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路鸣泽的起身,荒诞又离奇的演出就此谢幕,灯光逐渐聚焦在两人的身上。
没有任何演员做谢幕仪式,虽然这本身就是一场不正规的演出。
周围的观众无序的退场,弱者被欺凌踩在脚下,偶尔也能够反杀那些自诩的强者。
剧场变成了喧嚣的歌剧院,周围的生物都有了‘合奏’伙伴,想要将这片场景还给这两兄弟。
“哥哥,你难道就没什么感想吗?就比如,本应该是我的功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抢了?”
路鸣泽听着耳边的乐曲,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视线一直落在他的唯一在意的人身上。
路明非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至少最基础的目的达成了,那就足够了。”
“哥哥,你还是只看中了当下,没有着眼于我们的未来。”
路鸣泽故作深沉的话语,瞬间就激起了路明非的吐槽,“什么我们的未来?拜托,不是只有我吗?而且你作为一个一直惦记着我性命的恶魔,说这话真的合理吗?”
路明非看着就这样轻易陷入自证的路鸣泽,总感觉现在的他严肃过分,连忙扯开这个让人感觉沉重的话题。
“算了,跟你说这个,还不如跟我讲讲老恩那样是什么状态?你别跟我说他俩不是同一个,那混蛋的动作烧成灰我都能够认出来。”
“哥哥,烧成灰做不了动作。”
“我知道,这是比喻比喻,我发现你这人挺较真的。”
路鸣泽看着有些抓狂的路明非,似乎偶尔这样子也不错?只可惜没办法长久。
“他?这是对一个观察者,想要参加到游戏里的小小的惩罚,毕竟当你发现一个窟窿的时候,想的并不是寻找材料修补,而是选择拆东墙补西墙。”
“哥哥,你别跟我扯什么无私,这种做法只会出现在给小孩子启蒙的读物里。”
“喂,这个世界已经够苦了,让人怀揣一点理想不好吗?”路明非有些无语的吐槽着,之前的那份急切荡然无存,能够确定楚子恩现在人没事儿也不算没有收获。
“你对世界很不满?”
路明非顺着话头打趣道,“是啊!你还能扛着炸药给全球都炸了吗?如果真的可以,那给我录个视频,谢谢。”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交易,哥哥,我会满足你的所有想法。”路鸣泽郑重其事的样子让路明非有些恐惧,他总有一种只要自己点头,那家伙真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感觉。
“算了吧,如果真的这么轻易毁灭了,那之前的拯救就显得很多余啊!”
路明非摊了摊手,在心里暗暗记着笔记,整个世界都欠他一条命。
“哥哥,这世界的一切都诞生于你所谓的多余,所以你自以为是的记账,难道会有人去履行吗?”
被点破心思的路明非没有任何恼怒,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毕竟眼前的小恶魔如果没有读心的能力,那他这恶魔生涯也是混到家了。
“这次话废了1\/2的生命,最后的代价还是由我们自己承担,你不得表示表示?”
路明非有些忐忑的敲着竹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场交易已经完成了,就在刚才3\/4的手机电量锐减了1\/2。
当然,如果这真的是手机的话,他一定要去投诉这电量都不正常流失。
“你想知道什么?路明非”,路鸣泽向后一仰,岩石的王座拔地而起,翘着二郎腿的他如同审判一切的神明。
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哥哥,哥哥喊的这么亲近?牵扯到这方面了,连表面的那份都懒得装了?
但这是否也意味着,现在这个状态路鸣泽是因为这有戏?
路明非有些忐忑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对于自我的阐述早就已经让他陷入困境。
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通过外力而来,父母的光环,周围的期望压迫着让他窒息无比。
他努力活着,活成那些人期望的样子。
婶婶喜欢通过对比来争面子,路明非就把自己包装成样样不如路鸣泽的模样,其中也会偶尔夹杂着一些报复。
师兄希望有一个同伴,凯撒想要有一个处理琐事的下属,校长希望他能够担起屠龙的大任,他在这方面一一回应着。
“我究竟是谁?我的父母对我做过什么?赫尔佐格说的黑天鹅港那个人是你吗?”
路鸣泽伸出一根手指表示这是他的底线,“一个,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路明非。”
路明非看着又落在自己身边的皮球,他总有一种小恶魔想要框他的可能。
“如果你觉得我在诓骗你,你大可以不信,事实上的交易已经完成,哥哥你最好不要太过于贪婪了。”
路明非回顾着自己三个问题,一个与他自身有关,一个跟他的父母有关,最后一个跟路鸣泽有关。
总有一种无论问哪个问题都会被坑的感觉,说实话他对于自身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并不在意,都已经接受了混血种的概念,再多出其他的身份也无所谓。
反正无论是什么身份,他该怎么活怎么活,就像是他在卡塞尔学院依旧延续着如同废柴般的生活,其中芬格尔起到的作用功不可没。
如果问最后一个问题,路明非总感觉自己有点亏,对方只要回答一个是跟不是,完全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第二个,我的父母对我做过什么?”
路明非说完就闭着眼,如同接受审判的囚徒,希望这一切如他所愿。
“哥哥,你这掩耳盗铃的程度,简直跟诺顿说不需要吞噬康斯坦丁就能够成为完整的龙王一样。”
“要你管?赶紧回答问题,回答完我还要去参加凯撒的接任仪式,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挑的时间都这么的巧合。”
“脑桥分裂手术,路明非这个词汇你应该不陌生,凯撒·加图索给你的信息里有相关的内容,而这一切的提出者刚才已经被猎杀了,就在你的眼前。”
路明非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剧场上,那被遮盖住容貌的白王身上。
咔嚓——
面具的破碎声,如同它已经完成了应有的使命,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化作了粉尘。
赫尔佐格那张脸路明非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明明对方已经死在自己的面前。
“上杉越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他不是已经成为了白王,赫尔佐格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哥哥,你对一个疯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在你眼前的赫尔佐格真的是完整的他吗?一具躯壳的死亡,会有新的躯壳作为代替。”
路明非艰难的消化着这些内容,“可他面对的是白王,凭什么能够夺取这一份力量?”
