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诡辩就诡辩?你可别忘了,现在这个世界认可的奥丁,可不是你。”
楚子恩的话毫无疑问是扎心的,从对方没办法凝聚出脸的轮廓就可以从侧面反应,世界早就已经有新的‘奥丁’人选。
就如同拓印在人们记忆中的存在,跟事实之间存在的差距,世界所铭刻的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中悄然改变。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他既然想要成为,那就如他所愿。”
楚子恩好奇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对方现在的身躯很明显没有声带这些组织,也并不是通过精神直接传达到脑海里。
“还真是豁达,黑王尼德霍格是怎么想的把你俩凑到一块?”
“哎——执念......”
黑影的声音里带着唏嘘,在他的视角里洛基现在的行为,就如同小孩子在争抢玩具一样。
“所以等他苏醒,那他就会是真正的‘奥丁’,你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楚子恩基于内心的好奇,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当然,这问题你不回答也行。”
“活着或者是死?”
楚子恩听着这算不上回答的回答,也就意味着这位曾经的神王自己都不知道,当他的一切被代替之后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路明非,他之后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显然是问向路鸣泽,而对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离开。
视线中的黑影逐渐靠近,缓缓的伸出手,就像是骑士在邀请公主共舞一样。
“看一些东西...之后...你就会明白......该如何引导他......”
“还真是自以为是,我有说要帮这个忙吗?”楚子恩嘴上说着,手却已经从心的放在了黑影伸出的手上。
楚子恩看着周围倒退的场景,如同原始森林般的场景复现,空气质量与现在的城市高楼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量级的。
来自远古的号角声从天地间响起,由彩虹铺就的道路延伸到世界的深处,这是一场命运之中的浩劫。
脆弱又坚固无比的彩虹桥如同一条锁链,勾连着世界树所有独立的世界,让它们永远无法独善其身。
诸神黄昏的启动意味着彩虹桥的崩塌,以人的视角向天空望去,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垒在坍塌。
灭世的洪水以及天火如同毫无感情的收割工具,生命被岩浆吞没,被流水冲刷,灵魂回归世界的深处,涌向因诸神黄昏对世界树产生的破坏处。
如同飞蛾扑火挽救世界树上道道裂开的缝隙,可枯死的树木从来都不会因为得到充足的养分而会焕发新生。
源于内部的腐烂从来都不会被外部所影响,即便外部装裱的多么豪华奢侈。
繁盛无比的世界树选择了最为干脆,最为果断的做法,也是见效最快的做法。
将自我进行切割,所有的毁灭与破坏引导向了一边,而另一边被呵护着充斥着无尽的希望。
崩塌还在继续,原先栖息于世界树上的种族开始了频繁的接触,先前所有的矛盾在灾难面前不值一提。
当生死的利剑悬浮于所有人的头顶时,集合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排除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就已经被默认为了第一准则。
楚子恩看着快进的世界,所有生物都在攀登着高峰,水位吞噬着他们能够生存的空间,祈祷中的神明没有出现。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名为救世的航船首次亮相,那并非是神明带来的希望,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火种。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那个人跟路明非这么像?”
楚子恩说着手指向站在船头被金光所包裹着的身影,明明只是看到一个背影,楚子恩就能确定那绝对是那个缺德货。
“是,又不是。”
楚子恩看着一旁靠近的奥丁,恍惚间有些愣神。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突然有头了,我有点不习惯。”楚子恩尴尬一笑,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默默的,楚子恩看着这条名为救世的航船在世界开拓,其中拥有善意的幸存者会准备美酒与佳肴,恶意的幸存者想着杀人之后取而代之。
船员在减少,也在增加,但领头羊从来都没有改变。
“我找到了能够拯救所有人的办法,只要让世界树生出新的枝丫,所有的危机都会迎刃而解。但是这一路上会凶险无比,或许所有人都会死,现在愿意跟我一起的站左边,不愿意的站右边。”
声音高亢就像是没有经历过灭世的悲哀,而领导者之所以是领导者,是因为他们的言语举动能够让受感染的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左边的人数明显是右边的好几倍,而右边的人羞愧的低下头,他们接受领导者的裁决。
当内部的声音出现分歧,铁腕的领导者会坚持自我的观点,摇摆不定的领导者会周转于两个观点之间,而面前的人结合了两个特点。
救世的航船被一分为二,楚子恩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天真。
这充满理想主义的做法,或许一开始会赢得所有人的称赞,但是之后的航程一旦出现问题,很快就引得所有人的不满。
过足了安逸的人,觉得他这样是小题大做,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当他们发现拥有的船没办法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时,从来都不会去怨恨问题是否出现在自己身上?而是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能够宣泄情绪的地方,或者是人。
想要随同的他进行拯救的人,认为唯有这名为救世的航船,才能够承载着他们走上拯救的道路。
当他们在航线上发现曾经能够对抗的怪物时,现在只能够通过绕道避免交锋,这份憋屈的情绪被隐藏于体内。
安逸者所栖息的船同样选出了一个领袖,那是一个小男孩。
男孩憧憬着曾经的领导者,所有人都敬仰着他包括自己。
但他却不知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当他作为船长出现问题的时候,一开始的宽容会只会换来之后铺天盖地袭来的指责声。
到第二天他却只能够微笑面对,渐渐的他对这一切也麻木了,他不再要求其他人,只坚守自我的那份底线。
两艘船,两条不同的航线,一艘漫无目的的,另一艘朝着天边的巨树航行着。
慢慢的,一艘船上的人越来越多,另一艘船上的人却越来越少。
忽然,死寂的天空开始积蓄力量,一场浩劫无法避免。
楚子恩看着跟路明非八分像的男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所有人,而那些人都用着崇敬的视线看着领导者。
“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别扭?”
