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漠北的风已带上凛冽的寒意,而中原的洛阳城,却因一场即将启程的出使,透着不同寻常的郑重。宫门前,一队身着朝服的使者正整装待发,为首的是曾多次出使西域的光禄大夫张骞——此人不仅熟悉游牧部落的习俗,更有着过人的胆识与口才,是天宇亲自选定的正使。
“张大人,此行关乎北疆百年安稳,务必谨慎。”天宇站在阶下,亲手将一枚刻有“汉”字的玉印交到张骞手中,“北境部落虽骁勇,却也渴望安稳,你带去的不只是礼品,更是中原的善意。”
张骞躬身接过玉印,目光坚定:“主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北境百姓久受战乱之苦,部落首领亦知兵戈无益,此行定能促成和平。”
随行的副使是熟悉游牧语的中郎将苏武,他牵着十匹精心挑选的汗血宝马,身后的车队满载着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与谷物——这些都是北方部落稀缺的物资,也是天宇表达诚意的象征。
一、风雪赴漠北,初见首领
张骞的使团一路向北,越靠近草原,风越烈,草越黄。行至漠南边缘时,已可见零星的游牧帐篷,牧民们看到中原的车队,起初颇为警惕,握着马鞭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直到张骞让士兵卸下几匹绸缎,分给围观的牧民,看着他们抚摸绸缎时惊喜的眼神,气氛才渐渐缓和。
“告诉你们首领,中原天子派我们来谈和平,不是来打仗的。”张骞让苏武用游牧语高声喊话,自己则亲自将一袋茶叶递给一位老牧民,“老人家,这茶叶泡着喝,解腻暖心,比马奶酒温和。”
老牧民尝了一口,眼中露出惊奇,连忙策马奔向不远处的部落营地——那里正是北方最大的部落“匈奴”的王庭所在。
匈奴首领稽粥单于听闻中原遣使前来,起初带着几分疑虑,在大帐中召集了各部首领商议。左贤王伊稚斜沉声道:“中原人向来狡猾,莫不是想趁机探我虚实?”右谷蠡王呼衍氏则摇头:“这些年边境摩擦,牧民们早就厌了,不如见见再说,若他们真心和好,对部落也是好事。”
最终,稽粥单于决定在王庭接见张骞。当张骞带着礼品走进匈奴大帐时,帐内的部落首领们皆目光如炬——这些人身形魁梧,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显然没完全放下戒备。
“稽粥单于,”张骞不卑不亢,展开随身携带的舆图,“你看,这是中原与北境的边界线,我们主公说了,以阴山为界,山南归中原管辖,山北由单于治理,互不越界,如何?”
稽粥单于盯着舆图,又看了看帐外中原的绸缎与茶叶,沉默片刻:“光划边界不够,这些年你们的边军常越界放牧,抢我牛羊,这笔账怎么算?”
“单于明鉴,”张骞早有准备,取出一本账册,“过往越界的士兵,我们已严惩,这是处置名单。另外,我们带来的谷物,可先分给受灾的部落,算作赔礼。”他顿了顿,补充道,“若单于愿和,我们还可开通互市,中原的丝绸换你们的良马,茶叶换皮毛,岂不是两利?”
帐内的首领们窃窃私语,显然被“互市”二字打动。匈奴虽善骑射,却缺中原的布匹、瓷器与农具,这些正是牧民们急需的物资。
二、彻夜谈和约,敲定三事
谈判持续了三日,焦点集中在三点:边界划分、互市开通与逃人归属。
关于边界,张骞坚持以阴山为界,山南的河套平原本就是中原故土,且适合耕种;山北草原则留给游牧部落,互不侵扰。稽粥单于起初想以长城为界,这样能多占些水草丰美的土地,但张骞拿出了汉朝在河套屯田的证据,又承诺每年给匈奴三千匹丝绸作为补偿,单于最终点头:“可,但需立碑为证,谁越界,谁赔偿。”
关于互市,双方商定在边境设立五处互市场所,每月初一、十五开市,中原派官吏管理,匈奴派武士维持秩序。“交易需公平,不得强买强卖。”张骞特意强调,“中原的铁器可以卖,但只能是农具,不能是兵器。”稽粥单于虽有些不满,却也明白中原的顾虑,应道:“可,但我们的良马,你们得给足价钱。”
最棘手的是逃人问题——过去边境摩擦中,常有中原百姓逃往匈奴,也有匈奴牧民逃入中原。张骞提议:“双方遣返逃人,不得收留,若有藏匿,按人数赔偿。”稽粥单于起初不愿,担心失去熟悉中原情况的向导,但张骞承诺:“逃人多是因贫困,我们会在边境设安置营,给他们土地耕种,不会再逃。”
谈至深夜,大帐内点燃了中原带来的蜡烛,比草原的油灯明亮许多。稽粥单于看着帐外正在分食中原谷物的牧民孩子们,突然问:“中原的天子,真的愿意和我们长久和好?”
