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青岚宗主峰大殿。
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幅巨大的光幕，光幕上实时显示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曲线——那是“科学修仙认证考试报名人数统计图”。曲线从七天前开始以近乎垂直的角度飙升，此刻已突破三百万大关，而且还在以每分钟数百人的速度增长。
“九州一百零八郡，报名点全部爆满。”苏妙仪站在光幕前，手指快速滑动着分屏数据，“东州青龙郡的报名点，因为人数太多发生踩踏，三十七人轻伤；南州朱雀郡有传统宗门派人捣乱，被当地散修联手赶走；西州白虎郡最夸张，有人提前三天在报名点外搭帐篷排队……”
她顿了顿，苦笑道：“按照这个趋势，下次考试我们至少需要准备五万个考试舱，否则根本接待不过来。”
秦洛坐在大殿主位上，面前悬浮着十几个操作界面。他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书——盟友协议、技术授权申请、宗门合并意向书、甚至还有几个修仙王朝发来的“科教兴国”合作邀请。
“考试舱不是问题。”秦洛头也不抬，“炼器宗那边已经把生产线扩大到每天八百台，铁大锤说还能再提产能。问题是考官——我们需要至少一千名通过高级认证的修士担任考官，但现在通过高级认证的，满打满算不到三百人。”
“可以分批考。”玄灵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老道今日难得换了一身新道袍，手里拎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走进来，“先把三百人集中培训，让他们去考初级认证的考生。等这批考生里有人通过中级、高级，再让他们去考下一批。这叫……滚雪球。”
秦洛眼睛一亮：“好主意。不过培训教材得重新编写，要突出实战和应变能力。上次考试就有人试图作弊，手段还挺新颖——用灵虫携带微型留影石进考场。”
“说到作弊，”小九九从梁上倒挂下来，九条尾巴晃来晃去，“我刚监听到一个好玩的消息。丹塔那边，丹辰子回去后大发雷霆，把十二个长老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他们开了三天闭门会议，据说要搞一个‘反科学修仙联盟’。”
苏妙仪皱眉：“具体内容？”
“还在密谋阶段，细节不清楚。”小九九翻身落地，化作人形，“但线报说，他们邀请了‘天剑宗’‘万法门’‘驭兽山庄’这些传统大宗门，还有几个隐世的老怪物。看样子，是想在‘九州论道大会’上搞事情。”
“九州论道大会……”秦洛停下手中的工作，“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在中州‘问道山’举行。”玄灵子灌了口酒，“每百年一次，是天玄大陆最高规格的论道盛会。上一次大会，丹塔凭‘九转金丹’的丹方力压群雄，拿了丹道魁首，这才奠定他们三百年的霸主地位。”
秦洛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次大会，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压我们。”
“不止打压，”玄灵子面色凝重，“我收到内线消息，他们准备在大会上提出‘道统正源’的议题，要把科学修仙法定性为‘邪道外法’。如果议案通过，九州所有宗门都有义务抵制我们，我们的弟子出门都可能被围攻。”
大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然后秦洛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苦笑，而是那种……充满期待的笑。
“好啊。”他说，“正好，我一直在想怎么向全大陆系统展示科学修仙法的优势。既然他们搭好了舞台，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站起身，走到光幕前：“传令下去：第一，所有科学修仙认证考生，只要通过中级认证，都可以报名参加‘九州论道大会观摩团’，食宿全包；第二，青岚宗正式组建‘科学修仙代表团’，我亲自带队；第三……”
秦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发公告：科学修仙研究院将在论道大会上，公开挑战丹塔、天剑宗、万法门、驭兽山庄四家，项目由他们定，赌注……各家的镇派传承。”
“哗——！”
苏妙仪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丹塔的《九转金丹秘录》、天剑宗的《天剑三十六式》、万法门的《万法归宗》、驭兽山庄的《万兽图鉴》……这些都是传承万年的不传之秘，他们怎么可能拿来做赌注？”
“他们会答应的。”秦洛语气笃定，“因为我会拿出对等的东西——科学修仙法全套核心理论、灵能工程学所有图纸、还有……”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飞、升、之、秘。”
玄灵子手中的酒葫芦“啪嗒”掉在地上。
老道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破解了飞升之谜？！”
“还没有完全破解，但已经有了方向。”秦洛平静地说，“根据我这三年对天玄大陆能量体系的研究，再结合地球上的物理理论，我推断‘飞升’的本质是‘高维能量跃迁’。修士修炼到化神大圆满，体内能量密度达到临界点，就会引动天地法则，开启通往更高维度的通道。”
他抬手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复杂的三维模型：“但这个通道的开启，存在巨大的随机性和危险性。历史上成功飞升的修士不到三成，七成要么失败陨落，要么兵解转修散仙。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懂通道的稳定机制，不懂能量跃迁的数学模型，不懂……”
“不懂科学。”玄灵子喃喃道。
“对。”秦洛点头，“如果我的计算没错，只要掌握正确的能量控制方法和通道稳定技术，飞升成功率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大殿内落针可闻。
