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凶猛,浓烟滚滚,她被困在东屋,呛得睁不开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是老头子,顶着浓烟和热浪,硬是踹开门把她拖了出来。
他自己却没能逃出来,倒在了门槛边上,一氧化碳闷死在屋子里。
那场火,烧光了所有旧东西。
她想找一张他穿过的旧外套,好好抱一抱,闻闻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都没机会。
三个孩子,老大像她,老二像大队长,小的随了娘家姓。
一个都不像他。
连那点念想,都被烧成了灰。
可现在,居然在她最不待见的大孙女脸上,看见了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像极了,像极了……
“小雅,来,到奶奶这儿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她的声音有点抖,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
今天老太太笑得特别柔,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屋里原本七嘴八舌的亲戚们顿时安静下来。
谁都觉出不对劲。
往日里老太太对小雅连正眼都不给,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有姑妈悄悄地翘了嘴角,没吭声。
她早看出来了。
盛初夏这双眼睛,活脱脱就是老爷子年轻时的模样。
尤其是那眼神里的光,倔得不肯低头。
可那时候,这丫头胖得跟团面粉似的,脸上堆着肉,性格又闷又犟,谁理她?
她也就懒得提这茬。
反正说了也没人信,反而招人嫌。
可如今,她看着老太太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小雅的脸颊,忽然觉得,有些东西,终究是藏不住的。
就像火里埋着的种,只要有一点风,一点光,它就能长出来。
现在瘦了,脸亮了,眼神也清了,那双眼睛简直像从老爷子脸上摘下来的。
这梯子,她得赶紧递上。
人一瘦,轮廓就出来了。
原本圆润的脸颊收了下去。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
这副模样,这股气场,正是她翻身的最佳资本。
她得抓住这个机会,立刻、马上,把这层关系递到老太太眼前,让她看清楚。
谁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
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气一气盛悦悦那个小作精。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盛悦悦,那个从小被宠坏的小作精,仗着老太太的偏爱,处处压她一头。
表面上是姐妹,实际上却把她当空气。
可笑的是,老太太听了不仅不恼,还笑着摸盛悦悦的头。
如今,她回来了,瘦得干干净净,眉目清朗,连神态都像极了爷爷。
这场戏,轮到她唱主角了。
她不是来争宠的,她是来打脸的。
盛悦悦再嚣张,再会演,也演不过这天生的相似。
她要一点一点地,把当年受的委屈,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盛悦悦一看气氛不对,立马端了杯热茶,贴着老太太胳膊撒娇。
“奶奶,我给您倒的茶,您趁热喝一口吧。”
她的眼神却偷偷瞄向盛初夏,带着一丝挑衅。
要是平时,老太太早乐呵呵接过去了。
换作往日,只要盛悦悦撒个娇,老太太准会笑得合不拢嘴。
哪怕她泡的茶浓得发苦,老太太也从没嫌弃过。
可今天不一样。
老太太的视线始终没有从盛初夏身上移开。
可今天,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说:“放那儿吧,晚上喝茶睡不着。”
她的笑容一点点垮下来,手指微微发抖。
老太太的语气没有怒意,却带着一种疏离。
而这种漠视,比任何责骂都更伤人。
说完,一把拉过走近的盛初夏,左手轻轻托住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瞧。
那动作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越看,心越抖。
不只是像,而是像极了。
“好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
盛初夏抬眼,瞄了一眼妈。
“女生都爱漂亮嘛,自己饿瘦的!”
盛母赶紧接话,生怕盛初夏说漏嘴。
她几乎是抢着开口,声音又急又尖。
老太太一听,立马点头:“爱美是天性,可别饿狠了,身子要紧。”
她信了。
至少表面上信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伸手拍了拍盛初夏的手背。
她是真的心疼,是真的觉得这孩子瘦得让人心疼。
这话,盛初夏从前听过,可从来没人对她说过。
她也曾想打扮,可衣服总是最小的,鞋子总是旧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来,也有人会担心她的身子,也会心疼她的瘦。
真只是因为长得像她年轻时候吗?
她不知道老太太的偏爱是因为血脉,还是因为那张像极了老爷子的脸。
可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变了。
“奶奶,我以前病过,不过现在好了。”
“病?什么病?严不严重?”
老太太一急,手都攥紧了。
她的心揪了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妈,她就是过敏,喝点药就好了,哪有什么大事。”
盛母抢着解释,声音都变了调。
她看见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沉,看见盛初夏的眼神越来越平静。
而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她强行挤出笑,语气夸张地轻描淡写。
“就是皮肤过敏,小毛病,吃点抗过敏药就好啦,不值一提!”
谁都听得出她在撒谎。
可她顾不上了。
上说着体面,背地里鼻孔朝天,谁看了不憋气?
老太太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盛悦悦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看着这一幕,谁还能忍住不笑?
那些曾经同情盛初夏的人,那些看不惯盛母做派的人,此刻都在心里暗暗拍手叫好。
终于,报应来了。
“奶奶,姐姐要是真病得那么重,脸色发青、浑身浮肿也说得过去。可您瞧瞧她现在的皮肤,又白又嫩,再看看我,脸上这些红疹子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断过,医生说是过敏性皮炎,反反复复,药膏换了几种都没用。我都想问问姐姐到底用了什么药方子,调理得这么好。”
这话听着是抱怨妹妹照顾不周。
实则却是一记精巧的反手刀。
把原本该同情姐姐病情的话题,硬生生扭转成了对盛悦悦隐瞒的质疑。
盛初夏却没恼,反而轻轻笑了。
她抬手理了理耳侧的碎发,语气温温柔柔的。
“奶奶,其实那时候我真的挺惨的,整整三天高烧不退,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斑,医生说是急性药物过敏,说严重些可能会伤到肝肾。脸都肿了一圈,脱了足足好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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