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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百草堂之吴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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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茱萸:寒夜暖药引

深秋的风裹着霜气,卷过青石镇青灰的瓦檐时,总带着股浸骨的凉。镇东头的百草堂里,药香混着煎药的热气飘出门外,却压不住内堂此起彼伏的咳嗽与呻吟——这场突如其来的“寒邪疫”,已缠了镇子快半月。

王宁站在药柜前,指尖捻着最后一小撮吴茱萸,深褐色的果实上还沾着细碎的药粉。他身着浆洗得发白的月白长衫,腰间系着块刻了“百草”二字的墨玉牌,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张婶,这药得趁热喝,一剂分两次,喝完盖被发点汗,胃里就不呕了。”他将药碗递过去时,指腹不经意蹭到对方冰凉的手,眉头又皱了几分。

“王大夫,这药真能管用?”张婶捧着碗,看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声音发颤。她男人昨天开始犯五更泄泻,天不亮就往茅房跑,眼下连站都站不稳,“孙记药铺那边说,他们有吴茱萸,就是要一两银子一剂……”

“莫信他。”里间突然传来个清亮的女声,王雪端着一摞空药碗从屏风后出来。她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朵晒干的金银花,粗布衣裙下摆沾着些泥土——方才去后院晾晒药材时蹭的。“孙玉国那点吴茱萸,还是前两年收的陈货,昨天李伯买了他的药,喝了反倒上火牙疼,现在还在里间躺着呢!”

王宁没接话,转身掀开药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余一层浅浅的药屑,那是最后一点吴茱萸的痕迹。他闭了闭眼,喉结动了动:“雪妹,把后院那几株没成熟的吴茱萸拔了吧,取果实煎药,能救一个是一个。”

“哥!”王雪猛地停住脚步,声音拔高,“那几株是去年特意留的种苗,还没长到采收期,药效差远了不说,拔了明年就没种了!”

“可现在救人要紧。”王宁的声音沉了下去,目光扫过外堂蜷缩在草席上的病患,“总不能看着他们……”

话没说完,里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娜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她本是镇上绣坊的绣娘,自从疫症爆发,便日日在药铺里烧火煎药、照料病患,眼下脸色苍白得像张宣纸,嘴角还沾着点药渍。“阿宁,你快来看看……”她刚开口,突然捂住胸口,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王宁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扶住她,手掌贴在她的胃脘处,只觉一片冰凉。“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让你别太累,你偏不听。”他的声音里带着嗔怪,手指却已搭上她的脉搏,指尖传来的脉象细弱而迟,是典型的胃寒之症。

“我没事,就是刚才煎药时闻着药味,有点犯恶心。”张娜直起身,勉强笑了笑,想把话题岔开,“外面病患还等着呢,你快去……”

“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别人。”王宁打断她,转身对王雪说,“雪妹,你先照看外堂,我给你嫂子煎碗生姜水。”他扶着张娜往内间走,刚到屏风后,就听见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王宁呢?叫他出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桌椅被撞动的声响,“我家老婆子喝了他的药,不仅没好,反而拉得更厉害了!今天他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砸了他这百草堂!”

王宁眉头一蹙,松开张娜的手,快步走了出去。只见一个穿着短打的壮汉正站在药铺中央,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周围的病患吓得纷纷往后退。壮汉身后,刘二缩着脖子,嘴角却勾着抹幸灾乐祸的笑——那是孙玉国的手下,这几日总在药铺附近转悠。

“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王宁走上前,语气平静,“你家老夫人喝的是哪剂药?什么时候喝的?除了腹泻,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少跟我来这套!”壮汉一挥手,差点打到王宁的胸口,“孙掌柜说了,你这药里根本没有吴茱萸,是拿别的草根糊弄人!我看你就是个庸医,想害死我们!”

“孙玉国放屁!”王雪气得脸通红,冲上前就要理论,“我们的吴茱萸都是今年新采的,要不是被你们……”

“雪妹!”王宁喝住她,目光冷冷地看向刘二,“孙掌柜既然这么说,不如请他亲自来一趟,咱们当着乡亲们的面,说说这吴茱萸的药性。”

刘二被他看得一缩,支支吾吾地说:“孙掌柜忙着呢,哪有空来……我就是来传话的,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关门,别再害人了!”他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王宁一把抓住手腕。

“刘二,”王宁的手指微微用力,声音里带着寒意,“你回去告诉孙玉国,医者仁心,他要是再敢散布谣言,哄抬药价,我就去县衙告他!”