路鸣泽笑了,笑的无比嘲讽,无比凄凉,“你太神话龙族了,即便他们拥有多么逆天的能力,从本质上也只是碳基生命体,新生的婴儿是最容易死亡的,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赫尔佐格竟然有了篡权的想法,他早就已经对此做出了实际的举动,你以为他对那些血液没有做出反制的举动?”
“早就已经掺杂了一些有毒物质,溶于血液极易吸收哦——”
路明非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绘梨衣可是第一个接触这些东西的人,也就意味着这些毒性也积留在了她的体内。
“路鸣泽,赶紧让老子回去。”
————
路鸣泽目视着对方离开的方向,长长的哀叹声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道路,在追求这个世界名为‘真相’的道路上,成神亦或者是死亡?
路鸣泽希望这一次的路明非可以成功,一次次的轮回重启,而这一次是最有希望的。
或许当时决定让他成为尼伯龙根计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旦拥有力量,混血种里那份冒险的基因就会被激活。
路鸣泽看着身上的裂痕,他的投影身体已经到达了濒临破碎的极限,所谓的1\/4实际上也只是他最后能够帮助的借口。
位于黑影中的‘黑蛇’发出了滋滋的警告声,就在他准备突破牢笼的时候被路鸣泽单手摁了回去,眼神中的那份不甘与仇恨是无法化解的。
“很快你就会自由了,老朋友。”
路鸣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到最后他的身边依旧只有自己。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回答他的问题,还有你们的审美真差。”
少年说着手指向自己身上的面具,黄金上雕刻着人们最原始的祭祀,在那时的人眼里,同类永远都是最好的祭品。
祭祀的后面是人类的城邦,那时候的他们对于神明狂热无比,那是一个神爱人的世界,神迹的出现让他们的信仰坚定。
慢慢的由神主导的世界被人所占领,对于神明的崇敬逐渐变成了恐惧,看上去忠诚的信徒会因为利益所背叛。
面具的尾端记录了有关于彩虹桥上,在诸神黄昏里,奥丁被巨狼分裂吞噬的那瞬间。
“洛基的审美向来都是如此的别具一格,就连他现在模仿的道路也是,源于仇恨的一切,没办法让他行走的更远。”
“你的告诫最好正面转达,毕竟这跟我没有关系。”
楚子恩说着就单手伸出,赫尔佐格心脏位置上的昆古尼尔如同有灵性一样回到了他的手中。
视线落在这柄号称一旦投掷,就会跨过所有阻碍指导目标的神器,上面已经出现了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果然仿藏品就是仿造,没办法,跟真的相比,洛基应该不会在这方面斤斤计较吧?”
楚子恩说着双手一用力,昆古尼尔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发出了哀鸣声,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依旧是在那股巨力之下破碎。
“这好歹也是伪神器,你就这么舍得?”
“沾染了白王的血,祂之所以能够死而不僵,难道不就是因为血液吗?”
在他的视角里,这些血液就如同独立的个体,每个身上都有着对应的丝线通往未知的精神领域。
他之所以这么果断的将昆古尼尔捏爆,同样是因为上面沾染的血液,已经初步的跟白王所处的精神领域有了联系。
当然其中昆古尼尔这个武器并不属于他,既然迟早要还回去,还一堆碎片也是还不是吗?
“你如果想要昆古尼尔作为报酬就要问他的真正主人,我可没有支配这一切的习惯。”
楚子恩看着对方大义凛然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及他现在的状态,真的想要一拳打上去。
还没有支配一切的习惯?
“我这一次可是花血本了,而且是先用后付,你要是让我吃亏,我可是会很难办的。”
楚子恩咧着牙齿一副纯真的样子,虽然他的动作被青铜面具所遮盖,但实际上的意图路鸣泽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还有,直到刚才你的宠物就一直在对我释放敌意,就真不怕我把洛基引过来,让奥丁这个名字彻底属于他吗?”
楚子恩说着就手指向自己,这种谈判威胁的筹码屡试不爽,谁让他现在改投门庭了。
换个老板打工,难道不是打吗?
毕竟自己的合同也是被对方亲自转移的,现在在商场上碰到了曾经的东家,留手难道是嫌弃自己命不够多?
“说来惭愧,现在的我可没办法满足你的条件。”路鸣泽身上的裂痕加剧,每一次开口都是在透支他存在于世界的时间。
楚子恩挑了挑眉毛,用着一副看穿这个把戏的语气,“怎么,想要让我代替你守护者的位置,让路明非一步一步的走到你的面前?”
“如果你愿意,这一切当然最好,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路鸣泽摊开手一副老赖的样子,想要利益,那就帮我。
楚子恩总感觉对方的脸皮已经比城墙还要厚实,选择把矛头对准处于阴影中的奥丁。
“好歹也是故人相逢,不出来见一下?”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楚子恩,在看见路鸣泽示意可以之后。
翻涌的黑影逐渐凝聚成一个人的轮廓,阴影逐渐由虚化实,双足,躯干,双手,再到脖颈之上的时候陷入了停滞,面部轮廓被黑影所代替。
“我没见过你。”声音空洞充斥着疑惑,空洞的脸庞一直落在楚子恩的身上,就像是在辨别对方说的话一样。
“但是我见过伪劣仿造版的你,那又何尝不算是故人?”
“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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