玄灵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修行一千五百年，卡在化神后期已经整整三百年。飞升，是他毕生的执念，也是所有高阶修士最终的追求。
而现在，秦洛说，他能让这个追求变得……几乎必然实现。
“这个赌注，够重吗？”秦洛问。
“够……太够了。”玄灵子深吸一口气，“别说那四家，就是天庭知道了，恐怕都会派人下来抢。”
“那就这么定了。”秦洛拍板，“小九九，把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全大陆都知道——三个月后，问道山，科学与传统的终极对决。”
狐妖少女兴奋地点头，尾巴摇成风车：“保证让丹辰子气得吐血三升！”
消息传得比闪电还快。
三天后，整个天玄大陆都炸了。
“听说了吗？青岚宗秦洛要挑战四大宗门！”
“何止听说，赌注清单都流传出来了！飞升之秘啊！飞升！”
“疯了吧？就算他再厉害，怎么可能一个人挑战四家？”
“你懂什么，这叫有底气！没看七剑真君都公开支持科学修仙法了吗？”
“七剑山庄已经宣布全体弟子改修科学剑道了……”
各大坊市、酒楼、宗门山门，所有修士都在议论这件事。支持科学修仙法的人欢欣鼓舞，觉得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一天；反对的人则破口大骂，说秦洛不知天高地厚，注定要惨败；更多的是观望派，准备三个月后亲赴问道山，见证这场百年难遇的盛事。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四家宗门，反应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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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塔，议事大殿。
十二长老分列两侧，丹辰子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狂妄！无知！找死！”他连骂三个词，猛地一拍扶手，整座大殿都震颤了一下，“飞升之秘？他也配谈飞升？一个修炼不到五年的小辈，懂什么叫大道？！”
“大长老息怒。”二长老丹云子捋着长须，神色却颇为凝重，“此子虽然狂妄，但手段确实诡异。血魔老祖、七剑真君、无影散人，哪一个不是成名千年的人物？却都败在他手下，而且败得……莫名其妙。”
“那是他们轻敌！”丹辰子厉声道，“这次论道大会，我们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我已经联系了‘天机老人’，请他出山推演秦洛的功法破绽。还有‘万毒婆婆’，她的‘无影之毒’专克各种护体功法。再加上我们丹塔的‘九转金丹大阵’……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天！”
“可是赌注……”三长老迟疑道，“《九转金丹秘录》是我丹塔立派之本，万一……”
“没有万一！”丹辰子斩钉截铁，“这次我们必胜。而且不仅要赢，还要在天下人面前，彻底揭穿科学修仙法的虚伪本质！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堆歪理邪说，根本不配称为‘道’！”
他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光：“传令：开启‘丹神秘境’，所有金丹期以上弟子入内苦修三个月。论道大会之前，我要看到十个新的元婴，一百个新的金丹！灵石、丹药、法宝，不限量供应！这次，我们要倾尽全宗之力，碾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是！”众长老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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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宗，剑冢。
无数残剑插在黑色的土地上，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寒光凛冽。剑冢中央，一个白发老者盘膝坐在一柄三丈巨剑的剑柄上，双目微闭。
“宗主。”一个背剑的中年修士躬身行礼，“丹塔的传讯到了，邀我们联手对付青岚宗秦洛。赌注是……飞升之秘。”
白发老者缓缓睁眼。
那一瞬间，整个剑冢的残剑同时嗡鸣，仿佛在朝拜剑中君王。
“飞升……”老者声音沙哑，“我卡在化神大圆满已经五百年，试过七次冲击瓶颈，全部失败。如果再不能突破，寿元将尽。”
“宗主的意思是……”
“答应他们。”老者重新闭眼，“不过告诉丹辰子，天剑宗不会与人联手围攻。论道大会上，我会亲自向秦洛讨教——如果他真有飞升之秘，那就用剑来说话。如果他没有……”
剑气冲天而起。
“那就用他的血，祭我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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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门，藏经阁。
一个穿着儒衫、手持书卷的中年文士，正站在一排书架前翻阅古籍。他看起来像个凡间的教书先生，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但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万法门弟子，都会恭敬地躬身行礼，眼神中充满敬畏——因为这位，正是万法门当代门主，号称“一念万法”的莫问天。
“门主，丹塔的邀请。”一个弟子呈上玉简。
莫问天接过，神识一扫，笑了。
“有趣。”他合上书卷，“科学修仙法……用所谓的‘科学’解释万法？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解释‘心念化形’‘言出法随’这些根本法理。”
“我们要应战吗？”