刘二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甩开王宁的手,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壮汉见状,也有些犹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宁深吸一口气,转向众人,拱手道:“乡亲们,我王宁行医多年,从不敢用假药糊弄大家。眼下吴茱萸确实紧缺,但我一定会想办法,绝不让大家无药可医。”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周围的病患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背着个竹编药篓,篓子里露出些新鲜的草药,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请问,这里是百草堂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穿透力,“我听说镇上有疫症,或许我能帮上忙。”

王宁看向她,只见她的药篓里,除了常见的柴胡、生姜,还放着几株带着果实的植物,那果实呈茶绿色,表面有细小的油点——竟是吴茱萸!他心头一动,上前一步:“姑娘认识吴茱萸?”

女子点了点头,掀开面纱一角,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我叫林婉儿,是个护道者,常年在山中采药。我知道一处野生吴茱萸林,就在深山里,海拔八百米的山谷中,那里土壤疏松,气候湿润,吴茱萸长得极好。只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外堂的病患,“霜降前必须采收,否则果实就会变质,药效大减。”

王宁的心猛地一沉,霜降只剩三天了。深山之路艰险,还要避开孙玉国的人,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可看着眼前痛苦的病患,还有脸色苍白的张娜,他没有丝毫犹豫:“林姑娘,麻烦你带我去!只要能采到吴茱萸,救乡亲们,再难我也去!”

林婉儿的话像一粒火星,落在百草堂紧绷的氛围里,瞬间点燃了希望,却也引来了更密的阴云。王宁刚要细问进山的路线,后院突然传来药杵落地的声响,王雪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攥着块沾了药汁的帕子:“哥!嫂子她……她又吐了,还说头沉得抬不起来!”

王宁心里一揪,转身就往内间冲。张娜蜷缩在榻上,额头上覆着块湿帕子,脸色白得像褪了色的药笺,见他进来,勉强扯出个笑:“别慌,就是……就是觉得浑身发冷,不碍事。”她想坐起来,手刚撑住榻沿,又一阵眩晕袭来,直直倒了回去。

王宁快步上前,指尖搭上她的腕脉,指腹下的脉象细弱得像风中残烛,比刚才更沉了几分。他眉头拧成疙瘩,转头对跟进来的林婉儿说:“她这是寒邪侵胃,还带着点厥阴头痛的征兆,得用吴茱萸配生姜煎剂温胃散寒,可现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仅剩的那点吴茱萸,早上已经给最危重的病患用了。

“我这里有。”林婉儿从药篓里取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十粒饱满的吴茱萸,茶绿色的果实上还沾着山间的晨露,“这是我昨天采药时顺手采的,不多,但救急够了。”她将布包递过去,又补充道,“生姜要选老的,切片后和吴茱萸一起煎,武火煮开再转文火,煎到药汁剩半碗就行,喝的时候加半勺红糖,能缓点苦味。”

王宁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冰凉的果实,心里却暖了半截。他快步走到外间药炉旁,亲自生火煎药,火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连王雪都看出他的手在微微发颤——一边是病危的妻子,一边是等着救命的乡亲,还有三天后的霜降时限,哪一头都容不得他有半点差池。

药刚煎好,药铺门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掀帘进来,手里把玩着个翡翠扳指,身后跟着两个精壮的伙计。是药材商人钱多多,这人常年游走在各州府,专做名贵药材的买卖,向来是价高者得,半点情面不讲。

“王大夫,别来无恙啊?”钱多多眯着眼扫了圈药铺里的病患,目光落在王宁手里的药碗上,“听说你这儿缺吴茱萸?巧了,我刚从南边收了一批,成色好得很,一两银子一两药,要多少有多少。”

王宁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一两银子一两?寻常百姓哪买得起?钱掌柜这是趁火打劫。”

“话可不能这么说。”钱多多往柜台边一靠,手指敲了敲柜台,“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药材运过来多不容易?我也是冒着风险的。”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不过嘛,要是王大夫愿意跟我签个三年的约,以后百草堂的药材都从我这儿进,这吴茱萸我可以给你算半价。”

王宁没再理他,端着药碗进了内间。张娜喝下药汁后,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不再发抖,只是依旧虚弱。他坐在榻边,握着妻子冰凉的手,心里五味杂陈——钱多多的条件他不能答应,一旦签了约,日后药价就由对方说了算,乡亲们看病只会更难。可要是不答应,进山寻药的事又多了层变数。

“我跟你一起去。”张娜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哑,“我虽不懂医术,但能给你缝补衣物,烧点热饭,总比你一个人进山强。”

“不行!”王宁立刻拒绝,“山里太危险,你身子又弱,我不能让你冒险。”他话音刚落,外间传来张阳药师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王老弟,好久不见,你这百草堂可是比从前热闹多了!”

