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闫解成笑着应,上下打量着俩弟弟,拍了拍闫解旷的肩膀,
“你小子,瘦了,也结实了,看着就像个能扛事儿的样子了。
在农场没少锻炼吧?肯定比在家能折腾了!”
闫解娣抱着孩子凑过来,声音也软了点:“二哥,三哥!回来了就好。”
说着低头逗了逗怀里的孩子,“建峰,快叫舅舅,这是你二舅,这是你三舅,快喊啊!”
一岁多的孩子还小,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瞅了瞅俩陌生的 “舅舅”,
小嘴撇了撇,又赶紧把头埋进闫解娣怀里,跟受了委屈似的。
闫解放跟闫解旷哥俩都愣了愣,他俩虽然早就听家里捎信说,
当年那个吊着鼻涕的小丫头嫁了人,可真没想着今儿会见着孩子,
俩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犯了嘀咕:这可咋整?连个见面礼都没准备,多寒碜!
这要是让街坊瞧见了,还不得笑话咱!
这时闫解成连忙招呼起来,他一把扛起闫解放的蓝布包袱,又拎起土豆口袋,
笑着说:“快进院!快进院!你俩原来那屋的炕早烧上了,暖和着呢!
妈一早天没亮就起来炖肉,还说‘俩小子爱吃肥肉,得多炖会儿,炖得烂烂的’,
就等你们回来吃!”
可他没说,他爸就买了半斤肉,还是看在俩儿子下乡十年的份上,才咬牙下的血本。
直到此时,闫埠贵才搭上话,嘴里一个劲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回屋!先回屋!”
说着当先往院里走,后头几人也连忙跟着往回走。
闫埠贵边走还边叮嘱:“返城安置得抓紧,听说今年返城的知青多,
晚了工作名额就没了!得赶紧去街道登记,可不能耽误了!这事儿耽误不起!”
杨瑞华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刚回来就提工作!
先让孩子喝口热水歇会儿!累了一路,你就不能让他们缓口气?
解旷,你那箱子里装的啥?没摔着吧?别把里面的东西磕坏了!”
闫解旷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箱子:“妈,没事,
里面就是点衣裳和书,我都裹了好几层布呢,磕不着。
对了,我给您带了京郊的红枣,甜着呢!
本来想给您带点核桃,可路上怕压碎了,就只带了红枣,您尝尝?”
说着就要开箱子拿。
“别忙!别忙!” 杨瑞华赶紧拦住他的手,“进屋再说!冻了一路,可别着凉了!
先喝口热水,吃口肉,暖和暖和,回头再看你的东西!不差这一会儿!”
闫解成在旁边搭腔:“就是,解旷,听妈的,先歇着!
有啥事儿回头再说,麻利儿进屋,炕都快凉了!”
几人说说笑笑往院里走,脚步声、说话声在胡同里回荡。
胡同里的风还在刮,可这一家人的心里,此时都暖烘烘的,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
闫解旷走着走着,偷偷抹了把眼睛,心里头甭提多激动了 —— 十年了,
总算回到家了,还是家里好啊!
闫家人的欢声笑语还没飘出胡同西口,刘清儒已骑着辆新换的自行车,
慢悠悠晃到了香饵胡同。
这车是两年前新买的,墨黑色的车架擦得锃亮,阳光一照能映出人影儿,
虽说骑了快两年,却还透着股子新劲儿,跟刚从供销社推出来似的。
他一只手稳稳扶着车把,车把上还挂着个鼓囊囊的粗布包,
带子缠了两圈固定住,生怕里头的东西晃出来。
脚底下蹬得轻快,车链子 “哗啦哗啦” 响,跟唱小曲儿似的 ——
包里是从空间里拿的东西,专为俩孙子准备的,都是市面上难寻的稀罕物。
刚开春的北京还带着股子寒气,风刮在脸上仍有些扎人,跟小刀子似的。
日头虽已过了晌午,暖劲儿却没攒足,他缩了缩脖子,嘴里还念叨着:
“还是新车子得劲,蹬着不费劲儿,比我那辆老民生强多了!”
