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临心口猛地一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又闷又疼。他睁开眼,掌心覆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抚,声音低哑却温柔:“别怕,我在。”
江归砚没抬头,只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他胸前的衣料,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一点湿润:“就……突然很想她。”
陆淮临喉头滚动,拍背的动作更轻了些,像在哄自己那颗酸胀的心,把人往怀里又拢了拢。
夜深了,怀里的人终于睡着,眼角却还湿着。陆淮临用指腹轻轻揩去,心里那块棉花却像是被泪水泡得更胀,堵得他眼眶发热。
日子像檐角的风铃,一晃便过了三日。
这日清晨,江归砚刚推门,便见侍从引着谢君辞穿过花径,白衣在晨光里像一截新雪。
陆淮临昨晚被他以“别总黏着,惹人闲话”为由撵回了他的院子,此刻不在,江归砚心底暗暗松口气,又莫名发虚。
“阿砚,叨扰了。”谢君辞在阶前停步,笑意温文。
“无妨,进来坐。”江归砚将人让进殿内,脑海里却闪过某人那晚酸溜溜的警告,动作便留了分寸。
香雾袅袅,话题却稀薄。总是谢君辞说几句,他应和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沿,眼神总飘向门外,像是怕被某人发现。
最后谢君辞说了些趣事,才勾起江归砚的兴趣,认真听着。
大约两刻钟后,谢君辞轻叩桌面,含笑起身:“今日先告辞,改日再叙。”
江归砚暗暗舒了口气,送至殿门。
檐角风铃叮当,谢君辞前脚才踏出门槛,便与拾阶而上的陆淮临迎面相遇——山风卷着墨袍,男人眸色沉静,却压得四周蝉鸣都静了三分。
江归砚心里没来由地发虚,指尖还揪着衣角,便觉手腕一紧——陆淮临掠过谢君辞,连眼尾都未扫,一把攥住他,径直拉进殿内。
“砰——”
殿门合拢,背脊撞上雕花木门,江归砚闷哼一声,玉冠饰歪斜,青丝瀑落。
男人的齿已烙在锁骨,力道凶狠,像是要把那点隐约的心虚连皮带骨拆吃入腹。
“阿临……”他推拒的掌心触到坚实胸肌,反被灼得发颤。
话音未落,耳垂被滚烫呼吸烫到,低哑笑声钻入耳蜗:“宝贝儿,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恰此时,门环轻叩——
“阿砚,我过几日再来看你。”谢君辞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温润如初。
陆淮临瞳孔骤缩,指节陷入江归砚腰窝,少年吃痛,惊呼尚出口便被封得严严实实。唇齿交缠间,男人抽空回了一句,嗓音冷冽:“他现在没时间理你,谢公子,请回。”
中衣被扯开,布帛裂声细碎,肌肤暴露在微凉空气里,随即被炽热唇舌逐一标记。江归砚仰颈,指尖插进男人发间,呼吸凌乱,心跳如鼓。
还好门外的脚步如他所愿,渐行渐远。
“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陆淮临低哑开口,嗓音里翻滚着压抑不住的妒火。话音未落,他已低头一口咬在江归砚肩颈,齿尖陷入肌肤。
“嘶——”江归砚痛呼,指尖抵住男人紧绷的胸膛,急声辩解,“我没有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别咬我……”
陆淮临动作微顿,齿间力道松了半分,却仍固执地留在那片皮肤上,仿佛只要再一用力,就能刻下永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抬眼,眸色深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嗓音低哑执拗:“我不许,你只能是我的。”
“知道了——”江归砚拖长调子,把陆淮临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揉成一团乱麻,小声抱怨,“我又没说不是,还咬我。”
陆淮临任由他动作,低头埋在他颈窝,唇舌贴着那圈淡红的齿痕缓缓摩挲,声音闷得发黏:“我没法跟别人分享你……想让你永远只看我。”
两人又黏糊了好一阵,江归砚才注意到自己那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外衫。
他拎着破布似的衣角,轻叹口气,转身拉开衣柜,俯身翻找,嘴里小声嘀咕:“奇怪,里衣怎么又不见了?明明昨日还叠在这里的,难不成还会长腿跑了?”
他扬声朝外唤了一句:“阿临,你看见了吗?”
话音刚落,陆淮临便从身后贴上来,手臂一环,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嗓音低哑地贴在他耳后:“别嚷……我拿去用了。”
江归砚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耳尖“腾”地烧红,像被点燃的云霞。他垂下头,把脸埋进男人肩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嗯。”
陆淮临低笑,胸膛轻震,贴着他滚烫的颊,语气暧昧又温柔:“放心,给你买新的,不要你用旧的。”
“谁要你的……不要脸……”江归砚小声嘟囔,指尖却悄悄攥紧了男人的衣襟,任由对方把自己抱得更紧。
陆淮临长臂一伸,环住江归砚的腰,趁他埋头翻找衣裳,指尖悄悄钻入衣摆,在那截细腻的皮肤上轻轻一拨,声音低哑带笑:“小阿玉——”
江归砚脸上“轰”地炸开一片火,猛地挣开,回手“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拍在陆淮临侧脸上。
“你……你真不要脸!”少年瞪圆了眼,耳根红得快滴血。
陆淮临偏着头,脸上赫然一个淡红的掌印,却笑得越发得意,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腮帮,懒洋洋道:“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再来一下?”
“滚!”江归砚把怀里的破衣裳团成一团砸过去,转身翻箱倒柜,动作又羞又恼。
午膳后,江归砚正端着茶盏发呆,忽觉腰被一条熟悉的手臂圈住。陆淮临的声音贴着耳后落下:“人都走了,茶还留着,这杯,是给我留的么?”
江归砚回过神,耳尖微红,把茶往他手里一塞:“混账醋坛子,你自己喝。”
陆淮临低笑,就着他尝过的唇印抿了一口,眉梢轻挑:“甜。”
江归砚仍偏着头,耳尖通红,像只炸毛的猫,怎么也不肯理他。
陆淮临却偏要凑上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声音低哑带笑:“宝贝儿,我都摸过了,怎么今个儿偏偏不让碰?”
“你真是个混账!”江归砚挣了两下没挣开,气得咬牙,声音里却带着羞恼的软,“净说些混账话,也不会藏着点……”
陆淮临低笑一声,唇贴着他滚烫的耳垂,语气无辜又理所当然:“对你,我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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