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明黄御案后,皇上指尖轻叩奏折。
他的目光扫过阶下,气得面皮发青的国师,又落在一旁垂首肃立的萧啸天身上。
半晌,才慢悠悠开口:“国师说安和郡主抗旨?朕倒记得,你求朕允你去柳府查找邪祟,朕只允了你试试符纸是否会自燃,可没让你抄家般打砸吧?”
国师一愣,急忙躬身:“陛下明鉴!臣奉旨行事,怎料安和郡主身为柳府嫡女,不仅百般阻拦,还......还借机敲诈臣千两黄金!”
“敲诈?”皇上挑眉,话锋一转,“朕倒听说,你带人踹开柳府大门后,因办事不利,损毁了符纸。还扬言要放火来着?
不仅如此,你还花银子雇了一个愚不可及的农妇演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身为堂堂国师大人,做事怎能如此荒谬啊?
这不但是丢你自己的脸,也是在丢朕的脸!朕倒是觉得安和这黄金白银的,要少了!国师就是该罚!而且,此次办事不利,朕要你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御座下顿时一片死寂,国师脸色由青转白,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萧啸天见状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国师此举虽有不妥,但安和郡主抗旨是实。竟敢敲诈朝廷命官,更属无状,还请陛下严惩!”
“严惩?”皇上忽然轻笑一声,抬眼看向殿外,似是想起什么,“安和那丫头,经常施粥、赈济灾民。她名下的药铺,也会时常义诊。
原来那么多银子,都是这么赚来的?呵呵,还真是‘生财有道’啊!朕都有点佩服她了!有趣!”
这话一出,连一直绷着脸的太监总管海公公,都忍不住低下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国师又急又窘,叩首道:“陛下!此风不可长啊!若宗室郡主都学安和郡主那般,借故敲诈朝廷官员,朝堂岂不乱了套?”
皇上收了笑意,语气却依旧平淡:“国师这话就错了。第一,柳氏一族虽是商贾之家,但屡次为朝廷捐献银两。
那柳府也算得上是功臣府邸,也是郡主居所。你带人破门而入,本就失了皇家对皇商的体面;
第二,朕虽允你查案,却没许你惊扰内眷、擅动私产。郡主收你千两黄金,就当是你扰了柳府清净的赔礼,不算敲诈。”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扫向萧啸天:“至于萧指挥使,你身为五城兵马司之首。不但不劝国师谨守本分,反倒唆使他来御前告状。
你是不是觉得朕闲得慌?还是觉得柳青青乃是一介孤女,虽名为郡主,实则背后无人撑腰、好欺负?”
萧啸天心头一凛,连忙跪下请罪:“臣不敢!臣只是......只是觉得国师受了委屈......”
“委屈?”皇上冷哼一声,“真正委屈的是柳府!朕看你近日管兵有些懈怠,不如就去京郊大营历练三个月,好好想想该如何为官。”
萧啸天脸色煞白,不敢再辩解,只能领旨谢恩。
国师见状,知道今日这亏是吃定了,千两黄金要不回来,还落了个“行事鲁莽”的罪名,顿时瘫软在地。
皇上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缓缓道:“安和抗旨一说,纯属无稽。朕看她不仅无罪,还替朕教训了不懂分寸的臣子,倒是有功。
传旨,赏安和郡主上好的蜀锦十匹、玉如意一对,就当是......嘉奖她这‘生财有道’吧。”
御书房的旨意很快传遍京城,安和郡主得了皇上的赏赐,成了满京城茶余饭后的趣谈,而国师和萧啸天则沦为笑柄。
柳府正厅灯火通明,鎏金烛台上的烛火跳跃,映得满室珠光宝气。
柳青青捧着御赐的玉如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成色极佳的东珠手串,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意。
对着小黑挑眉道:“怎么样?坐在家里就有财富从天而降,是不是感觉心花怒放了?”
小黑用它的小爪爪挠了挠小耳朵,眼中满是笑意:“主人倒是把‘敲诈’朝廷命官,拿捏的恰到好处呢。”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是谁心花怒放了?我们的靳王妃这财迷劲儿,倒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柳青青抬眼望去,只见靳王萧何安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随从,手里还拎着两盒精致的糕点。
她眼底瞬间亮了亮,起身时裙摆扫过椅边的鎏金香炉,清脆作响:“安哥哥怎么来了?莫不是听说了国师的事情?也来凑个热闹,想分黄金的?”
萧何安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笑盈盈的脸上,眼底盛满温柔。
“本王可不敢跟你抢,毕竟国师这会儿怕是正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凑‘赔罪钱’呢。”
“哦?”柳青青挑眉,“他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何止是自知之明,”萧何安拿起一块桃花酥递到她面前,“今日御书房之事传遍京城,国师被陛下狠狠训斥了一顿。
萧啸天也被罚去京郊大营,牛鼻子没了五城兵马司的银钱助力,只能变卖自己的家私凑钱了。他这千两黄金,怕是即便是变卖些私产,也未必能凑的齐。”
柳青青咬了口桃花酥,甜香在舌尖化开。
她瞥了眼萧何安,哼了一声:“谁让他不长眼,敢闯我柳府?我爹在世时,连陛下都要给三分薄面,他一个国师,也配在我这里撒野?”
提起柳乘风,她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萧何安心中一软,伸手轻轻覆上她放在桌上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柳青青指尖微颤,没有抽回,只是脸颊悄悄泛起红晕。
“你呀,”萧何安声音放柔,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明知国师是被人挑唆,偏要敲他千两黄金,就不怕陛下真的怪罪?”
“陛下心里门儿清,”柳青青抬眸望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况且,我这也是为自己立威。不然以后,随便哪个阿猫阿狗的,都来找麻烦,岂不烦死?再说了......”
她故意顿了顿,凑近了些,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我攒这么多钱,还不是怕以后没人养我?”
萧何安的心猛地一跳,喉结滚动了一下,顺势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谁说你没人养?你若是缺人疼,缺人宠,本王......”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本王愿倾尽王府之力,护你一世无忧。往后你的钱财,只管安心攒着。本王养你,不必你动用一分一毫。”
柳青青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她别过脸,假装去看桌上的账目,声音细若蚊蚋:“谁要你养......本郡主自己有钱。”
可那微微发烫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萧何安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好好好,你有钱,你是京城首富。本王沾你的光还不行嘛?”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不过,小财迷,下次再想‘赚钱’,记得带上本王。好歹也让本王沾点你的财气,顺便......护着你。”
柳青青心头一暖,抬眼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满是宠溺与珍视。
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愈发真切。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她感觉自己心中很是踏实。
自己不但有万贯家财,还有眼前这个愿意护着她、宠着她的人......
人间的这次历劫,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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