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云卿带着奶母抱着孩子等在院子门口,温清宁环视一圈,没看到沈沐怀的身影,不由得微微蹙眉。
暗道那人当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
“四婶娘、四叔。”苏云卿恭敬见礼,“听说东院丢了东西,虽然我相信我这院子里没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可还是劳四婶娘和四叔帮着过一遍,要是查到了,只管把人带走。”
沈钧行沉着脸问道:“沈沐怀呢?”
苏云卿面露委屈,垂目回道:“听说一早就被宋淮叫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也没说去了哪,侄媳也正担心着呢。”
紫翘连忙在旁帮腔:“那宋淮往日里从不来寻大公子,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买通了角门的婆子,把人找了过去。”
温清宁一下子就看出苏云卿的目的,这是在给他们递消息,让他们留心宋家使坏。
看着在奶母怀里睡着的孩子,温清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下雪了,你带孩子回屋睡觉,剩下的我们自己查。”
“多谢婶娘体谅。”
苏云卿只带了紫翘和两个奶母离开,其余之人都被留下了。
因着沈沐怀院子里女眷太多,查抄的事就交给了东院那些会武的婢女和妇人们。
一行人涌进院子里,没一会儿就响起女子的哭嚎声。
看着那些逾矩的头面和布帛,沈钧行真的很想给沈沐怀一脚,那个蠢货真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腻了!
离开沈沐怀的院子,二人转去楚氏的院子。
二人把院门敲开,说东院丢了东西,让楚氏查找,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送回东院,之后便朝正院走去。
楚氏还以为两人会强行进院子搜查,都做好了第二日出去哭诉告状的准备,没想到他们随口说了一句就走了,这逗人玩似的态度让她酝酿出的怒骂全被卡在了喉咙里。
她瞪着乌泱泱离去的一群人,皱眉道:“这是要干嘛?”
“他们好像去正院了……难道还要去查老侯爷他们不成?”
楚氏心思一转,让人取来斗篷,带着下人跟了上去。
那厢,胡氏正因院子里的下人果真敢偷挪东西而在大发脾气,沈锐行一拍桌子,对她说道:“这一幕你觉得像不像……”
胡氏被他吓了一跳,脸皱成一团:“什么像不像的?”
“我和你说过那件事——当年我母亲也丢了一样东西,然后带人查抄府邸的事。”沈锐行表情莫测。
他突然反应过来,沈钧行收拾沈沐怀一直都是仗着辈分直接动手教训,从来没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胡氏大吃一惊。
她没亲身经历过那件事,但却听沈锐行说过,当年宋书翠是如何算计着有圣人赐婚的安陆侯夫人冯璎,让她颜面尽失,翻不了身。
也是因为那事让她了解到宋书翠有多狠,这么多年即便心中不满却也从来没有正面对上过。
“你是说他们……”
沈锐行穿好衣裳:“我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胡氏连忙跟上,“要不要带些人,万一打起来咱们总不能干看着吧。”
沈锐行想想沈钧行的身手,点了点头:“多带点,挑一些身手好的。”
正院外,沈钧行直接命人撞开院门,带着人就往里冲。
院子里都是些不懂武的普通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当即缩到一旁不敢吱声。
沈钧行看了一圈,直奔沈檀所在的房间,命人把门推开,门刚开就听到一声夸张的尖叫。
“许姨娘?你为何会在这里?”平安大声质问。
许春喜拢着锦被挡在胸前,头发散乱,哭道:“奴也不知道啊!奴沐浴后正在屋子里等侯爷过来,谁知眼前一黑就晕了,再醒过来就……就……这可让奴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平安愣住了,他没记错的话,他们没和许春喜商量过吧。
他下意识去看沈钧行,同样一头雾水的沈钧行侧头看向乔装成安陆侯府下人的杜可,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杜可三两步凑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瞧见香肩裸露的许春喜,震撼至极。
他凑到沈钧行耳朵边,小声说道:“侯爷,我可是就只把人放到你家老头子的床上,没扒她衣裳啊。看她这样,八成是半道上醒过来自己弄的,您家老头子不会被她睡了吧?这也不一定,我下的是迷药,又不是春药……您家老头子不能有反应吧,毕竟那么大岁数了。”
却听许春喜依旧在屋中大喊:“这可咋办啊!可叫我咋活啊!”
沈钧行把人推开,冷着脸朝屋中喊道:“父亲如果看上了人要自留,只管留下就好,没必要把人送到东院,又偷偷摸摸带出来。”
“怎么回事?”宋姨娘由婢女扶着从隔壁屋子走出来,看着满院子的人莫名开始心慌。
温清宁沉着脸:“姨娘身子好些了?先去把府医请过来,免得姨娘撑不住。”
发财嗖嗖两下挤进人群,去找府医。
他身手好,步子快,没多一会儿就把府医背了过来。
老府医看着满院子的人,什么都不敢问,只低着头听吩咐。
温清宁又瞥一眼跟着挤进来的楚氏、沈锐行和胡氏,严肃道:“我丢了一支发钗,正在四处寻找,没想到在这碰到了我们院子里的许姨娘。”
她看向楚氏和胡氏,叹了口气:“大嫂和二嫂想来还不知道许姨娘是谁,是老侯爷特意送给我们侯爷的妾室,昨日到的东院。我特意挑了今天的这个好日子给他开脸,哪成想,人没了。”
许春喜十分配合的大嚎一嗓子:“我的清白啊!我不活了!”
她想得很清楚,能出现在安陆侯的屋子里那必然是沈钧行不要她,不仅不要她还要把她送回去。
比起自己对沈钧行的那点爱慕,许春喜自然更看重侯府的富贵,所以为了留下来,就必须傍上一个。
既然年轻的不要她,那她就寻个老的,还能以此要挟沈钧行,简直一举两得。
想通这些事的许春喜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把好事做实。
温清宁被许春喜的话噎了一下,要不是全程旁听,她真以为许春喜是他们派过来的细作。
沈钧行看向一副被雷劈了似的宋书翠,对老大夫说道:“妾室不妾室的眼下是小事,父亲到底上了年岁,这么折腾都没出来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啊?啊!”看热闹看得入迷的老大夫闻言连忙提着药箱往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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