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三日,年关愈近。
京中已隐约能闻见爆竹硝烟的气味,各府都忙碌起来。
昭武郡主府却依旧门庭冷落,透着一种与年节喜庆格格不入的死寂。
萧贺夜这两日过得并不舒坦。
心里记挂着许靖央,更因平王那日言语添堵。
那次走后,他还是派白鹤去给许靖央送了些东西。
她都照单全收,却没有任何话让白鹤带回来。
她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甚至,白鹤都没见到许靖央,全都是竹影或寒露代劳传话。
想到这里,萧贺夜心口始终有一股郁气,难以纾解。
他这次回来,还带回了几箱子东西,都是沿途搜罗的稀罕物件。
其中有名匠打造的精致首饰,或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皮料,甚至还有几卷孤本兵书。
每一样,都是揣度着她的喜好挑选的。
借着临近年关的时间,萧贺夜想到了商量大婚之事的借口,再次来到了昭武郡主府。
寒露得了通报,早早候在二门处。
见到萧贺夜,她规规矩矩行礼,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道:“王爷来了?天气寒冷,请王爷到暖阁用茶。”
萧贺夜却并未移步,目光越过她,看向内院方向,沉声问:“你们大将军今日可在府中?”
寒露垂眸:“回王爷,真不凑巧,大将军刚出去。”
萧贺夜盯着她:“去了哪儿?本王去接应她。”
“卑职可不知道,大将军的行踪怎么会告诉卑职呢?”
“她一个人也没带?”
“是,一个人也没带。”寒露越说,头越低,神情端的是板正严肃。
可她言语中的漏洞,却瞒不过萧贺夜。
他薄眸眯起:“那好,本王在这等,等到她回来为止,白鹤,去将碧云天好好打扫一番,许靖央一日不回来,本王一日不走。”
寒露猛然抬头。
她面露难色:“王爷……王爷息怒。”
“说实话本王才能息怒!”萧贺夜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寒露拱手:“回王爷,其实是大将军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怕您担心,才没让我们说,王爷若有要事,可告知卑职,待大将军好些,卑职定当转达。”
又是推辞。
萧贺夜眸光微凝。
他盯着寒露的眼睛,见她虽恭敬,眼神却微微闪烁,避开了他的直视。
“身子不适?”萧贺夜意味深长,“可请太医看过了?是什么病症?”
寒露心头微紧:“只是偶感风寒,大将军说不必兴师动众,将养两日便好,多谢王爷挂怀。”
萧贺夜缓步上前:“既如此,本王更应探望,带路吧。”
“王爷!”寒露下意识阻拦。
可她抬头的瞬间,对上萧贺夜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她顿时有些紧张。
萧贺夜不再绕弯子,声音陡然冷了下去、
“寒露,本王最后问你一次,许靖央,到底在不在府中?”
寒露咬紧牙关,她知道,再隐瞒下去,无济于事。
终于,她终于退开一步:“王爷恕罪,大将军她确实不在府中。”
萧贺夜周身气息瞬间冷冽如冰:“她去了何处?”
寒露摇头:“王爷明鉴,大将军是秘密离京,具体去向,连卑职们也不知道,大将军只吩咐我们守好府邸,如常行事,切勿走漏风声。”
萧贺夜眉头紧锁。
这时,闻讯赶来的辛夷等人,站在了旁边。
她们说辞出奇的一致。
不知道,不清楚,大将军没说。
萧贺夜站在原地,玄色大氅在寒风中微微拂动。
他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薄眸,似有暗流涌动。
好一群忠心的属下。
良久,萧贺夜才缓缓开口,平静道:“原来如此,既然她不在,本王便先回去了,等她回来,你们定要如实告知。”
“是!”众人应答。
萧贺夜不再追问,只是目光深深看了内院一眼,随后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冷硬。
寒露与辛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拐角,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王爷信了吗?”辛夷低声问。
“也许吧,大将军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怪不得我们。”
次日清晨,一辆罩着缂丝的马车便停在了昭武郡主府外。
车帘掀开,裹得严严实实的萧安棠跳了下来,小脸红扑扑的。
辛夷恰好当值,见到他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安棠走上前,大大方方说:“辛夷,我想师父了,也有好多困惑想问师父,你能不能带我去瞧瞧她?”
说着,他露出孩童的忧虑:“师父好多天没见我了,我都有点担心她!”
萧安棠知道辛夷一直待他不错,对他也最容易心软。
果然,辛夷看着他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听着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挂念,动了恻隐之心。
她蹲下身:“世子殿下别担心,大将军是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才瞒着所有人。”
“事情顺利的话,年后应该就能回来了。”
辛夷话音刚落,身侧廊柱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玄色常服,面容冷峻,不是萧贺夜又是谁?
辛夷一僵。
萧贺夜薄唇微启,声音听不出喜怒:“肯说实话了?”
辛夷连忙站起身,脸上掠过一丝被当场揭穿的窘迫。
“王爷……”
她本来算是萧贺夜的人,但自从来到许靖央身边以后,她就已经被许靖央折服了。
萧贺夜并未斥责辛夷,只是静静看着她。
“辛夷,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还是知道了,但不能说?”
“本王之所以要听实话,是因为许靖央独自一人离开,本王怕她遇到危险,若能及时知道,也好帮忙。”
辛夷咬了咬唇,心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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