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陆,我们今天收地笼弄了些东西,你看看收不收?”陈业峰指了指身后的鱼货。
老陆站起身走过来,当看到桶里的刺参和琵琶虾时,眼睛一亮:“哟,好东西啊,妈呀,还有海参,挺大的嘛…啧啧,琵琶虾…阿峰,你运气不错啊!”
“碰巧了。”陈业峰笑道,“不过这几样我们不卖,海参准备晒干,琵琶虾和油锥晚上自己留着吃。其他的你看看…”
“???”不卖你提过来干嘛?
老陆有些遗憾地咂咂嘴,“海参晒干了卖确实更值钱,你倒是会打算。不过琵琶虾现在市场上挺缺的,也值不少钱,你确定不卖?”
陈业峰摇摇头:“不卖了,这玩意还没有吃过呢,拿回去自己尝尝,当下酒菜。”
陈父听到这番话,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咕哝:“败家玩意儿,就知道吃。”
但他也知道,二儿子已经分家单过,自己管不着,只能心里嘀咕。
老陆检查了剩下的鱼货,一筐螃蟹大概五六十斤,杂鱼虾十来斤,还有一些石斑鱼和黑鲷。
他熟练地挑拣、称重、计价,最后算下来,一共二十一块八毛。
“螃蟹个头不错,就是现在季节不对,价格上不去。要是秋天,能多卖不少。”老陆一边说一边记账,“这些杂鱼我按老价钱收,石斑和黑鲷给你算高一点。”
陈业峰点点头:“行,你看着给。”
交易完毕,老陆又数出二十一块八毛递给陈业峰。
又是二十几块入账,加上之前结的五百多,可谓收获颇丰。
结了账后,陈业峰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到一旁等大哥拿着单子结账。
陈父和大哥比他晚来岛上好些日子,不过这些天收获也不错,比在老家出海一年都要赚的多。
大哥领到钱后,仔细地将钞票叠好,放进贴身口袋里,拍了几下确认,还用别针别上。
四人离开老陆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海岛的夜晚来得快,太阳一落山,气温就降了下来,海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
“阿峰,这琵琶虾跟油锥确定不卖给老陆?这个值钱,也能卖好几十块钱了。”陈业新也是觉得可惜。
陈业峰摇摇头:“不卖了,我都跟五叔说好了,今晚弄琵琶虾和油锥来吃,叫大舅二舅他们过来,咱们好好吃一顿。每天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一张嘴。”
“别人吃也是吃,咱们吃也是吃,这玩意平时可看不着,稀罕得紧。”
“嘿嘿,还是你舍得吃。”陈业新憨厚一笑,“要是我把这些留着回家弄来吃,你大嫂估计得跳起来,估计好几天都不得安生。”
“哈……大哥,你这家庭地位也太不行了。”陈业峰打趣道,“要多多向我学习,我在家里,家庭地位杠杠滴,那可是说一不二,我干什么,阿英都不会反对。”
“哎呀,你也知道你大嫂那火爆脾气,跟个小辣椒似的,哪里像海英那样温柔。”陈业新满脸羡慕。
“行了,你们兄弟俩私下里讨论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到家里乱说。”陈父翻翻白眼,这种家庭地位的事,能随随便便就能说的吗?他连忙劝诫一声。
他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对了,那油锥处理的时候小心点,那血有些有毒。”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陈业峰应道。
“等会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陈父害怕他们年轻人毛毛躁躁,真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不得了。
“行吧,那就麻烦爹您了。”见他爹对自己不信任,陈业峰也索性来了个顺水推舟,乐得轻松自在。
其实,作为一个重生的老饕来说,处理这种海鳝、鳗鱼,他还是很在行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
“哈哈,应该的,尊老爱幼嘛。”
…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陈业峰第一时间领到的钱交给老婆保管,家里之前的大钱都存信用社了,现在人家信用社已经关门了,要存钱的话,也只能等明天白天了。
他还说了一下今天收地笼的收获,把桶里的琵琶虾,还有麻袋里的油锥,都给她看。
“这些都是留出来今晚弄来吃的,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说完,陈业峰偷偷瞥了一眼老婆,心里面也有点小紧张。
说好的家庭地位,在一刻可千万不能塌房。
“这些都是你跟五叔抓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我就知道老婆你通情达理,来,老婆,香一个。”
“死开!这么多人呢。”
“行,少点人再说。”
听陈业峰说这些是留回来吃的,一旁的大嫂立马插嘴道:“也就是阿英,要是我的话,早把你这个败家玩意赶出家门了。”
“你们也真是太舍得吃了,这几样东西也能卖不少钱了。”
“唉唉…我哥真可怜。”
“阿峰,你说什么?”
