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南璞年并不知晓刘文耀和南建业之间还有如此深层的关系,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万一人就是有这种收藏癖好呢。
可现在……
“手机现在还在南菀那吗?”
南璞年问。
他想,也许手机里可能藏着一些秘密,或者,这个手机本身,就是个秘密。
“应该…”
南姝顿了顿,“等会我给她打一个电话。”
现在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南菀应该不是在学校就在医院。
“好。”
“…那向东,你这边继续持续跟进,包括这次蔡任的事,还不知道刘文耀会有什么操作,你们持续跟进,争取一举拿下!”
说着,郭局将茶杯往几案上重重一放。
神情凝重,面容肃然。
“是,郭局!”
……
重症监护病房外。
见医生从里面出来,南宴辉和南菀忙迎了上去。
“刘医生,我爸怎么样?”
“病人刚清醒,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南建业百分之八十的皮肤三度烧伤,加上本身年纪大了,一直在吃早期抗癌药,能抢救回来,已经是非常走运的了。
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治疗情况。
毕竟烧伤可不比其他外伤。
即便南建业真活下去了,未来的日子恐怕也要比普通人更艰难痛苦千百倍。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我爸吗?”
南宴辉红着眼问道。
他从小就被当成是南氏建业的接班人看待,南建业也许对南姝没什么感情,可在南宴辉身上,可以说是倾注了十乘十的心血。
现在南氏建业遭受重创,大有树倒猢狲散的趋势,这几天南宴辉忙得焦头烂额,这才知道,之前自己做生意那么顺利,完全是因为背后有南建业撑着。
如今。
南建业这根定海神针轰然倒塌,南宴辉处处碰壁,就连雪中送炭的刘文耀,似乎也有割席的意味。
南宴辉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南建业倾诉。
至于母亲吴兰芳,她就是个妇道人家,只会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添乱。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要和病人聊太长时间,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好的,谢谢刘医生。”
南宴辉说完,转头看向南菀,道:“菀菀,你先在门口等一会,我有话和爸说。”
“哦,好。”
南菀没任何意见。
她这次之所以会跟南宴辉来,是因为实在是受够了吴兰芳的唠叨和抱怨。
因为公司的事,之前一直约着和吴兰芳喝下午茶的太太们全都避之不及,生怕会被借钱,吴兰芳一时没有事做,每天在家,经常突然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这抱怨那。
甚至还抱怨起南姝,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南家来看一眼,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真的,觉得南姝冷血至极。
要是换做之前,南菀可能心里还会跟着附和几句,可自从认清楚这家人的面目后。
南菀开始怀念起南继业夫妇。
这次听南宴辉说要来医院看望南建业,南菀想都不想,就跟了过来。
至于是在走廊等还是进病房看望,她都无所谓,反正都没什么感情。
看着南宴辉走进病房,南菀回到座位,这才听到从手包里传来的,微弱的电话铃声。
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南菀有些惊讶。
“南姝?”
“嗯,是我。”
“有一天你竟然还会想起我,真是难得。”
南菀瘪嘴,可说完这话后,她就后悔了,她这话听起来跟怨妇一样。
南姝没听出南菀语气里的纠结,开门见山。
“那个手机,还在你那吗?”
“在啊,怎么了?”
南菀应着,余光瞥向推着推车,上面放着各种清洁工具,戴着口罩和橘红色帽子,穿着红色马甲的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看眼睛,像是四五十岁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南菀总觉得这眼睛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
“你们该不会是查到了什么吧?”
不等南姝开口,南菀就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问。
“暂时还没有,但那手机,可能和一个案子有关,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将手机送到刑侦支队来,或者我找人去你那取。”
“我现在在医院看我爸呢,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学校门口见?”
那个东西,南菀不敢放在家里,总觉得不安全。
“可以。”
“那个……”
见南姝就要挂电话,南菀鬼使神差地出声。
“怎么了?”
南姝问。
南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一种想要和南姝聊一聊近况的冲动。
自从南家出事后,原本只会在背后蛐蛐的同事们,甚至都会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了。
而她之前的朋友们,因为她穷人乍富的心态,全都被自己给作没了。
现在她连一个可以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
南姝似乎反而成为了唯一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
反正南姝也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了,她也不需要在南姝面前伪装什么,一些话更能说出口。
“那个…”
南菀有些扭捏地说道:“你能陪我聊聊吗?”
“可以。”
南菀心下感动。
可下一秒。
“这样吧,按照顶级陪聊的价格,一分钟五十怎么样?”
南菀:……
“你抢钱吗?!”
要知道,她一个月工资也才一万不到。
一分钟五十,一个小时就是三千!
这段时间,南建业也没怎么给她零花钱了。
至于之前存的三百万,南菀不打算动。
三百万,乍一听挺多的,可在杭城,一套百平米的房子都要两三百万了,买了房,她就真没钱了。
但想到南姝直播收的礼物,又觉得,这个价格好像还挺合理的。
咬咬牙:“五十就五十!我……”
正说着,余光就见那保洁人员推门走进了特护病房。
南氏建业还没破产,南建业的特护病房单人单间,并且整层都由专人看护。
这个点……是保洁人员清洁的时间吗?
南菀疑惑。
想着,不由地起身。
病房门没合拢,站在门口,可以看见,南宴辉趴在病床边沿,而那名保洁人员,正站在一旁,手正伸向南建业的氧气管。
“我靠!南姝!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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