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与早餐)
清晨五点半,窗外还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黛青色,林恺乐便醒了。怀柔山间的寒意裹着松针的清冽气息,从窗缝里钻进来,却丝毫未扰到怀中的温软。凌心蕊蜷缩在他胸前,小脸埋进他的衣襟,呼吸均匀绵长,额前的碎发被呼吸吹得轻轻颤动,像只贪恋热源的小兽。他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柔软的短发,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泛白的天际,胸腔里既有相拥而眠的满足,又有即将分别的尖锐不舍,无声地交织激荡。
“乐乐哥哥,起这么早呀?”凌心蕊在他怀里动了动,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还蒙着一层睡意。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自己贴得更紧,“天还没亮呢……”
“带你去看日出。”林恺乐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声音低沉柔和,“红螺寺后山的观景台,能看到太阳从燕山背后爬上来,很美。”
“日出?”凌心蕊眼睛一亮,瞬间清醒了大半,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好啊好啊!”
林恺乐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利落下炕去拿外套:“穿厚点,早上山顶风大,别冻着。”他把羽绒服递到她手里,又从行李里翻出一条厚厚的围巾,绕在她颈间,仔细系好,连下巴都给她掩了大半,“这样就暖和了。”
两人轻手轻脚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时,天边已染上一抹淡淡的橘红。农家院的大叔大婶早已起了,厨房里飘出小米粥的清香,院子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其他哥哥们也陆续被动静吵醒,侯夏阳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看见两人穿戴整齐,立刻精神了:“哟,小七和乐乐这是要去哪儿?不叫上我们可不地道啊!”
“去看日出,马上回来吃早餐。”林恺乐扬了扬下巴,牵起凌心蕊的手,“很快就回。”
后山的观景台不算远,沿着蜿蜒的小路往上走,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此时天际的橘红愈发浓郁,将半边天染得暖意融融。两人并肩站在观景台的栏杆边,凌心蕊靠在林恺乐身侧,他的手臂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为她挡住迎面而来的寒风。
没过多久,远处的燕山山脉尽头,一轮红日缓缓挣脱地平线的束缚,先是露出一道耀眼的金边,接着一点点向上攀升,光芒越来越盛,将天空染成了金红色。山尖、树林、远处的村庄,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连山间的寒意都仿佛被驱散了几分。
凌心蕊看得目不转睛,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哇,真好看……”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林恺乐,发现他没有看日出,而是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的光芒比日出还要温柔。
“喜欢吗?”他轻声问。
“喜欢!”凌心蕊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包里掏出数码相机,“快,我们拍张合照!”她举起相机,凑近林恺乐,两人的脸颊挨得极近,在金红色的晨光中,留下了一张笑容灿烂的合影。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捧住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俯身,温热的唇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上了她的。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远处是喷薄的朝阳,耳边是呼啸的山风,唇上是她幻想过却从未体验过的、属于他的滚烫与柔软。
这个吻开始时带着失控的掠夺,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化为了极致的小心与温柔,仿佛在虔诚地品尝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一触,即分。
林恺乐微微喘息着退开,眼底是未褪的情潮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懊恼,他看着她完全懵掉、睁得大大的眼睛,喉结滚动,沙哑地开口:“七七,我……”
凌心蕊仿佛此刻才回过神,脸颊瞬间红透,像天边的朝霞蔓延到了脸上。她猛地低下头,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前,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心跳如擂鼓,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山风依旧在吹,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滚烫的寂静。
林恺乐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完全埋起来的小脑袋,心中那点懊恼被她这鸵鸟般的反应奇异地抚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饱胀的温柔。他没有再道歉,也没有追问,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任由这份全新的、亲密无间的暧昧在晨光中静静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传来闷闷的、带着点委屈和撒娇意味的声音:
“……乐乐哥哥是坏蛋。”
“说好……要等小七想明白的……”
林恺乐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痒又软。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嗯,林恺乐是坏蛋。”
他顿了顿,感受到怀里的人似乎放松了一点点,才用更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补充道:
“坏蛋知道错了……但是,不后悔。”
凌心蕊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没有抬头,攥着他衣角的手却更用力了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又像是在确认这份真实。
他又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直到感觉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柔声开口,打破了这旖旎的沉默:
“太阳都升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微微松开她,帮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围巾,指尖不经意擦过她依旧温热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不然!你小哥堂哥!他们该以为我们走丢了,要全员出动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依旧绯红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补充道:
“搞不好你四哥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会觉得我直接带你私奔了。”
“什么呀!”凌心蕊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瞬间抬起头,脑海里闪过在哈尔滨滑雪场,她和顾星野一起从中极赛道上滑下后,池俊潇也这样开着玩笑起哄的场景。一种莫名的心虚和急于澄清的情绪涌上来,她下意识地拽紧了他的袖子,语气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
“那、那不一样!在哈尔滨……星野哥只是陪我滑了一次雪,他是个很靠谱的哥哥,像哥哥和星宇哥一样,就是……很温暖,很温暖的那种星星!”
她急急地解释着,脸蛋因为急切而更红了,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仿佛在拼命证明着什么。
林恺乐看着她这副急于划清界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的小模样,心底那点因“私奔”二字勾起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全然在乎的、巨大的满足感。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烫乎乎的耳垂,眼神深邃,里面含着了然、纵容,和一丝被她取悦到的愉悦笑意,低声道:
“我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是什么哥哥我不管。”
“但我这个‘坏蛋’,不一样,对不对?”
凌心蕊被他这句话问得心尖一颤,那股刚刚平复些的热意又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都被他这句话照得清清楚楚。
她不敢再看他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飞快地重新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着,掩盖住眼底的慌乱与……被说中的羞怯。
她极轻极轻地、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嗯。”
这个“嗯”比刚才那声更轻、更软,带着点认命般的娇嗔,也带着一种只对他才有的、无声的纵容。
这个细若蚊蚋的回应,却像是最甜的蜜,精准地浇灌在林恺乐的心尖上。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从胸腔震出来,带着无比的愉悦和满足。他不再逼问,只是将她那只一直攥着他衣角的小手轻轻握住,完全包裹进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
“走了,我的小巨蟹!”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再耽搁下去,‘私奔’的罪名可就真要坐实了。”
他牵着她,踏着满地金红的晨光,沿着来时的小路稳稳地向下走去。
凌心蕊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不敢直视他,只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林恺乐看着她这副害羞得不行却又乖乖跟着他走的样子,心底软成一片:“带我的小巨蟹,回去吃早餐。”
两人的身影被初升的朝阳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已经将某种无形的纽带系得更紧,密不可分。
(归途微澜与早餐暖意)
从后山下来的路,晨光铺得满地都是,踩在脚下像裹了层软绒。凌心蕊被林恺乐牵着,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热,脸颊的绯红却没完全褪去,偶尔偷偷抬眼瞥他一下,又飞快地低下头,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她能清晰记得唇上的滚烫触感,记得他眼底未褪的情潮,还有他那句带着恳求的“不后悔”,每一个细节都在心头反复盘旋,让她心跳莫名加快。
“还慌着?”林恺乐察觉到她的局促,脚步放慢了些,声音放得极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心蕊抿了抿唇,没抬头,只小小声地“嗯”了一下,攥着他的手又紧了紧。那点慌乱里,其实还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像含了颗水果糖,甜味从舌尖悄悄蔓延到心底。
林恺乐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用无声的动作安抚着。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交织在一起,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只有彼此能察觉的暧昧气息。
(第61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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