王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肩上挎着个药箱,长衫下摆沾着些尘土,显然是赶路来的。张阳是他的同门师兄,早年在太医院当差,后来厌倦了官场,四处游历行医,两人已有五年没见。

“张师兄?你怎么来了?”王宁又惊又喜,连忙起身相迎。

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内间的张娜,又看了看外间的病患,立刻明白过来:“我路过这镇上,听说有疫症,就过来看看。你放心,有我在,你嫂子和这些乡亲们我都能照看。”他从药箱里取出个小册子,递给王宁,“这是我整理的吴茱萸种植手记,里面记了土壤改良、虫害防治的法子,等你采回药,咱们可以教乡亲们自己种,省得日后再缺药。”

王宁接过小册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半截。有张阳在,张娜和乡亲们就有了照应。他转头对林婉儿说:“林姑娘,咱们明天一早就进山。”

第二天拂晓,天刚蒙蒙亮,王宁和林婉儿就背着药篓、带着绳索干粮上了路。进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山路陡峭,满是碎石,路边的荆棘刮得两人的衣衫都破了口子。林婉儿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把柴刀,时不时砍断挡路的藤蔓,嘴里还不忘提醒:“前面有段悬崖,得用绳索攀过去,你抓稳点,别往下看。”

两人刚走到悬崖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刘二带着三个壮汉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木棍。“王宁,你想采吴茱萸?没门!”刘二叉着腰,脸上满是得意,“孙掌柜说了,这山里的吴茱萸只能是他的,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药篓留下,滚回你的百草堂去!”

王宁将林婉儿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柴刀:“刘二,你别太过分!这些吴茱萸是用来救乡亲们的,不是你们谋利的工具!”

“救乡亲们?我看你是想抢孙掌柜的生意!”刘二使了个眼色,三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林婉儿突然从药篓里取出个布包,往地上一扔,布包里的辣椒粉瞬间散开,呛得刘二等人连连咳嗽。

“快走!”林婉儿拉着王宁,快步跑到悬崖边,将绳索系在旁边的大树上,“你先攀过去,我来断后!”

王宁没有犹豫,抓着绳索,一步步往悬崖下爬。刘二等人缓过劲来,眼看就要追上来,林婉儿举起柴刀,砍断了旁边的藤蔓,藤蔓落下,正好挡住了刘二等人的路。等王宁爬到悬崖下,林婉儿也顺着绳索滑了下来,两人来不及喘息,立刻往山谷方向跑去。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山谷里的吴茱萸林。一片翠绿的灌木丛中,挂满了茶绿色的果实,风一吹,还带着淡淡的药香。王宁快步走上前,伸手摘下一粒果实,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露出笑容:“是吴茱萸,成色比我想象中还好!”

就在两人准备采收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林婉儿抬头看了看天,脸色一变:“不好,山里的雨来得快,咱们得赶紧采收,不然果实被雨水泡了,药效就差了!”

乌云像被墨染过的棉絮,迅速铺满整个山谷上空,风裹着湿冷的气息掠过吴茱萸林,叶片簌簌作响,像是在催促两人抓紧时间。王宁立刻从药篓里取出竹篮,蹲下身采收果实,指尖触到茶绿色的果实时,还能感受到果皮上细密的油点,这是药效饱满的征兆。

“得挑果实饱满、没虫蛀的采。”林婉儿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将吴茱萸捋进篮中,她的动作娴熟,指尖翻飞间,一颗颗果实精准落篮,“这野生吴茱萸长在山谷阴坡,日照刚好,土壤又松,比人工栽种的药效强上三成,就是采摘得小心,别把枝条折了,明年还能再长。”

王宁点头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想起张娜苍白的脸,想起百草堂里病患痛苦的呻吟,还有孙玉国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只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竹篮很快就满了大半,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先是零星几滴,很快就变成倾盆大雨,砸在树叶上噼啪作响,地面瞬间积起了水洼。

“不好,得赶紧找地方避雨!”林婉儿猛地站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那边有个山洞,先去躲躲!”

