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么好,居然能把一个大男人给喝趴下。
看着大着舌头,啰里吧嗦的州槟,那张黑壮的脸看不出一点红来,反而惨白惨白的。
这不应该是喝多了脸红么,怎么白了……
看的严糯心里,一根弦颤颤悠悠的,生怕他下一秒撅过去,给他再喝出个好歹。
她趴在小桌上,抱着冰凉凉的啤酒瓶,默默地叹着气,有些想撤了,可是…
望向摇摇晃晃坐不稳,要往桌子下面缩的州槟,有点不好意思把他丢下。
好歹这人是她叫出来的,自己就这么,把他丢在路边走了,会不会不太仗义。
毕竟刚刚喝干杯时,还喊着口号,讲义气,好兄弟呢。
再说了,这敏感时期,自己走了,他一个人在这里,能不能活的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严糯正犹豫着,沈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忘记接人了!
赶忙接通,沈星就在电话那边哀嚎了起来。
“妹儿啊,你把你哥往医院里一丢就不管了吗?我在这里坐立难安啊,你快来接我吧,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打了。”
沈星窝窝囊囊的蹲着,藏在医院门口的大理石柱子后面,一手捂着话筒,鬼鬼祟祟的躲着路过的行人。
一双小眼睛到处转悠,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我不是让刘金翠跟你说了么,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严糯嘴硬的找着借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把这个老哥哥给忘了。
“翠妹儿她根本不见我,她那群小弟一看到我,拳头就捏的啪啪响,我今天光在医院里面躲他们了,你走了都不跟我说,我就知道,钥匙不能拿给你,你开上车子就成野人了,到处飞。”
严糯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
吼吼吼!那个刘金翠,真是过河拆桥啊。
说不见他,立马就把沈星当成了陌生人对待了。
真是没辜负她远扬大曲林的名号啊。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好名声。
不过现在…
“星哥,我现在走不开,州槟大哥喝醉了,你自己打个摩托车过来找我嘛,我把地址发给你…”
严糯话音未落,州槟就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咱俩继续喝,不醉不归。”
严糯赶忙哄着,又给州槟开了一瓶啤酒,塞到了他手里。
州槟努力睁着眼睛,视线摇摇晃晃的对准酒,然后手里的空瓶子,就‘唰!‘的一下,甩了出去。
一把抱住送过来的啤酒,傻笑着跟严糯道,
“糯…糯啊,哥哥给你表演一个龙卷风…”
说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努力的站定,却站都站不稳了,然后在严糯震惊的眼神中,仰着头,甩着酒瓶子就要干了。
瓶子里的小旋风倒是成型了,但是严糯眼睁睁的看着,州槟嘴角喷射而出两股晶莹剔透的酒液,像是两股飘扬在空中的龙须一般。
不!像喷泉,人形喷泉。
这这这…
这喝进去的,有喷出来的多么?
“妹妹啊,你出来吧,别回去那个麻牛镇了,哥哥给你找个活,保证亏待不了你,麻牛镇,那可是个是非之地啊…”
州槟大着舌头,眼神涣散,胳膊搭在严糯肩膀上,囫囵的说着。
有些话他来之前还一直告诫自己,不能讲,不敢讲,压在心里。
这会喝醉了,脑袋一放空,反而更是控制不住要把他们说出来了。
真是越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咋…咋了?哥,我亲哥,你就跟我说个实话吧,你也知道,我在麻牛镇就是个小角色,这外面腥风血雨的,我们躲在镇上,也不安心啊。“
严糯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州槟,追问着,想要趁他醉,多套出些话来。
“我…我也是听陈会长说的,山上那群人现在被逼疯了,拼了命的要出货,购…购买军火,你们那条路,太惹眼了…”
州槟嘟嘟囔囔的,一条直通三国的小路,卫星拍不到,谁不想要,这可是天然运毒的好路子啊…
“那怎么办?我们也挡不住啊?路就摆在那里,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啊…“”
严糯喃喃道,她如何不知道这条路惹眼,爱梭不就是凭借这条路,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的么。
“你…你可知道,陈会长后面站的是谁不?大…大老虎…这事儿啊,你做不了主,得你阿爸来,不过你阿爸清高的很,陈会长请了好几次都没请来…“”
州槟叹着气,有些站不稳了,一把抓住一旁的柱子,努力的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一些,眼神涣散,傻傻的望着满天的星星,究竟醉没醉,见仁见智。
也许真的醉了,乱说胡话,也许脑子是清醒的,借着酒劲装疯卖傻的表演罢了。
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出来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是真。
严糯失神,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循环,不断循环,循环。
陈会长…请过爱梭?
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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