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仁川大营的号角声就刺破了晨雾。
李骁穿着玄色重甲,腰间挎着雁翎刀,马鞍上还挂着长枪,翻身上马;
身后跟着数千燕山军骑兵,马蹄踏过泥泞的道路,溅起一片片黑褐色的泥水。
“传我将令!全军打出‘平叛护驾’旗号,直奔汉江渡口!”
他的声音在晨风中回荡,士兵们齐声应和,呐喊声震得路边的树枝都微微发抖。
队伍最前方,两面大旗迎风招展;
一面是“燕山”字旗,一面是“平叛护驾”旗,红色的字迹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沿途的高丽百姓听到马蹄声,纷纷躲回家里,紧闭门窗,从门缝里偷偷张望。
原本热闹的官道,此刻只剩下燕山军骑兵的马蹄声,还有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透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之前被燕山军控制的关口,此刻早已敞开通道。
骑兵部队疾驰如飞,不到三个时辰,就抵达了汉江南岸渡口。
渡口的高丽守军正靠在岸边的草棚里打盹,就见突然冲来的燕山军骑兵;
顿时慌了神,手里的长枪都掉在了地上。
“放下武器!汉城有东狄内奸!我们奉命接管渡口!”屠砺一马当先,手里的长刀指着高丽守军。
高丽守军哪里见过这阵仗,有的直接抱头跪倒在地;
有的转身想跑,却被骑兵追上,撞翻在地,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不到一炷香,汉口渡口就被燕山军完全控制;
被俘的高丽士兵被集中到一起捆成一排,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立刻架设浮桥!”
李骁翻身下马,指着汉江对岸,“楼安国,你带步兵搭建浮桥;
陆定边,你率骑兵去周围征收船只,务必在日落前开始渡江渡过汉江!”
汉江宽有三四百步,但水不算深;
士兵们迅速搬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板、绳索,开始搭建浮桥。
木板在水面上拼接,绳索将木板固定,很快,一座临时浮桥就初具雏形;
另一边,楼安国带着骑兵先用渡船一趟趟往返于汉江两岸,马蹄踏在船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而此时的汉城王宫,早已乱成一团。
内侍跌跌撞撞地冲进偏殿,手里拿着急报,声音带着哭腔:
“王上!不好了!燕山军打着‘平叛护驾’的旗号;
已经拿下汉江南岸渡口,正在架设浮桥,眼看就要渡过汉江了!”
李倧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幸好被身旁的李景奭扶住。
“平叛?护驾?”
李倧声音颤抖,“本王什么时候发过求救信?洪翼汉呢?
他不是去仁川调和了吗?是不是他联合燕山军来逼宫?”
李景奭扶着李倧坐下,语气急切:“王上,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燕山军来势汹汹,汉城根本抵挡不住!
不如赶紧北上西京,那里有咱们高丽的主力部队;
待集结兵力,再与燕山军抗衡不迟!”
“不行!本王不能离开汉城!”
李倧猛地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要是离开汉城,沿途万一遭遇不测怎么办?
再说,离开国都的国王,还能算是国王吗?
西京的将领会不会拥兵自重?!”
“汉城好歹是本王的根基,本王熟悉这里的一切,只要投降,配合燕山军;
他们好歹会给王上留几分情面,毕竟朕还是定北侯的藩属;
只要不反抗,总能保全性命和王位!”
李景奭还想再劝,可看着李倧决绝的眼神,只能叹气闭嘴。
很快,李倧下令:“传旨,打开汉城城门,迎接燕山军入城!
本王愿意配合一切安排,只求两军不要交恶,保全汉城百姓!”
当燕山军的大军渡过汉江,抵达汉城城门时,城门早已大开;
李倧带着大臣,穿着朝服,站在城门旁迎接。
看到李骁骑着战马,带着骑兵缓缓而来,李倧赶紧上前,躬身行礼:
“本王不知汉城有叛党作乱,多亏李将军及时赶来平叛,本王感激不尽!”
李骁翻身下马,眼神扫过李倧和大臣们,语气平淡:
“王上不必多礼,高丽乃我燕山军藩属,平叛乃是我燕山军的职责。
只是叛党藏于朝堂,还需王上配合,肃清奸佞,以正朝纲。”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士兵就上前,将之前主动驱逐燕山军的使者;
还有大司宪崔鸣吉等亲魏派官员抓了起来,押到一旁。
“李将军,这是为何?”
崔鸣吉挣扎着,声音愤怒,“我等忠心耿耿,何来叛党之说?你这是诬陷!”
“诬陷?”
章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扔在崔鸣吉面前;
“你意图勾结大魏,背叛定北侯,还敢说不是叛党?还有你,”
章远指着那名使者,“你自作主张,散布‘遣返燕山军’的谣言;
挑唆两方关系,此等奸佞,留之何用?”
没等崔鸣吉等人辩解,士兵们就将他们押到城外的汉江刑场。
随着几声刀响,曾经的“亲魏派”核心人物,还有那名自作聪明的使者;
都成了刀下亡魂,首级被悬挂在城门上,警示众人。
紧接着,李骁看向被燕山军裹挟而来的洪翼汉,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洪判书之前力主请我燕山军来高丽,忠心可嘉。
如今汉城需重整朝纲,朕看洪判书可任领议政;
总领高丽文官事务,辅佐王上治理国家。”
洪翼汉心里一惊,他看着李骁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亲近大魏的官员被清算,自己被推到领议政的位置,明摆着是要当燕山军的代理人。
他只能躬身行礼:“臣遵旨,定当辅佐王上,配合燕山军,稳定高丽局势。”
很快,燕山军接管了汉城城防,景福宫的卫队被燕山军将领俄木布和奥巴率领的部队替换,汉城的军事控制权彻底落入燕山军手中。
李骁和章远并没有留在景福宫,而是在城外搭建军营,驻扎下来。
他们来高丽是为了抗东狄,不是来管高丽的内政的。
只要把持住军权,让高丽别添麻烦,至于高丽的内政、经济,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几天后,李倧为了表明对定北侯的忠诚,主动下旨;
封李骁、章远为“高丽护国兵马大元帅”;
将高丽所有军队的调动指挥权,全部授予二人。
李骁和章远虽然不在乎这个虚名,却也没有拒绝;
有了这个名头,日后调动高丽本地的军事力量,会方便很多。
短短五天时间,李骁和章远就完成了对高丽最高权力的重塑:
肃清亲魏势力,彻底控制军权,扶持代理人,却对内政、经济放任自流。
汉城的官员百姓虽然对燕山军的到来心存忌惮;
却也没遭遇劫掠之苦,日子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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