两人提着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洞跑。山路本就崎岖,被雨水一浇更是湿滑难行,王宁走在后面,眼瞅着林婉儿脚下一滑,就要摔倒,他连忙伸手去扶,却没料到自己也踩在了一块青苔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小心!”林婉儿惊呼一声,伸手去拉他,可已经来不及了。王宁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竹篮脱手而出,里面的吴茱萸撒了一地,还有几颗滚进了旁边的泥水里。他顾不上疼,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去捡那些吴茱萸,手指被地上的碎石划破,渗出血来,他也浑然不觉。

“别捡了!雨太大了,再不走就危险了!”林婉儿拉着他,强行将他往山洞方向拖。王宁回头看着那些散落在泥水里的吴茱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每一颗都是救人性命的药,就这么糟蹋了,他实在心疼。可看着林婉儿焦急的眼神,他还是咬了咬牙,跟着她跑进了山洞。

山洞不大,却干燥整洁,角落里还堆着些枯枝,像是之前有人来过。林婉儿放下竹篮,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火光瞬间照亮了山洞,也驱散了几分寒意。王宁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被划了道大口子,膝盖处渗出血来,伤口被雨水一泡,又疼又痒。

“你坐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林婉儿从药篓里取出个布包,里面装着些草药,她挑出几株叶片宽大的草药,放在石头上捣烂,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褐色的药粉,混在草药里,“这是止血的三七粉,再加上山藿香,敷在伤口上能消炎止痛。”

她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敷在王宁的膝盖上,又用布条缠好。王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林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连这山谷都找不到。”

林婉儿笑了笑,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我爹以前也是个药农,他常说,医者不分远近,药材不分贵贱,只要能救人,就是好事。我这次来青石镇,本是为了寻找一味失传的草药,没曾想遇到了这场疫症,能帮上忙,也是缘分。”

就在这时,王宁突然觉得额头一阵发沉,浑身发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婉儿见状,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一变:“你发烧了!怕是刚才淋雨受了寒,还引发了厥阴头痛。”她转身从竹篮里取出几颗吴茱萸,又拿出一小块生姜,放在石头上一起捣烂,“吴茱萸能散寒止痛,生姜能温中止呕,你含在嘴里,能缓解点症状。”

王宁接过捣烂的药泥,放进嘴里,一股辛辣中带着微苦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很快,一股暖意从喉咙滑下去,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额头的沉重感也减轻了几分。他看着竹篮里剩下的吴茱萸,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等雨停了,咱们再去采些,争取多带点回去,这样乡亲们就都有救了。”

林婉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山洞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拨开草丛。她立刻吹灭了火折子,山洞瞬间陷入黑暗。“嘘,别出声。”她压低声音,“可能是孙玉国的人追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躲在山洞深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在了山洞门口,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刘哥,你说他们会不会躲在里面?”

“管他呢,孙掌柜说了,找不到人,就把这附近的吴茱萸都毁了,绝不能让王宁把药带回去!”是刘二的声音!

王宁的心猛地一沉,他悄悄摸向身边的柴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们毁了吴茱萸,这是乡亲们的希望!

山洞里的空气像凝住了一般,王宁攥着柴刀的手沁出冷汗,指节泛白。林婉儿贴着石壁,屏住呼吸听着洞外的动静,刘二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石子砸在两人心上——毁了吴茱萸,就等于断了青石镇百姓的生路。

“刘哥,这雨下得这么大,山谷里说不定会涨水,咱们还是赶紧找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另一个跟班的声音带着怯意,显然也怕这深山里的变数。

“怕什么!孙掌柜说了,事成之后给咱们双倍工钱!”刘二的声音顿了顿,接着传来树枝被折断的声响,“你们去那边搜,我去前面看看,要是发现吴茱萸林,直接用刀砍了!”

