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三月初七夜,郭府正房主卧,烛火已燃至过半,灯芯跳了两下,将帐上的影子拉得纤长。窗外月色浅淡,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冰凉的床榻边铺了层薄银,案上的铜壶滴漏,滴答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李莫愁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在膝头掐算着,指节轻叩衣料的声响,和着漏声,慢慢理出了日子——今日是三月初七,再过三日,便是三月初十,算下来,正是那每月里身子烧得慌、格外难熬的日子,眼瞅着就近在眼前,半点躲不开。
她指尖顿了顿,心里的愁绪又沉了沉。以往郭靖在府里,纵使他不懂什么花言巧语,却能凭实打实的体贴,帮她熬过那几日的燥热,可如今他远在四川,身边连个能解几分烦闷的人都没有。偏偏吕文焕这些日子还总围着她转,白日查城防时会“恰巧”遇上,夜里还会让人送些热汤暖炉,眼底的痴心藏都藏不住,就等着她松防线的那一刻。
一想到三月初十越来越近,李莫愁便忍不住皱紧眉,抬手按了按心口——那几日里,她的心防本就比寻常时候松,万一撑不住,吕文焕再趁虚而入,她可没有黄蓉那般厚的脸皮,到时候名节尽毁,“郭夫人”的身份也成了笑话,连带着襄阳的局势,说不定都会被搅乱。
她已在心里盘算得明明白白:这两日少出府,吩咐下人把郭府门守紧些,三月初十前后,绝不许吕文焕靠近半步,安安稳稳熬过去再说。可这算盘打得再精,也敌不过军情如火——她刚吹灭烛火躺下身,还没来得及合眼,府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着亲兵慌促的喊声,说蒙古大军连夜添了兵力,天不亮就要攻樊城,守城兵士已撑不住,急等她和吕将军前去督战。
李莫愁猛地坐起身,方才的愁绪瞬间被压下去大半,翻身下床去取劲装。因起得太匆忙,系带时竟漏了腰间半根绳结,衣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莹润的肌肤,自己却全然未觉。刚系好腰带,院外就传来吕文焕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却仍守着分寸:“李姑娘,蒙古军攻樊城,情况危急,你我一同前去督战守城,可好?”
她咬了咬唇,没再多想,推门而出。晨光未亮,天边只泛着点鱼肚白,吕文焕已披好重甲候在院外,抬眼时恰好瞥到她松垮的衣襟,却没敢多盯,只飞快移开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递过一把备好的长剑,声音都比刚才低了些:“路上小心,城头还等着姑娘你定方向。”
这一眼虽快,却像火星子似的,落在李莫愁心上。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衣襟不严谨,心跳瞬间如鼓,脸颊也“腾”地烧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几分,手忙脚乱去拢衣襟,指尖都在发颤。万幸吕文焕懂分寸,没盯着看,她也不便多说什么,更不能揪着这点小事发作——军情紧急,樊城还等着他们,此刻纠缠这些,反倒落了下乘。
李莫愁接过剑,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快步与他一同往城门去。她心里清楚,这场仗她不能不管,更别说樊城城头的投石机、床弩,向来都指着她指示目标、纠正偏差——她眼力准,能看清敌军阵形的薄弱处,能算准投石的角度,少了她,守城的战力都要减几分。只是脚步匆匆间,她又忍不住想起三月初十的日子,心里的纠结又冒了头:这仗一打,指不定要耗多久,她的打算怕是要落空,若真在这节骨眼上赶上那几日,吕文焕又在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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