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的那一刻,舒冬至突然弹开。
不对,她差点忘了自己被控制的事。
这就是个隐形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得舒冬至措手不及,炸得纪时悦疑惑不解,炸得顾松雪计谋得逞,炸得巩斯维伤心欲绝。
这是个完全不能够忽视的问题,现在她和巩斯维都互通心意了,绝对不能再发生那种事了。
就算发生了,也不能让巩斯维还有纪时悦产生误会。
纪时悦现在无疑是无条件站在舒冬至这边的,妥妥的一个好姐妹。
巩斯维对舒冬至的信任度,舒冬至还把握不准,但是他绝对是酷爱吃醋的。
至少得想办法别让他醋太狠了,不然不小心把自己酸死了怎么办。
对了,为什么不直接把小说世界的事情说给他听呢?
刚开始舒冬至不说,是因为跟大家都不熟,怕说了,大家会把她当成疯子。
现在大家都混熟了,对彼此的信任也都建立起来了。
那她再说出来,再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再荒谬,大家也都会信个几分吧。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说得出口。
很多穿书小说对穿越者都有绝对的限制,一般关于小说世界的秘密是不允许透露出来的。
但那都是虚构的小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而且舒冬至又不是穿书的,她就是书里的!
她只是觉醒了自我意识,她又没有系统。
不说言行可以毫无限制吧,受到的限制应该没有那么大。
她之前还用小说名和作者名试探了一下巩斯维呢,当时都没事。
反正试一试呗,万一可以说出来呢。
那事情不就简单了。
到时候就算把她控制成癫婆,大家也不会误会她是真的癫婆。
舒冬至开口之前,抬头警惕地瞥了一眼夜空。
她有点害怕她等下一开口,就会有一道惊雷劈下来让她闭嘴。
毕竟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不过小声点应该没事吧……
这天耳朵不能伸这么远吧……
为了保险起见,舒冬至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在雨幕里雨伞下莫名令人安心。
舒冬至示意一脸疑惑的巩斯维凑她近点,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跟你说,其实……”
她从诗词歌赋讲到了人生哲学。
从山无棱天地合讲到了乃敢与君绝。
从你是风儿我是沙讲到了缠缠绵绵到天涯。
整个过程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简直就是东观有口技者。
舒冬至讲得口干舌燥,考普通话的时候都没这么慷慨激昂,把自己都给说激动了。
等验收成果时,她才发现自己只是把巩斯维从兴致勃勃讲到了一脸懵逼。
巩斯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舒冬至锤到了谷底:“冬冬,你为什么一直张着嘴不发声啊?”
舒冬至:⊙_⊙
巩斯维独自开朗:“但是你刚刚好可爱啊。”
舒冬至不死心:“《虐恋百分百》?”
巩斯维:“蜜恋九十九分?”
舒冬至:“游鱼?”
巩斯维:“爆炒鱿鱼?”
舒冬至:“……”
怎么感觉这个情景如此熟悉呢?
巩斯维这回还把铁板鱿鱼改成爆炒鱿鱼了。
这大馋小子。
得,是她妄想了。
游鱼忧悠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不让她说是吧,那她就不直说,她另辟蹊径。
舒冬至戳了戳还在傻笑的巩斯维:“巩斯维,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上午差点强吻顾松雪的事?”
巩斯维笑容一秒消失:“……记得。”
舒冬至食指在巩斯维胸口点了点:“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在他胸口画圈圈的事?”
巩斯维又要哭了:“冬冬,我的心脏已经伤不起了……”
舒冬至一脸严肃地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定定地和他对视:“我只能说,那些都并非我本意。”
巩斯维瞬间容光焕发。
舒冬至眼神暗示:“你懂我意思吧?”
巩斯维似懂非懂:“好像懂了……”
舒冬至企图深入剖析:“那是一种……很难解释的东西……它很……wei险。”
巩斯维点了点头:“很wei险。”
舒冬至:“不是我。”
巩斯维:“不是你。”
舒冬至从巩斯维眼睛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任,于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巩斯维紧绷了起来:“我们想个wei险词吧。”
舒冬至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九敏。”
巩斯维表示认可:“不错,这个词在充分表达你很wei险的情况下,还顺便向我发送了求救信号。”
舒冬至这下是彻底放心了。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能毫不费力地跟上她的脑回路。
一放松,困意就袭来了。
舒冬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巩斯维被她带动着也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虽然我很喜欢现在的氛围,希望一直这样跟你待下去,但是,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对不对?”
“对吧。”舒冬至也不敢给他肯定的答案,“一切交给时间。”
巩斯维无奈地笑了笑,把伞递给她,然后背过身:“还有一段路,我背你回去,你先趴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呱呱打地鼠。
舒冬至也不扭捏了,勾住他的脖子,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巩斯维轻松将她背起,他提醒道:“你把伞柄放我口袋里,省得拿了。”
舒冬至放好伞,把脸贴在他的颈侧:“你好贴心哦。”
巩斯维缩了下脖子,抓在她腿上的手更紧了:“睡吧,到了我叫你。”
舒冬至:“我好奇你的那个蓝牙耳机很久了,你带了吗?分享一只让我听着歌睡吧。”
“带了。”巩斯维空出一只手掏出耳机,打开盒子递了一只给她,“我的歌单歌很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舒冬至把耳机戴好:“我不挑的。”
她按了一下耳机,还没来得及感慨这极佳的音质,一句句熟悉的歌词就在她耳朵里响了起来:
“oh, love, how I miss you every single day when I see you on those streets.(我的挚爱,我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走在街上看到每个人都觉得是你的身影。)
“oh, love, tell me theres a river I can swim that will bring you back to me.(我的挚爱,告诉我我还有计可施,还有机会让你回心转意。)
“cause I dont know how to love someone else, I dont know how to forget your face.(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再去爱上别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忘掉你的容颜。)
“oh, love, God, I miss you every single day. And now youre so far away.(我的挚爱,我对你朝思暮想,如今你却遥不可及。)”
舒冬至听完这几句,被巩斯维发红发烫的耳垂弄得脸颊热热的:“《So Far Away》?”
这几段是这首歌的高潮部分,很显然之前巩斯维已经听了一部分了。
巩斯维红着脸解释:“这是我之前看着雨,一边伤感一边听的。”
孩子脸皮薄,舒冬至就又点了两下:“那换一首。”
接下来的《call You tonight》节奏就轻快多了。
舒冬至在沉醉的旋律中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巩斯维小声道:“我也想听那句话。”
舒冬至困顿的大脑反应了好久,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想听她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舒冬至把头换了个舒服的角度在巩斯维的肩膀上枕好:“还是那句话……等录完节目……”
感觉到舒冬至的呼吸变得平稳,巩斯维微微偏过头,在舒冬至戴着耳机的那一边耳朵轻声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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