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绾埋在黑瞎子怀里,肩膀还在轻轻颤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黑瞎子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低声安抚,屋里只剩她细微的啜泣声。
忽然,一道微光从书绾眉心溢出,三七化作的正太身影渐渐凝实,站在床前。他小手攥得发白,看着书绾哭红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言言,你才不感性。九爷说过,你就是他的亲女儿,我捏的只是身份,可你们之间的情分,是真的。”
书绾猛地抬头,看见三七的瞬间,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伸手朝他招了招:“三七……”
三七立刻快步上前,挨着床边坐下,小手轻轻拉住书绾的手,软糯的声音里满是认真:
“真的!九爷偷偷跟我说过,早就把你当亲闺女疼了,小花也是真把你当亲姑姑。身份算什么呀,你就是他们的家人。”
黑瞎子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温柔,伸手揉了揉三七的头:“三七说的对,言言,别再钻牛角尖了。”
书绾望着三七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黑瞎子温柔的笑容,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轻轻点了点头,攥着他们的手慢慢平静下来。
良久,她实在撑不住了——刚醒就硬撑着赶往前厅,又陪着解雨臣在灵前守了九爷一夜,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索性靠着黑瞎子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黑瞎子低头,心疼地看着怀中人苍白的睡颜,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俯身,无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眼底满是珍视。
三七也踮起脚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
黑瞎子坐在书绾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皱着的眉头上。
睡着的人似乎仍在承受疲惫,眼尾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微微抿着,像个受了委屈却强撑的孩子。
他轻轻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的浅眠,低声呢喃:“我的小格格,睡着都不省心,有我在呢。”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纱洒在书绾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黑瞎子就这么静静坐着,守着她。
黑瞎子指尖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心疼。
三七就站在一旁,自刚才安慰过书绾后,便一直静静伫立,小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活泼,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显然是有话要说。
黑瞎子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俯身替书绾掖好被角,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他抬眼与三七对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微微点头。
黑瞎子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朝门外走去,三七紧随其后,小小的身影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轻浅的脚步声。
两人走到庭院的回廊下,黑瞎子背对着房门,确保不会惊扰到屋里的人,才转头看向三七,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有话直说。”
三七抿了抿唇,小手攥紧衣角,抬头看向黑瞎子,眼神里满是认真:“言言这次醒过来,消耗了不少我们俩的灵力,虽然表面看着没事,但识海已显示虚弱。
而且……我感应到,之前导致言言沉眠的那股暗势力,还在附近徘徊,没彻底离开,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现身的原因。”
黑瞎子闻言,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眼底凝起冷意,指尖不自觉攥紧,声音压得更低:“暗势力?具体在哪?有什么特征?”
三七皱着小眉头,努力回想感应到的气息:“说不清楚具体位置,像是附在某个人身上,气息很隐晦,带着点阴寒,和之前缠上言言的那股力量一模一样。我怕它趁言言虚弱再动手,也怕它在九爷出殡的时候搞事。”
黑瞎子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庭院里巡逻的保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知道了。你留在言言身边,一旦感应到那股气息靠近,立刻告诉我。外面的事,我来处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让言言知道,免得她刚醒又操心。”
三七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看好言言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往回走。黑瞎子脚步放轻,回到书绾床边继续守着,只是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三七则化作一道微光,钻回书绾眉心的识海,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四人接连守了三夜灵,白日里更是连轴转,个个累得形容憔悴——眼底挂着浓重的青黑,神色里满是掩不住的疲惫。
解雨臣扛起解家主位的担子,整日埋在堆积如山的公务里;书绾一边清分那些分走又折返的财产,一边还要帮着他处理族内琐事,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黑瞎子和张起灵也没闲着,一个对接各方人脉、稳住外部局面,一个坐镇老宅、防范意外,成了两人最坚实的后盾。
就连识海里的三七都忙得脚不沾地,靠着特殊能力排查解家产业的异动,活脱脱一个“移动警报器”。
书绾索性给它安了个“远房小侄孙”的合理身份,让它能在解家穿梭自如地帮忙,省去了不少麻烦。
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今天有磨磨蹭蹭不愿分家的,明天有哭哭啼啼索要补偿的,时不时还冒出来几个因断腿上门找茬的,书绾几乎要被这些糟心事缠疯。
这不,又一个远房旁支的青年堵在书房门口,仗着沾点血缘关系,唾沫横飞地叫嚣着要分解九爷的遗产。
书绾靠在门框上,抱臂而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他要是不觊觎家主之位,不在九爷灵前撒野,能断腿?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想要我父亲的遗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语气里满是嘲讽:“一家小饭店都经营得濒临倒闭,还敢肖想解家的公司?怎么,想让解家上下明天就去街头要饭?”
“哦~”书绾拖长语调,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嗤笑出声,“你不会觉得自己不适合管饭店,倒适合管解家吧?天呐~你可真自信。这简直是癞蛤蟆搭青蛙——长得挺丑,想得倒美。”
想起青年那个断腿又被卸了下巴的爹,书绾眼底的轻蔑更甚,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你爹算得上是背叛解家,而背叛解家的后果,你应该清楚。要么现在回去,把之前私吞的解家财产悉数交还;要么——就留在这,给我父亲陪葬。”
青年被她怼得脸色煞白,再瞥见书绾身后黑瞎子投来的警告眼神,腿肚子直打颤,再也不敢嚣张,灰溜溜地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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