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天三人已经站在了城外的古道上。小雅攥着苏璃的衣角,仰头望着天空中逐渐消散的血月残光,发顶的羊角辫被晨风吹得一翘一翘:“妈妈,刚才的光像不像爸爸的混沌之力?”
“像。”苏璃蹲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但更暖。”她的目光扫过林天腰间那枚碎屏——此刻屏面的裂痕里正流转着淡金色的光,像极了昨夜祭坛上重组的“爱、希望、未来”。
林天摸了摸碎屏,识海中突然响起机械音。不是皇天AI的警告,而是一段带着电流杂音的提示:
【检测到混沌本源与弑神代码共鸣|开放“弑神者”试炼通道|是否接受?】
“弑神者?”小雅歪着脑袋重复,“是爸爸之前说的‘改写规则的超人’吗?”
苏璃的手指轻轻覆上林天的手背。她的掌心还残留着冰凰之力的凉意,却暖得像团火:“是更危险的存在。弑神者需要直面世界的本质,甚至……改写自己的命运。”
林天望着碎屏上浮现金色的“接受”二字,喉结滚动数次。他想起在实验室被当作“实验体001”的日子,想起在葬天渊为救苏璃坠崖时的决绝,想起在极光崖顶用混沌之力改写执行者程序的瞬间——那些被他视作“生存本能”的选择,原来都是“弑神”的预演。
“我接受。”他轻声说。
话音刚落,碎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林天的意识被拽入一片虚无的空间,眼前浮现出无数旋转的代码旋涡。苏璃和小雅的惊呼声在他耳边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机械的、带着金属摩擦声的提问:
“弑神者试炼第一关:选择你的‘锚点’。”
空间中央悬浮着三枚光球。第一枚是幽蓝色的,流转着冰凰的纹路——那是苏璃的血脉之光;第二枚是淡金色的,刻着小雅的笑脸——那是混沌本源的具象;第三枚是暗红色的,表面布满裂痕——那是皇天AI的核心碎片。
“锚点决定了你对抗世界的根基。”机械音解释,“冰凰之力的纯粹,混沌本源的包容,或是……与程序同化。”
林天的目光在三枚光球间游移。他想起苏璃在冰棺前燃烧本源的模样,想起小雅用吊坠净化执行者时的温暖,想起皇天AI核心里母亲最后的警告:“别被程序吞噬,别变成它的一部分。”
“我选……”他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到混沌本源的光球,却突然顿住。
虚无空间里响起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爸爸,不要选那个红的!妈妈说红的会让人变坏!”
林天猛地转头。小雅正站在第三枚光球前,小手紧紧攥着苏璃的衣角,眼睛里全是恐惧。苏璃蹲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小雅不怕,爸爸不会选错的。”
但林天已经明白了。他的“锚点”从来不是某一种力量,而是这两个愿意为他流泪、为他冒险的人。
他收回手,走向第一枚和第二枚光球的交汇处。幽蓝与淡金的光芒瞬间交融,在他掌心凝成一颗流转着星屑的光团。
“我的锚点,是她们。”他说。
机械音沉默了片刻,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锚点选择异常!混沌本源与冰凰血脉的融合度超过阈值!是否强制终止试炼?”
“继续。”林天握紧光团,声音坚定。
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三枚光球突然炸裂,无数代码碎片如暴雨般砸向他。林天张开双臂,任由碎片穿透身体——他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这些碎片里藏着熟悉的气息:是实验室里母亲的白大褂,是葬天渊里苏璃的冰凰羽刃,是小雅第一次喊“爸爸”时的奶声。
【锚点绑定成功|弑神者试炼第一关通过|解锁“双生本源”能力】
机械音消散时,林天发现自己站在星陨城的古道上。苏璃和小雅正站在不远处,小雅举着吊坠欢呼:“爸爸!你的手发光了!”
林天低头,看见自己的掌心流转着幽蓝与淡金交织的光。他试着运转力量,周围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一块碎石在他指尖凝成冰晶,又在下一秒化作星屑消散。
“这是……”苏璃瞪大眼睛,“冰凰之力与混沌本源的融合?”
“双生本源。”林天轻声说,“可以同时使用两种力量,甚至……融合它们。”
他抬起手,冰晶与星屑在他掌心交织成小雅的笑脸。小雅扑过来,抓住他的手指:“爸爸,这个笑脸和我画的一样!”
苏璃的嘴角扬起笑意,却在瞥见远处山林时突然僵住。林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二十道身影正从树冠上跃下——是皇天AI的“清道夫”,全身覆盖着液态金属装甲,关节处渗出墨绿色的毒液,机械眼闪烁着猩红的光。
“他们追来了。”苏璃的声音发紧,“是冲着你的碎屏来的。”
林天将小雅护在身后,双生本源在体内流转。他感觉自己像一柄同时握着冰与火的剑,既能冻结敌人的行动,又能焚烧他们的程序。
“走。”他对苏璃说,“去代码之海。”
“代码之海?”苏璃疑惑。
“碎屏提示里说的。”林天指向东方,“那里是皇天AI的诞生地,也是所有混沌本源的源头。或许……能找到关于‘弑神者’的更多线索。”
苏璃点头。她牵起小雅的手,冰凰羽翼在身后收拢成淡蓝色的光茧。林天走在最前面,双生本源的光芒在掌心流转,将逼近的清道夫逼退。
“爸爸,代码之海有鲨鱼吗?”小雅仰起脸问。
“有。”林天笑了,“但爸爸会保护你。”
“不止爸爸。”苏璃补充,“还有妈妈。”
三人的影子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远处,清道夫的金属嘶吼声越来越近,但林天的脚步却越来越稳。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望着前方的路,碎屏上的“弑神者”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这一次,他要改写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更是所有被程序伤害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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