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柳熙然时不时的抽气声和众人的说笑中结束。杯盘由谢夭夭和顾雪主动收拾干净,夏禹本想帮忙,却被两人按回了椅子上。
“病号一号就老老实实待着吧,”顾雪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依旧瘫在椅子上、小口喝着热水的柳熙然,“虽然你看起来比熙然姐好点,但也别逞强。”
柳熙然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算是抗议。
阳光带着几分微燥,悄然提醒着夏日将至。餐后的时光在周末特有的慵懒中缓缓铺展。
“听顾雪说,昨晚你和夭夭一起睡的?”柳熙然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来。
“嗯。”夏禹单手托腮,目光还停留在窗外,“昨夜看书看得太晚,夭夭写着写着就睡着了。顾雪那边已经熄灯,我就直接把她抱过去了。”
谢夭夭耳尖微红,默默起身去书房取来未完的试卷,在餐桌旁重新铺开。
“下午我和顾雪要回学校晚自习,”夏禹转过视线,“你们呢?有什么安排?”
“原本计划下午回去,正好赶上明早的课。”唐清浅说着,瞥了眼瘫软的柳熙然,“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只能明天再走了。”
“可我明早有八点的课...”柳熙然哀怨地抬起头。
“你逃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唐清浅淡淡回道。
“我在学校明明天天去上课!”柳熙然委屈地撇嘴,“偏偏一次点名都没有!前排空着那么多位置,老师也不管...”
夏禹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清浅姐岂不是要来回奔波?”顾雪擦干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出,关切地看向唐清浅,“周一刚走,周五又要回来。”
“还好。”唐清浅不以为意,“总比在江城看着某人心烦强。”
见柳熙然还在轻轻抽气,谢夭夭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熙然姐,家里有云南白药,要不要给你喷一下?”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药了...”夏禹努力回忆着,却想不起具体的购买时间。
“看看就知道了。”谢夭夭说着已起身又往书房走去。
不多时她拿着药瓶回来,仔细检查:“运气不错,还没拆封。按最长保质期算,应该还能存放三四个月。”
“最长保质期是多久?”顾雪一边扶着柳熙然往沙发走,一边问道。
“三十六个月,三年。”谢夭夭轻轻晃了晃药瓶。
“哎呀没事,外用的又不是吃的。”柳熙然倒是很豁达,利落地在沙发躺下,双手卷起衣摆露出小腹,“来吧。”
夏禹依然坐在餐桌旁,这个角度恰好避开了那片春光。
“我来。”唐清浅淡淡开口,“给她揉开,免得明天还要挂着走,我可扛不动她。”
喷雾声在客厅响起,随后是唐清浅的揉按。
“嘶——轻点!清浅!唐清浅!你这是谋杀!”柳熙然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空间,“我不要你揉了!夭夭!顾雪!救命啊!谁来救我!”
顾雪在单人沙发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谢夭夭早已坐回位置准备写试卷了。
“再喊我真抽你了。”唐清浅手下力道稍缓。
柳熙然立刻收声,只余细小的哼哼唧唧。
“哥,你要不要也喷一点?”谢夭夭轻声询问夏禹。
“我还不严重,不用了。”
“药都拆了,不用也要过期了。”顾雪温声劝道,“待会给你也喷些,顺便揉开。”
“呃...云南白药不是直接喷就可以吗?”夏禹无奈说道——他本来是不准备提的,但是战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必须要点出来。
“什么!”柳熙然的哀嚎顿时拔高一个度,“唐清浅!你果然是故意的!根本不用揉!你这是蓄意报复!我要起诉你!”
满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揉开吸收得快些。”顾雪忍着笑替唐清浅找补,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
“行了,等药效自己散开吧。”唐清浅利落地收手,将药瓶盖好。
“那个...屁股也疼,”柳熙然小声补充,这倒不是胡说,卷腹发力时,臀腿肌肉确实会连带紧张。
“我抽两下就不疼了。”唐清浅面无表情地回应,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的夏禹。
“我去对面坐一会儿。”夏禹立刻会意,非常自觉地起身,背后传来几个姑娘压低了的轻笑声。
“行了,不用装正人君子,”顾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去卧室或者书房待会儿吧。”
夏禹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走进了相对安静的书房,顺手带上了门。他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在书桌后坐下。
家里的隔音其实不算差,但书房此刻格外安静,衬得客厅里的动静清晰可闻。他听见唐清浅清冷的声音带着点嫌弃:“趴好,屁股这么大..定位都要好一会儿,都抹?”
这个说法让夏禹不由得轻咳一声。
接着是顾雪温和的劝解:“熙然姐,你别这样趴着,我扶着你点儿,小心肚子别硌到沙发。”
“压着胸很痛的。”这是柳熙然的抱怨。
还有谢夭夭软软的提议:“要不...站起来抹吧?会不会方便些?”
然后是柳熙然哼哼唧唧的抱怨和配合的窸窣声。
夏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书页的文字上,试图屏蔽掉外面那片热闹。终于,他刚翻了两页,书房门被轻轻敲响后推开,顾雪拿着那瓶云南白药走了进来。
“轮到你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脸上是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笑意,“衣服卷起来一点,我给你喷一下,顺带揉开。”
“这么快?”
夏禹愣了一下。
“没有啊,就正常给熙然姐抹药,揉的还挺细致的。”顾雪自然地说道,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
夏禹下意识地想挣扎:“我就算了,喷一下就行,没那么严重。”
“那怎么行,”顾雪已经走到他身边,拧开瓶盖,“不揉开吸收不好,药效白费了。你看熙然姐刚才揉完是不是好多了?”
她理由充分,语气却不容拒绝。
“没有,我只觉得很痛...”
夏禹看着她愈发和善的微笑,知道躲不过,只好认命地微微后仰,任由她摆布。
清凉的喷雾落在紧绷的小腹皮肤上,带来一阵短暂的刺激感。随即,顾雪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力道适中地开始揉按。
她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与刚才唐清浅给柳熙然“行刑”般的架势截然不同。
指尖偶尔划过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夏禹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耳根微微发热。
“放松,”顾雪察觉到他的僵硬,轻声说,“肌肉绷这么紧,更揉不开了。”
夏禹试着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客厅里三个姑娘的谈话声。
顾雪的手指耐心地在他酸痛的部位打着圈,一点点化开那股沉闷的胀痛感。
过了一会儿,痛感确实缓解了不少。就在夏禹以为结束时,顾雪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她抬起眼,含笑看着他,语气自然地问道:
“对了,你屁股疼不疼?”
“停停停!”夏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真不用!我没事!”
顾雪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清凌凌的,像夏日檐下风铃,在安静的书房里轻轻回荡。
“怎么跟个被调戏的小白花似的。”她眼含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
夏禹无奈扶额:“那你怎么跟个大黄花一样?”
他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命,“世风日下啊...明明该是我觊觎你们,怎么现在全反过来了...”
顾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见他反应这么大,便见好就收。
“好了,不闹你了。”她收敛笑意,将药瓶盖好,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药效发挥需要时间。下午回学校我骑车带你,别再拉扯到伤口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夏禹一个人坐在那里,感受着腹部残留的清凉和指尖的温热。
窗外,午后的阳光依旧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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