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肠刮肚,找到一个词,“像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似的!”
屋内,墨凌川端起参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
焱渊,你就这么怕我死吗?
你当然怕。
我若死了,柔儿也得陪我共赴黄泉。
他呷了一口茶,品味着那苦涩中的甘醇。
所以啊,这参茶,我得喝。
不仅喝,还得好好活着。
毕竟…要死,也得是你焱渊先死。
到时候,柔儿就是我的了。
他缓缓闭上眼,通过那玄妙的“同命蛊”,细细去感知姜苡柔的心绪。
一种平和、愉悦的情绪缓缓流淌过来,如同春日暖泉。
感受到她的安然,他紧抿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而复杂的笑意。
柔儿,你能安好欢悦,我便心安。
但,很快他感知到她的情绪里潜藏着一抹无法化开的沉重与忧虑 。
这感觉不像是对外界的恐惧,更像是一种无法与人言说的隐秘负担。
他微微蹙眉。
柔儿,你如今圣宠在握,万事顺遂,为何心底还藏着如此重负?
你的忧虑…与咱们的孩子有关?
他心中划过一丝疑虑与了然,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你无法和焱渊坦诚相告?
我必须见到你,确保你安好。
早膳、午膳、晚膳,精致的菜肴在原处慢慢变冷。
负责送膳的小内侍第三次进来,看到依旧满当当的食案,几乎要哭出来,噗通跪下:
“南诏王,您多少用一些吧!若是饿坏了身子,奴才们万死难赎其罪啊!”
墨凌川缓缓睁开眼,眸光平静却决绝:
“去告诉你们皇帝……孤,要见皇贵妃。见不到她,孤宁可就此了断。”
养心殿内。
礼部官员正指挥着内侍们抬进几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
箱盖开启的瞬间,满室生辉——
有莹润如凝脂的羊脂白玉原石,有湛蓝如秋夜晴空的青金石,更有稀有的孔雀石,其上的绿色纹路如同凤凰尾羽,华美异常。
焱渊姿态闲适地拿起一块鸽血红宝在指尖把玩,唇角噙着一丝笑:
“南诏的宰相和大祭司,倒是会办事。”
他放下宝石,接过鸿胪寺卿呈上的奏折,扫了一眼,上面写满了南诏使臣,声泪俱下为自家王上求情的话,
“陛下天威浩荡,我王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我王痴心妄想,实属不该,万望陛下念在血亲,饶他性命”云云。
焱渊轻哼一声,将奏折丢到一旁。
鸿胪寺卿道:
“陛下,南诏虽已臣服,但其地处要冲,物产丰饶,周边几部一直虎视眈眈。
若南诏王长久不在国内,恐生内乱外患,届时还需朝廷派兵平定,消耗国力……”
焱渊眸光微闪,作为帝王,他必须权衡利弊。
殿外全公公进来禀报:
“陛下,静思堂传来消息,南诏王……他还是不肯用膳,说若是见不到皇贵妃娘娘,就……就饿死自己。”
焱渊将手中的宝石重重放回锦盒里:“这狗东西,竟敢威胁到朕头上来了!”
“废物,”他迁怒地瞪向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让你们寻的解蛊高人呢?这么久都没消息!”
两人吓得连忙跪下。
鸿胪寺卿急忙道:“陛下息怒!已寻到一位隐世高人,正在来京途中,不日便可抵达!”
焱渊冷哼一声,权衡片刻,终究是放心不下姜苡柔的安危,
朕倒要看看这狗东西,耍什么花招。
晌午时分,
墨凌川踏入瑶华宫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姜苡柔。
她穿着胭脂红蹙金凤穿牡丹宫装,云鬓花颜,气色极好。
隆起的孕肚在华服的勾勒下清晰可见。
这一刻,墨凌川仿佛活过来了,贪婪地凝视着她,目光如同仰望遥不可及的月光。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声颤抖的轻唤:“……柔儿。”
向前挪了半步,想靠近一些,却又被宫人硬生生拦住。
“柔儿,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姜苡柔淡淡道。
墨凌川想起感知到的沉重情绪,忍不住问:“你近来……可有什么烦忧?”
姜苡柔放在腹部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那个关于腹中孩子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她勉强轻笑,故作轻松道:“我没事,可能就是身子重了,容易疲累罢了。”
“柔儿,辛苦了。”
墨凌川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看着她微微闪躲的眼神。
他了解她,她不愿说出口的,他也问不出来。
“再坚持三个月,等生下孩子便好了。”
“切记勿要劳神,饮食也要精细……夜里若是腿抽筋,让宫人用热巾子敷一敷……”
每一句关切,都像是从他心尖活生生剜下来的肉。
躲在窗外的焱渊攥拳道:混账东西,朕的柔柔用你关心?朕看你就是欠收拾。
“墨凌川,”姜苡柔声音郑重而认真,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你也……该放手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入墨凌川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凝视着她,目光变得无比纯净,如同雪山顶上未经尘世沾染的清泉。
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致温柔,却又破碎不堪的笑容。
“柔儿,深爱你,是我的事。”
他顿了顿,给她消化这句话的时间,也给自己积蓄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你不需要为此感到任何担忧,更无需背负任何负担。”
眸光再次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那眼神复杂破碎。
“思念你,也是我的事。”
他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轻如羽毛,却重如千钧,
“你只需要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地……把我们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柔儿,我的爱是我的宿命,我自愿画地为牢。
你不必承担分毫,只要你此生安好,我便可在这无间地狱里,永远仰望你这轮唯一的天堂。
他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
我爱你,与你无关。
这是我的命运,我甘之如饴。
“墨凌川,回去吧。”
姜苡柔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人生不过百年,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柔儿,你为何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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