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三月初八晨光微亮,襄阳北门外,马蹄踏过沾着晨露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湿痕。前方便是跨江浮桥,木栏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风一吹,带着江水的湿凉往人衣领里钻,李莫愁与吕文焕并马而行,身后亲兵队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透着军情的紧迫。)
李莫愁攥着缰绳,目光落在前方浮桥的方向,心里却还记挂着方才衣襟不严谨的插曲,还有那没说出口的称谓事。她今日穿了身深灰劲装,腰封系得紧实,将纤秾合度的身形衬得愈发利落,只是领口与袖口都拉得严严实实,连半点多余的肌肤都没露,偏生风一吹,衣摆轻轻贴在腿上,又隐约显露出腰腹的纤细曲线,冷厉里藏着几分不经意的柔。
沉默半晌,她终是侧过脸,语气比寻常冷了些,却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吕将军,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清楚,往后别再叫我‘李姑娘’了,不合适。”
吕文焕正盯着浮桥那头的江面,闻言猛地转头,眼底的急切瞬间凝住,“怎么……不合适?”
“我嫁人了,”李莫愁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收紧缰绳,将“郭夫人”三个字说得清晰又郑重,“按规矩,你该叫我郭夫人,这才是合礼数的称呼,也免得旁人见了,生出些不必要的闲话。”
话一出口,她心里反倒没了预想中的踏实,反倒莫名发虚。方才出门时衣襟不严谨,被他瞥到的那片肌肤,此刻像还残留着他的目光,连怀里对应的地方都隐隐发烫。明明此刻衣领已拢得严丝合缝,再无半分疏漏,她却仍不放心,隔一会儿就抬手往领口按一按,又顺着衣襟往下捋一捋,那动作带着点慌乱,反倒像这衣襟总也拢不住似的,把她心里的虚,暴露得明明白白。
这话落,吕文焕手里的缰绳顿了顿,连马蹄都慢了半拍,眼底的亮意渐渐暗下去,连声音都添了几分沮丧:“我知道了,郭夫人。”他原本还盼着这几日并肩守城,能让两人的距离再近些,没成想先等来的是“正名分”,这一声“郭夫人”,像道无形的墙,把他之前攒的那点盼头,都隔远了些。
两人接着往前赶,风裹着凉意吹在脸上,吕文焕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目光却忍不住悄悄落在李莫愁身上——看她深灰劲装裹着的利落身形,看她反复拢着本就严谨的衣襟,看她指尖按在领口时那点不自然的僵。越看,他越想起那些狐朋狗友给的指点——里头不乏几个通晓女子心理的登徒浪子,虽品行不算端方,可论琢磨女儿家心思,倒是有些门道,曾跟他说过“女子越急着划清界限、正名分,反倒说明心里有波澜,怕自己乱了阵脚”。
这么一想,吕文焕心里的沮丧渐渐散了,眼底反倒重新亮了起来。他越想越觉得在理:李莫愁若是真对他毫无在意,根本不必特意停下来说称谓的事,更不必反复拢着衣襟、藏着心虚;如今她又正名分又遮衣摆,反倒说明她记挂着两人的距离,怕逾矩,怕自己动心——这哪里是拒绝,分明是机会,是实打实的进展!
他悄悄收回目光,语气也轻快了些:“郭夫人放心,往后我定守着礼数,绝不叫错。前面浮桥沾了晨露滑得很,您慢些骑,我在旁边护着。”
李莫愁没察觉他的打量与情绪转变,只轻轻“嗯”了声,又下意识拢了拢衣襟,才催马往浮桥去。她只当这声“郭夫人”、这严谨的衣着能把分寸立住,却不知吕文焕早已从她的小动作里,看穿了她的心慌,反倒把这当成了新的盼头,愈发觉得,他的心思,并非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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