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绩不理想，呼吸碱中毒
当天晚上，林淮做了噩梦，梦里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方向。
周围隐约传来雨声……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睁开的眼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伸手拿来手机看时间，凌晨五点钟。
坐在床上把台灯打开，光亮照着床头。
他单手扶住前额，喘息声响在房间。
他梦到了萧雨婷……
梦境有些稀碎，记忆不清，梦里他们两个人相望，说了很多话，可现在他要仔细回想，也想不起具体内容。
只依稀记得，他后面说了一句，“你很了解我吗？”
梦里的萧雨婷声音很冷，冷到他的心不停地颤栗，从脚底连着传遍全身。
她说：“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
“就到这里吧，我们缘尽于此，不会再见了。”
至此，梦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跟昨天听到的事有关，安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若是没有呼吸声传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六点要起床，他现在也睡不着了。
靠着床头而坐，等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二天清晨的到来。
*
连续三天的考试时间结束后，成绩在周六晚上八点公布，班主任把成绩文件发在了班群。
温利只发了年级成绩排名，班级的兴许是没有整理出来。
御风华庭。
花玖儿晚饭后，早早回房间学习。
做完英语阅读理解，她疲惫地靠着椅子休息，闭目缓解干涩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双眼，忽的感到一阵眩晕。深呼吸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屏锁上有几条消息，其中一条是班群文件信息。
班主任发的……只能是成绩了。
她没有查看成绩的喜悦，更多的是忐忑。
自从考试第一天她低烧后，对后面的考试都感到力不从心，心里对这次成绩有点抵触……
安静了好几分钟，呼出一口热气，不管怎样，成绩好与不好都已成定局，再不想看，它也还是那个分数。
不会变了。
手指动了动，点进班群，入眼是班主任温利发的文件——高三年级一模考试成绩.
她点开接收文件，排在第一名的人叫裴宴，成绩是664分。
只有他一个人是六百六以上。
就连六百五十分以上也才七个人。
前一百名里，六百分以上占大半。
花玖儿一路往下滑看，看到了萧雨婷的名字，她指腹顿住，往左边滑了下，看她的成绩，很亮眼，最低分是74，总成绩为622。
在整个高三年级排名第58。
继续往下滑去，她看到了林淮的名字，排名第81，总成绩为604。
继续往下滑，成绩从六百分到五百分，最后到了以四开头……她不想再往下看了，眼睛狠狠一闭，良久才睁开，继续往下找自己的名字。
四百九、四百八、四百七、四百六……
最后在四百三看到了“花玖儿”。
全校排名第502，总成绩为437。
手机被她重力往桌上一放，发出“砰”地一声。
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胸腔内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又闷又堵，难受极了。
她好不甘心，问题出在哪？
成绩一直在下降，是学习方法不对吗？
是变笨了吗？
为什么成绩一直上不去？！
她无声的质问自己，脑海里都是对自己的谴责。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进步没有很明显，好不容易提升一科，其他科就下降了，尤其是政治！
最近的三次考试，分数是一次比一次低，一次比一次挫败。
【联考】：
语文130、数学95、英语96、化学23、政治89、历史81，总成绩514。
【统考】：
语文127、数学50、英语110、化学21、政治79、历史78，总成绩465。
【一模】：
语文103、数学66、英语84、化学52、政治60、历史72，总成绩437。
花玖儿张口呼吸着，看到手机，大脑便闪过前几次考试的成绩，她太看重成绩了，付出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心有不甘，如果她高三是摆烂式对待，也不会这样生自己的气。
但偏偏不是！
她咬牙，写不下去了……什么都写不下去！
桌上的书被她挥到地上，眼眶微微发红盯着桌面，她感到浑身燥热，尤其是脑门。
双手撑在额角，越想越气不顺，头皮微微发麻，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用力捶打桌子，安静的房间只有女生发泄情绪弄出的动静。
她盯着某处，眼神渐渐变得恍惚，就这么静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她蓦然起身，缓步往床边走去，倒在床上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
她急需一个稍微避光且封闭的环境，卧室灯光明亮，窗外的风呼啸，好似在嘲笑。
许清如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高脚杯，杯中的红酒随着她的走动，晃了又晃。
来到一楼书房的门前，她压下门把手推开，“老公，我过两天要回帝都了，小九也快高考了，学习压力也大，我不在闫城，你要多开导她，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跟我沟通。”
电脑后的花长葑闻声抬起头，“我知道。小九最近心情确实不怎么好，考试那几天还发烧了。”
“啊？”许清如表情错愕，“那我回来一天了你怎么不说呢？”
“嗯……我忙忘记了。”花长葑避开她的视线，他本打算睡前告诉她的，但现在她问起，只能如实告知。