王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要起身出去阻拦,林婉儿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洞外的方向。他顺着林婉儿的目光看去,只见洞外不远处的斜坡上,雨水正顺着泥土往下淌,已经有了小规模的滑坡迹象——这是山里暴雨常见的险情,刘二他们怕是没察觉。

果然,没过多久,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刘哥!小心!”紧接着是泥土滚落的声响和刘二的惨叫。王宁和林婉儿对视一眼,悄悄挪到洞口,借着闪电的光看去,只见刘二和两个跟班正陷在滑坡的泥地里,半个身子都被泥水埋住,挣扎着却越陷越深。

“救不救?”林婉儿轻声问,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医者的本能,让她无法见死不救。

王宁咬了咬牙,扔掉柴刀:“救!不管他们之前做了什么,眼下人命关天。”他弯腰从药篓里取出绳索,一端系在山洞里的巨石上,另一端扔给林婉儿,“你拉着绳索,我去拉他们上来,注意脚下,别踩滑了。”

两人冒着雨冲出去,王宁趴在斜坡边,伸手抓住刘二的胳膊,林婉儿在后面拉着绳索稳住他。刘二吓得脸色惨白,嘴里还在嘟囔:“我不是故意的……是孙玉国逼我的……”王宁没心思跟他计较,拼尽全力将三人一一拉上安全地带。

等回到山洞,刘二和两个跟班浑身是泥,冻得瑟瑟发抖,再没了之前的嚣张。王宁看着他们,从药篓里取出几片干姜,又拿出点甘草,放在火折子上烤热,递给他们:“含在嘴里,能驱寒,别冻出病来。”

刘二接过干姜,看着王宁膝盖上渗血的布条,还有他手里明显是救急用的草药,眼圈突然红了:“王大夫,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青石镇的乡亲们。”他吸了吸鼻子,终于说了实话,“孙玉国早就知道深山里有吴茱萸林,他本来想等霜降后自己去采,垄断整个镇子的药源,后来听说你要去,才让我们来拦你,还说要是拦不住,就毁了药林……”

王宁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林婉儿在一旁添了些枯枝,火光重新亮起来,映着洞里众人复杂的神色。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王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林婉儿说:“咱们得赶紧去采吴茱萸,再晚就赶不上回去给乡亲们煎药了。”

刘二突然站起身,搓了搓手:“王大夫,我……我带你们去,我知道有条近路,能比平时快半个时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孙玉国那边,我以后再也不跟他混了,这次回去,我就把他囤积药材、哄抬药价的事告诉乡亲们!”

王宁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几人收拾好东西,跟着刘二往吴茱萸林走去。有了刘二带路,果然快了不少,没多久就到了山谷。此时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挂满水珠的吴茱萸果实上,泛着晶莹的光。

三人抓紧时间采收,刘二的两个跟班也主动帮忙,没多久就采满了两大竹篮。王宁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成熟的果实,才放心地说:“走吧,咱们回青石镇!”

等回到百草堂,已经是正午时分。王雪远远看到他们,立刻跑了出来,眼眶通红:“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张师兄一直在照看乡亲们,嫂子刚才还醒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王宁快步走进药铺,只见张阳正坐在柜台后,给病患诊脉,外堂的病患虽然还多,但脸上的痛苦神色明显减轻了不少。张娜靠在里间的榻上,看到他进来,挣扎着坐起来,眼里满是欢喜:“阿宁,你回来了,吴茱萸……”

“回来了,都回来了。”王宁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乡亲们有救了。”他转身对张阳和王雪说,“张师兄,雪妹,咱们分工,我来配药,张师兄负责煎药,雪妹给乡亲们分药,一定要让每个人都能喝上热药!”

“好!”张阳立刻起身,从药柜里取出补骨脂、肉豆蔻、五味子,“四神丸的药材都齐了,正好用来治五更泄泻,再配上吴茱萸生姜煎剂,双管齐下,效果更快。”

王宁点头,开始熟练地称药、配伍。他先取了适量吴茱萸,放在陶碗里,用温水浸泡片刻,去除杂质,再和生姜一起放进药罐,武火煮开后转文火慢煎。药香很快弥漫开来,飘出药铺,传到街上。乡亲们闻到药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竹篮里满满的吴茱萸,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王大夫,你们可算回来了!”之前那个喝了孙玉国假药上火的李伯,拄着拐杖走过来,“孙玉国那厮,今早还来村里吆喝,说你采不到药,让大家都去他药铺买,还好我们没信他!”