“噢~大嫂我没说什么,我说我哥真幸福,能娶到你这么一个能干的老婆。”
“你以为我聋了呀,不过老娘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张凤哼了哼鼻子,沉声道,“这些东西,我跟阿英可不敢弄,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弄来吃。”
“大嫂,你们就放心吧,今天的晚餐就交给我好了。”陈业峰笑了笑。
他这个老饕厨艺还是不错的,上一世跟着那些美食博主学的做菜手艺可不是白学的。
接下来,几个大男人开始收拾今晚的食材。
阿财迫不及待地将琵琶虾桶提到煤油灯边上:“阿峰,这琵琶虾怎么弄?清蒸?”
“清蒸最好,原汁原味。”陈业峰说着,开始准备工具,“你先去烧水,我跟爹先将那条油锥先处理一下。”
接着他又对陈业新喊道:“对了,大哥你去叫下大舅二舅他们,还有二表哥,就说今晚加菜,让他们过来吃饭。”
陈业新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往大舅、二舅家走去。
陈业峰则将麻袋提到院子里,戴上厚手套,拿了一个大盆和一把锋利的剪刀。
油锥还在麻袋里不安分地扭动,看着无比凶狠。
陈业峰小心地解开麻绳,用烧火钳夹住它的头部,迅速拖出来放进盆里。
这条油锥确实大,粗壮的躯体在盆里盘成一团,暗褐色的皮肤上环状花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三角头高高昂起,露出细密的尖牙,发出“嘶嘶”的声音。
处理油锥是个技术活,陈业峰多少也会点。
不过,陈父很显然不信任他,非得自己动手。
陈父也是非常小心,这油锥的血液有微毒,处理不当会引起过敏或不适,必须慎之又慎。
他先用剪刀在头部后方剪了一个口子,然后迅速将鱼挂起来,让血液流尽。
暗红色的血滴进盆里,腥味扑鼻,看着有点有瘆人。
放完血后,陈父将油锥放在案板上,从腹部剖开,取出内脏。
油锥的内脏很大,尤其是胃囊,鼓鼓囊囊的,切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不少未消化的小鱼小虾。
到了这一步,陈父才放心交给二儿子处理。
陈业峰接手后,将内脏清理干净,然后用盐水反复冲洗鱼身,去除黏液和残留的血迹。
处理好的油锥切成段,每段约两三指宽,肥厚的鱼肉呈淡粉色,纹理清晰。
然后洒上白酒,放了姜片腌制。
接下来,他就去处理琵琶虾。
琵琶虾虽然处理起来也麻烦,但是没有什么危险性,陈父也任由他自己动手。
陈业峰把那只琵琶虾从桶里捞出来,用刷子仔细刷干净背甲和“镰刀”上的泥沙。
这虾壳硬,得刷仔细些,不然吃的时候硌牙。
刷好后,在虾背上轻轻划了一刀,挑出里面的虾线,然后摆进大盘子里,撒上少许盐和几片姜片,淋了点黄酒跟酱油。
简简单单,就讲求一个“鲜”字。
五叔坐在小马扎上,往灶膛里添了柴禾,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
这时,锅里的水也烧开了,陈业峰连忙把盘子放进去,盖上锅盖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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