说起以前那辆民生牌二八自行车,可是陪了他几十年,车把上的漆都磨掉了大半,
露出里头的铁色,脚踏板换了好几回,车座子都补了好几块补丁。
两年前实在骑不动了,蹬着跟扛着磨盘似的,他才咬咬牙让它 “光荣退休”,
搁在自家院角当念想,如今骑这辆新车,
总还时不时想起老伙计的好,心里头总觉得缺点啥。
到了胡同口,刘清儒先捏闸停车,“吱呀” 一声,车稳稳停住。
他把自行车支在烧饼铺门口的老槐树下,车梯 “咔嗒” 一声卡稳,
才伸手把车把上的粗布包摘下来,拍了拍包上的浮尘,
土渣子簌簌往下掉,转身往铺子里走。
刚靠近就闻见股子甜香裹着面香飘过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这铺子是街坊们常去的,掌柜的姓王,手艺是祖传的,除了现烤的芝麻烧饼,
晌午头还会多烤两炉糖火烧,就为了给下工回家的人凑口热乎吃食,省得回家再动火。
刘清儒想着袁咏梅最爱这口甜糯的,跟惦记自家孩子似的,顺道拐过去。
见王掌柜正把刚出炉的糖火烧往竹笸箩里捡,糖火烧外皮泛着油亮的焦色,
还冒着热气,甜香直往鼻子里钻。
他立马喊:“王掌柜,来俩糖火烧!”
王掌柜抬头瞧见是他,脸上笑开了花,手里的活儿没停:
“哟,是刘哥来啦?得嘞您呐!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烫手!”
说着用糙纸包好,递过来的时候还嘱咐了句,“拿好喽,别烫着!”
刘清儒接了揣进棉袄内兜,贴在身上暖乎乎的,嘴里嘀咕着:
“赶得巧,没错过热乎的,这要是晚来一步,指定卖光了!”
他推起自行车,往袁咏梅家的院子门口挪,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刚进了垂花门,就听见西厢房屋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声,“咯咯” 的笑声混着袁咏梅的念叨:
“慢点儿跑,别磕着碰着!”
他支好自行车,也没敲门,径直伸手推开,“吱呀” 一声轻响,人就迈了进去,
笑着喊:“咏梅,忙啥呢!俩小家伙是不是又在折腾你?瞧这热闹劲儿,跟过年似的!”
五十五岁的袁咏梅正坐在炕沿上给孙女系棉袄扣子,手指有些发僵,却依旧麻利。
瞧见是他,脸上立马堆起笑,跟开了朵花似的,手里的活计没停,嘴上却应着:
“哟,你今儿咋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外头那风还硬的邪乎,刮在脸上生疼。
我就说今早起来听着喜鹊叫,‘喳喳’的,准有好事儿要来,敢情是你来了!”
“我来就是好事儿!” 刘清儒迈步进屋,屋里烧着煤炉,暖融融的,
刚把粗布包往炕边一放,两个小身影就 “噔噔噔” 跑过来,扑了过来。
四岁的袁正华攥着他的裤腿,仰着小脸,声音脆生生的:“舅爷爷!你可来啦!”
两岁的袁正英也跟在哥哥后头,晃着小短腿,咿咿呀呀地叫,
小手还往粗布包上扒拉,眼睛亮闪闪的 ——
他俩早习惯了舅爷爷每次来都带好东西,跟盼过年似的盼着他来。
袁咏梅赶紧把俩孩子拉开,拍了拍孙子的后背:“慢点儿跑,别撞着你舅爷爷!
这俩孩子,一听见你声音就跟撒了欢的小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过来,
就盼着你带的好东西呢!”
又转头对刘清儒抱怨:“你瞅瞅这俩活宝,一天到晚精力足得很,
从睁眼就没闲着,上蹿下跳的,我这老骨头跟着他们转,晌午头都得歇会儿才能缓过来。
你说他俩爸妈,整天在厂里忙得脚不沾地,把孩子扔我这儿就不管了,
也就周末能回来看一眼,跟走亲戚似的!”
嘴上虽这么说,她却伸手把孙女抱起来,用脸蹭了蹭孩子的小脸蛋,
眼神柔得能化开水,疼爱的模样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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