殿下……我饿了……”
南凌延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面颊,翻身下榻,亲自端了些朝食过来,竟全是她昨日夜里念叨想吃的。
师雪妍一面喝着咸菜粥,一面偷眼看他。
南凌延月被她看得不自在:“看饱了没?”
师雪妍差点将嘴里的粥喷出来,咧嘴笑了一下:“没有,殿下太好看了,我想多看几眼。”
南凌延月心满意足地笑了。
师雪妍庆幸,自己终于将她家殿下哄好了。两人休整了一早,便一同回了师府。
距他们刚成婚时,已过了三年,师雪妍每每回去,师为敬便会与她唠叨,什么她兄长和阿茵三年抱两,儿女双全,他现在就指着她,可淮安王府却似毫无动静。
师雪妍看着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南凌延月,捅了捅他,眼神示意:快救救我殿下!
南凌延月轻咳一声,对师为敬道:“妇人生子后便再也清闲时间,雪妍年纪轻,过两年再说也不迟。”
“雪妍年轻,可殿下……”师为敬刚一脱口,便觉此话不妥。殿下年纪确实不小,若再拖下去,他抱不了孙子孙女不说,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师雪妍看热闹不嫌事大,咬着点心笑得合不拢嘴。
是呀,她急什么?她还小呢!
南凌延月看她嘚瑟的小样子,心道:回去再罚吧,正好了了岳丈的心愿,早日开花结果才好。
师雪妍还不知将要面临什么,在家中吃饱喝足,又与师为敬说了许久的话,直至天擦黑才回了淮安王府。
一进屋便被南凌延月抱了起来,放在了桌案上。
“你今日,很开心?”南凌延月冲她挑眉。
师雪妍认真地点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自然开心。”
南凌延月低低:“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向前一倾,稳住她的唇,不容她后退,也不容她拒绝。
师雪妍只觉快要窒息,忙将他推离了些:“殿下……是我做错了什么?”
望着美人莹莹如秋水的眼眸,他的心似化了一块,想放过她,却又不舍得放过她。
他撑着桌沿看着她:“不,是本王的错,三年了,都没能让岳丈如愿,本王应再努力才是。”
他说的一本正经。
师雪妍被气笑了。
“殿下今日才说让我多松快两年,怎么一出师家就不作数了?”
“王妃应多为本王考虑才是。”南凌延月佯装伤感,叹息一声:“想想也三年了,外面皆传本王……你说该如何才能挽回本王的颜面?”
师雪妍:“……”
她好像,还真听丹淑说起过这样的传闻。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师雪妍别开脸,鼓起勇气喃喃道:“这本就是殿下的问题……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南凌延月瞧着她这副想耍赖的模样,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上,趁她还未起身,俯身压了上去:“本王说与你有关,就有关。”
他将手放在师雪妍的衣带上,轻声道:“听过天道酬勤吗?”
二月,冬色暗,春色浓。
枝头绽开的新芽成了春天的头一茬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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