楚子恩的声音有些纠结,在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对方却顶着这张熟悉的脸。
陌生,太陌生了。
“没什么可以在意的,这个世界上如此多的人,偶尔出现这样相似的花也很正常。”
“是吗?”
安逸者所处的船跟人心,由于时间的侵蚀变得破烂不堪。
席卷的风暴击溃了所有人的侥幸心理,在灭世的灾难下都能够保全的航船,却毁于一次小小的天灾。
男孩的双手紧抱着浮木,身躯随着水流上下起伏着,如豆大般的雨珠拍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依旧想要承担作为船长的责任,妄图拯救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船员。
“抓住你们身边的浮木,那是他打造航船的材料!”
男孩的声音被雷声吞没,那些人或许听到了,又或许早就知道。
一个人的力量在天灾之下是何其的渺小,只能够看着那些懒惰的船员们,一个一个的被水流吞噬。
明明曾经的他们在那个男人的手下充满着希望,只要能够有生的可能就牢牢抓住。
可现在,为什么都会是一副早该这样的表情?
雨过天晴,男孩被冲刷到了一块未知的大陆,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场景让他大为震撼。
双脚踩在久违的陆地上,黄褐色的土壤让他无比的亲切,眼眶中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蓄满了泪水。
自从陆地被吞噬,偶尔见到的小岛都是山脉的岩石组成,周围充斥着腐朽与死寂而这里却不一样。
周围苍天般的树木,如同没有受到灭世的影响。
希望在他的心中开始燃烧,这里的材料如此充足,是否意味着他也可以建造同样的航船?
“所以,你为什么要让我分屏看他?”
楚子恩有些疑惑的询问着,按理说奥丁那个时候已经死了,那么这份记忆的拥有者是路鸣泽?
“他想让你看到不同道路的可能性,每一次选择都会是一条新的故事线,无论是你,无论是我。”
充满神性的脸庞与夕阳的余晖结合,配合上男孩伐木的声音,这让他如同身处教堂,听着唱诗班的孩童们用最清脆的童音诉讼着对神明的崇敬。
楚子恩不得不承认从卖相上看,洛基确实不如奥丁,尤其是洛基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行为依旧符合着诡计之神的称呼,愚弄这个世界又何尝不算是他的复仇呢?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那是因为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于这个世界都没办法做出多大的改变。”
“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想法而转变,就像是龙王们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神明摆脱不了消亡的枷锁,看似自由的生命体实际上所受到的约束远大于享受的权利。”
“奥丁,这里没有他的约束,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奥丁的视线注视着提出质问的楚子恩,凝成实质的压力如同山岳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你过界了,他想要做什么取决于他选中的人的抉择,在所有的命运落幕时。”
楚子恩看着面前正经无比的神王,实际上也是一个老油条,最后还是给了他提醒。
“路明非的抉择,跟命运的落幕吗?”
楚子恩自言自语的捏着下巴,如果龙王是路明非成长道路上的经验包,那么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对他而言是基本操作。
两人的交流时间很短,眼中的世界却过去了很长的时间,男孩的身体迎来了二次发育,身上的服饰已经无法适应。
“你这还挺贴心打马赛克了”,楚子恩没好气的吐槽着,相比于安稳的发育,他更喜欢看到一些旅程胜的冒险。
用最简单的树皮遮挡在了身上,他的小船在在这段时间已经大工完成,岛屿外围出现了一圈木墩子。
就在他艰难的把小船推到水面上时,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小船上的木材在接触到水面的一瞬间被彻底融化,周围的水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滚烫的岩浆。
热气扑打在少年的脸上,让他恐惧的向后倒退,手上还留着的水珠,让他能够确认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在他把视线再次落到那片空间的时候,岩浆重新变回了流水,上面有着一块木板漂浮着。
男孩很清楚这是他从救世的航船上一直紧抱着的木板,也是他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的最大依据。
原先的计划里没有它的位置,但由于它的意义重大,男孩还是决定将它带走。
“为什么?”
这个问题同样是楚子恩的疑问,他看着故作神秘的奥丁,“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说,我没有猜谜的习惯。”
“你以为灭世是什么?如果是人类能够对抗的灾难,那还算得上是灭世吗?”奥丁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感慨。
“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难道是这么好当的?”
“救世火种不在他的身上,被这个世界针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无法反驳的理由,楚子恩同情的看着花费了数年光阴制造船只的男孩,对方会因此而绝望吗?
场景中的画面变换,男孩并没有绝望,而是开始收集那条船上的残骸,想要重建出那艘救世的航船。
光阴不断轮转,一年,两年......十年......
比原先小上了好几号的船,却跟麻雀一样五脏俱全。
在它入水的时候,不只是男孩屏息凝神,楚子恩同样看着这一幕。
这一次没有出现上一次的异变,象征着男孩的航线开始起航。
就在他兴奋不已的时候,远处的天际一艘巨大的船朝他的方向驶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他回头。
上面的领导者已经从青年变成了一个中年人,他依旧能够一眼认出来,那是他所憧憬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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