张骞郑重道:“我们主公说,打仗只会让女人哭、孩子饿,和平才能让帐篷里有笑声。单于您看,这些绸缎、茶叶,比刀箭有用多了,不是吗?”
稽粥单于沉默良久,终于起身,举起盛满马奶酒的碗:“好,我信你们一次!明日杀牛宰羊,祭天盟誓!”
三、祭天盟誓约,互市起炊烟
盟誓之日,匈奴王庭的广场上燃起了篝火,中原的丝绸与匈奴的皮毛挂满了旗杆。张骞与稽粥单于并肩走到祭台前,宰白马取血,涂在嘴唇上,齐声念诵誓词:“汉与匈奴,以阴山为界,互不侵扰,互市通商,共享太平。若有违背,天地共诛!”
围观的牧民与中原士兵一同欢呼,匈奴的孩子们穿着中原的绸缎小袄,中原的士兵学着牧民骑马,一片欢腾。
数日后,张骞带着和约返回洛阳,随行的还有匈奴派来的使者与十匹良马。当稽粥单于的亲笔誓书摆在天宇案前时,满朝文武皆露喜色。
“主公,”张骞奏道,“匈奴已将逃入北境的中原百姓全部送回,我们也遣返了他们的逃人。边境互市已在筹备,下个月便可开市。”
天宇看着誓书,又看向殿外那十匹神骏的良马,笑道:“好,传旨下去,在边境设‘安边营’,派官吏安抚归民,再备些种子农具,让他们安心耕种。”
四、互市开新局,边患渐平息
三个月后,边境的互市场所热闹非凡。中原的商贩推着装满丝绸、瓷器的车而来,匈奴的牧民赶着牛羊、驮着皮毛而至。一位匈奴妇人用两张狐皮换了一匹红绸,喜滋滋地比划着要给女儿做嫁衣;中原的铁匠则用一把镰刀换了一头羊,笑着说要给妻子炖汤。
稽粥单于派来的互市监督呼衍氏,看着这一幕,对中原的互市官笑道:“过去总觉得你们中原人小气,如今看来,倒是实在。”
互市官递给他一壶茶叶:“和气生财嘛,你看,这茶叶换皮毛,比打仗划算多了。”
消息传到洛阳,天宇正在查看边境送来的税册——互市仅三个月,中原便换回了三千匹良马、五千张皮毛,而匈奴从互市获得的谷物,足够他们过冬。更重要的是,边境再无摩擦,过去常年驻守的边军,如今已半数调回内地屯田,省下了大量军饷。
“张大人,”天宇对张骞道,“你看,和平比刀箭管用。”
张骞点头:“是啊,牧民们尝到了互市的甜头,首领们便不愿再打仗了。臣听说,稽粥单于最近在学中原的文字,说要给儿子请个中原先生呢。”
五、长治需远虑,教化续和平
为了让和平延续,天宇又采纳了张骞的建议:在边境设立“汉学馆”,教匈奴子弟读书写字;派农师去草原,教牧民们简单的耕种技术;同时,允许匈奴的孩子到中原求学,费用由朝廷承担。
第一年,只有寥寥几个匈奴贵族子弟敢来中原,到了第二年,汉学馆里已有上百名匈奴孩子,他们学着背诵《诗经》,用毛笔写字,脸上的笑容与中原的孩子别无二致。
一位匈奴母亲来接孩子时,捧着一束草原的格桑花送给老师:“先生,谢谢你教我儿子认字,他现在能给远方的爷爷写信了。”
洛阳的朝堂上,天宇看着边境送来的安定报表,对群臣道:“北境安稳,不是靠一时的和约,而是靠让他们明白,和平能带来更好的生活。”
此刻,漠北的草原上,稽粥单于正穿着中原的锦袍,看着儿子用汉字写的家书,嘴角露出了笑容。帐外,中原的茶叶正袅袅飘香,与马奶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成了北境最安稳的气息。
这场遣使通好,不仅换来了边境的和平,更在游牧部落与中原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桥上走的是互市的商贩,是求学的孩子,是交流的使者,而桥下流淌的,是比刀箭更有力量的民心。北境的边患,终在善意与智慧中,渐渐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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