就在这时,刘二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把孙玉国囤积药材、派人阻挠寻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乡亲们听了,都愤怒不已,纷纷骂孙玉国黑心。

王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暖暖的。他端起第一碗煎好的药,递给张娜:“先喝了这碗药,好好休息。”又端起第二碗,递给李伯,“李伯,这是治泄泻的药,趁热喝。”

一碗碗药递到乡亲们手里,热气腾腾的药汁不仅驱散了身体的寒意,更暖了大家的心。张阳看着这一幕,笑着对王宁说:“老弟,你这不仅是在治病,更是在定心啊。有你在,青石镇就乱不了。”

王宁笑了笑,目光落在竹篮里剩下的吴茱萸上,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等这次疫症过去,一定要带着乡亲们在镇上的山地里种上吴茱萸,让这味救命的药,永远留在青石镇。

百草堂的药香连着飘了三日,随着最后一碗吴茱萸煎剂递到病患手中,青石镇的“寒邪疫”终于像退去的潮水般,渐渐平息。张娜已能下床帮着收拾药碗,王雪正蹲在院子里翻晒采回的吴茱萸,阳光洒在茶绿色的果实上,泛着温润的光,刘二则带着几个村民,正将孙玉国囤积的假药搬到街上烧毁,浓烟滚滚中,乡亲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王宁站在药铺门口,手里攥着张阳临走前留下的《吴茱萸种植手记》,扉页上还留着张阳的字迹:“药者,当为百姓谋长久,非仅解一时之困。”他抬头望向镇外的山地,那里海拔约莫五百米,土壤疏松,正符合吴茱萸生长的条件——这几日他早已带着林婉儿去看过,连种植的行距、基肥的配比都盘算好了。

“王大夫,钱掌柜来了!”王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王宁回头,只见钱多多提着个布包,脸上没了往日的精明,反倒带着几分局促。他走进药铺,将布包放在柜台上,打开来,里面是些饱满的吴茱萸种子。

“王大夫,之前是我糊涂,想趁火打劫,”钱多多搓了搓手,语气诚恳,“这几日看你救乡亲们,我才明白,药材不是谋利的工具,是救人的根本。这些种子是我从南方最好的药农手里收的,免费给你,要是后续需要农具、肥料,我也能帮忙联系,分文不取。”

王宁看着布包里的种子,心里一暖,伸手将布包推回去一半:“钱掌柜的心意我领了,但种子不能白要。这样,等明年吴茱萸丰收了,我按市价卖给你,就当是咱们合作,把青石镇的吴茱萸卖到其他地方,让更多人能用到好药。”

钱多多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正说着,林婉儿背着药篓从外面进来,她刚去山里给最后几个恢复期的村民采了些调理的草药。“王大夫,都安排好了,”她笑着说,“后山的地我已经帮你标记好了,哪里种幼苗,哪里留作采种,都画在图上了。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去寻我爹当年没找到的那味草药,但我会留下书信,要是种植上有问题,随时能通过驿站联系我。”

王宁接过林婉儿递来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种植细节,连如何防治蚜虫、何时修剪枝条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满是感激:“林姑娘,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

“别这么说,”林婉儿打断他,目光扫过药铺里忙碌的村民,“我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再说,能看到青石镇有这么好的打算,我也高兴。等以后我寻到草药,说不定还会回来,看看这里的吴茱萸长得怎么样。”

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青石镇外的山地里,吴茱萸长得郁郁葱葱,茶绿色的果实挂满枝头,乡亲们背着竹篮,喜气洋洋地采收着。王宁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耳边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这一年,青石镇不仅没有再闹疫症,连往年常见的胃寒、头痛也少了许多,不少邻镇的人都来求购吴茱萸,百草堂的名声也越传越远。

这天,林婉儿突然回来了,她背着个更大的药篓,里面除了寻到的草药,还有些各地药农的联系方式。“王大夫,我带来个好消息,”她笑着说,“其他镇上的人听说青石镇种吴茱萸成功了,都想跟着学,我已经把你的种植方法整理好,传给他们了。以后,咱们这一片,再也不会缺吴茱萸了!”

王宁看着林婉儿,又看了看身边的张娜、王雪,还有远处忙碌的乡亲们,心里满是欣慰。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吴茱萸林上,药香随风飘散,笼罩着整个青石镇。孙玉国早已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乡亲们早已忘了他——在这片充满药香与希望的土地上,人们记得的,是医者的仁心,是众人的互助,是这株不起眼的吴茱萸,如何在寒夜里,温暖了整个小镇,又如何在众人的守护下,续写着新的篇章。

多年后,青石镇的吴茱萸成了远近闻名的药材,而百草堂前,始终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王宁亲笔写的字:“药暖人心,方传千秋。”这不仅是对吴茱萸的赞颂,更是对中医药文化最朴素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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