“小九发烧的事，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她考试前天晚上复习到很晚，许是夜里着凉，免疫力下降导致。”
“她当天有两门考试，回来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许清如听得直皱眉，将高脚杯中的红酒喝尽，立在桌上，语气略微不满，“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记得把杯子拿回厨房，我去看看小九。”
她大步离开书房，门都没关。到了二楼花玖儿房门前，刚要敲门，倏地，听到里边传出一道闷响，眉心蹙起，敲了两下门，“小九，妈妈进来了。”
她话音未落，门就已经打开。
房间里没看到花玖儿，先看到地上散落的书本和笔。
“小九！”
许清如快步来到床边，满脸慌张地扶起躺在地上的女孩，握住她的手很凉，“小九怎么了？怎么回事——”
花玖儿想张嘴说话，但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身体感到不适后，她想去找爸妈，却从床上摔下来，连带着被子悬挂在床边。
她呼吸急促，眼角泛红，脸上有泪痕，整张脸透着诡异的红润，喘息声不断。
许清如将她扶坐而起，靠着床边，手帮忙顺气，语气焦急，“小九放慢呼吸！别紧张，妈妈在这——”
“花长葑！”
许清如见女儿这个样子，心中很是难受，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急声喊，随即打开柜子翻出口罩，回到花玖儿身边时，把口罩给她轻轻戴上。
“呼吸慢下来，不慌，用鼻子呼吸。”许清如语气轻柔的安抚。
花玖儿急促的呼吸现象有减弱，但一时半刻不见好。
身体有明显的抽搐现象。
不多时，花长葑出现在门口，见状，快步走进来，许清如急道：“可能是呼碱了。”
花长葑过去抱起女儿往门口走，“先去医院。”
许清如拿了一件外套跟出去。
车上，许清如提前联系了仁合医院，等他们到了医院，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就绪。
女孩被送进抢救室，最后被诊断为呼吸性碱中毒。
好在不是很严重，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呼吸频率过快，过度通气，体内二氧化碳排出过多，导致体内酸碱平衡失调，造成呼吸性碱中毒。
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已经是夜里一点。
状态好转后，花玖儿想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
到家后，整个人昏昏欲睡，许清如就提出要陪着她一起睡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沾床就睡不着了，明明感到很累。
许清如刚收拾完地上散落的书，见躺床上的人闭起眼，过一会儿又睁开，坐到床边问道：“快睡觉吧，不是困了吗？”
花玖儿嗫嚅着嘴唇，细若游丝地说：“睡不着。”
“睡不着啊……是太亮了吧，妈现在就关灯。”许清如话落，房间彻底暗下来。
她躺在床一侧，将床头柜上的台灯开了，暖黄色灯光照亮这一块地方。
拿被子盖住身体，许清如挪近花玖儿，柔声问：“能跟妈说说，具体什么原因吗？”
看到地上散落的书，她大致能猜到一些，可能是与学习相关。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响起一道低哑的声线。
“因为我这次一模考试……考得不好。”
花玖儿盯着天花板，对许清如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尤其是学习上的。
许清如听罢，开解道：“哪有人每次考试都是考得很好的？偶尔也有失利的时候，知识学无止境，题海无涯，即便真的有人次次考试都是高分，那也是少数。”
“小九，不要内耗，不要焦虑。考试我们要认真对待，但也不要把成绩看的太重了。”
“可是……”花玖儿深吸一口气，低哑的嗓音继续开口，“我最近的三次考试，一次比一次低……越来越差。”
“唉，别伤心啊。”许清如撑起上半身凑过去看她，遮挡部分光线，生怕她又想哭了，说着，手还摸了摸她的脸。
花玖儿被摸的蹙额，倏地噗嗤笑了出来，偏过头说：“你干嘛摸我脸。”
她刚涌上来的眼泪也被这个动作搞没了。
许清如也笑了，“你要相信自己，只要明天不是高考，只要明天不是高考前一天，谁又知道最后结果是怎样的？一定是不好吗？不见得吧。”
“还有啊，我听爸爸说，你考试那天发烧了？是不是没发挥好？”
花玖儿点头，“我那天政治和语文都考得不好，头痛，看到那些字就看不进去。”
要写很多字，尤其是考政治的时候，大脑想不起来多少知识。
就很烦躁。
后面的考试也是受到了影响，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没事，不是还有二模三模吗？还有挑战的机会。”许清如说，“你以后要早点睡觉了，不要熬夜，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听到没有？”
“嗯。”花玖儿缓缓点头，“我困了。”
“睡觉。”许清如转身去把灯关了，然后回到原位，虚抱着花玖儿说，“我们现在就睡觉，我也困了。”
花玖儿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叶琰突然造访。
坐在客厅沙发，花玖儿问了一句：“你找我啊？”
“对啊。”叶琰嘴角一弯，倏地问了句，“清姨不在家？”
“她出去了。”花玖儿说。
叶琰垂眸，望向对面的女生，“你昨天晚上怎么进医院了？”
他昨晚在他妈的画室里画画，突发奇想就随便画了一幅。
虞茜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她的画室更多的是服装设计稿，叶琰找了一张图纸开始画景物。
后面虞茜拿着图纸进来，顺便跟他说了花玖儿去医院的事。
但没说具体什么原因，后面夜深了也就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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