“当然。”莫问天将玉简收起，“传令下去：所有弟子暂停闭关，开始研读秦洛发表的所有论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要在论道大会上，用他最擅长的‘理论’……击败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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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山庄，万兽谷。
山谷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兽吼。一个赤裸上身、浑身布满图腾纹身的光头大汉，正骑在一头十丈高的黄金比蒙巨兽肩膀上，给巨兽喂食血淋淋的妖兽肉。
“庄主！丹塔急讯！”
一个弟子骑着飞鹰降落，递上玉简。
光头大汉——驭兽山庄庄主熊力，接过玉简用神识扫了一遍，然后……
“哈哈哈哈！”他爆发出震天大笑，笑得身下的比蒙巨兽都困惑地歪了歪头，“飞升之秘？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跳下巨兽肩膀，落地时震得地面龟裂：“告诉丹塔，我们驭兽山庄参战！不过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道统，老子就是想看看，那个叫秦洛的小子，能不能用‘科学’解释老子的‘兽魂合一’！”
他拍了拍比蒙巨兽的腿：“三个月后，老子要带着这头‘金刚’，去问道山会会那个科学修仙的开创者！看看是他的理论厉害，还是老子的拳头厉害！”
“吼——！”比蒙巨兽仰天长啸，声震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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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大宗门紧锣密鼓备战之时，青岚宗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主峰后山，新开辟的“科学修仙特训营”。
三千名通过中级认证的考生，以及五百名青岚宗精英弟子，正分批次接受特训。特训内容分为三类：理论深化、实操强化、实战模拟。
此刻，实操强化区。
一百名学员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装置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灵能光球。光球时而化作火龙，时而凝成冰凤，时而又散作漫天光点。
秦洛站在装置旁，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操作手册。
“灵能形态控制，是科学修仙法的核心技能之一。”他讲解道，“传统修士施法，靠的是‘感悟’和‘熟练度’。但科学的方法，是把整个过程分解成可量化的参数——”
他抬手在虚空中拉出一个操作界面：“比如这个‘火龙术’，传统施法需要感悟火之暴烈、龙之形态、灵之流转。但我们只需要设置几个参数：火焰温度设定、能量输出功率、形态稳定性系数、运动轨迹算法……”
随着他的操作，那团灵能光球迅速塑形，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龙。火龙在空中盘旋，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龙须飘动，龙眼有神。
“温度：三千度。功率：每秒五千焦耳。稳定性：百分之九十二。轨迹算法：贝塞尔曲线优化版。”秦洛一边操作一边说，“只要参数设对，哪怕你完全不懂‘龙’是什么，也能施展出完美的火龙术。”
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你们自己试试。”秦洛挥手，装置中又浮现出一百团灵能光球，“第一课：凝聚最简单的‘灵能球’。要求直径十厘米，能量密度均匀，表面光滑度达到镜面级。开始。”
学员们纷纷上前，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
有的人很快凝聚成功，灵能球圆润光滑，如同水晶；有的人则弄出一团扭曲的不规则光团，还在不停抽搐；最夸张的一个，灵能球直接炸了，要不是有防护阵法，估计得炸伤一片。
“不要急。”秦洛穿梭在学员之间，耐心指导，“记住，灵能控制不是玄学，是工程学。你们不是在‘施法’，而是在‘编程’。把你们想要的形态，分解成一个个参数，然后精确控制每一个参数……”
三个时辰后。
大部分学员都能凝聚出合格的灵能球了。虽然距离秦洛那种随心所欲的境界还差得远，但比起他们之前靠“感觉”施法的状态，已经是天壤之别。
“很好。”秦洛满意地点头，“接下来是实战模拟。所有人进入虚拟战场，第一关：在丛林环境中，对抗十头‘疾风狼’。要求：只能用刚才学的灵能形态控制，不能用其他法术。开始。”
学员们戴上特制的头盔，意识进入虚拟空间。
秦洛则走到监控区，和苏妙仪一起观察学员们的表现。
光幕上，一百个小屏幕同时播放着战斗画面。有人用灵能凝聚成盾牌格挡，有人凝聚成长矛突刺，有人甚至尝试凝聚成网捕捉——虽然大部分人都显得笨拙，但那种尝试用“工程思维”解决战斗问题的态度，让秦洛很是欣慰。
“这个不错。”苏妙仪指着一个屏幕。
画面中，一个女学员没有直接对抗疾风狼，而是用灵能在地面制造出大片“粘性陷阱”。疾风狼踩上去后行动受阻，她再凝聚灵能飞刀精准攻击要害，十头狼只用了半柱香就全部解决。
“思维灵活，懂得扬长避短。”秦洛点头，“记下她的编号，重点培养。”
“这个就……”苏妙仪又指向另一个屏幕。
那个学员试图凝聚出一柄四十米长的灵能大刀，结果因为能量控制不稳，大刀在半空就解体了，把自己炸得灰头土脸。
秦洛扶额：“让他去重修《灵能稳定性基础》。”
就在这时，小九九风风火火地冲进监控区。
“主人主人！出事了！”狐妖少女气喘吁吁，“山门外来了好多传统修士，说要‘踢馆’，为首的是个自称‘金光上人’的老头，元婴后期修为，叫嚣着要拆了咱们的科学修仙研究院！”
秦洛挑眉：“多少人？”
“至少五百！而且还在增多！”小九九说，“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还拉了个横幅，上面写着‘科学邪道，祸乱道统，今日除魔’！”
苏妙仪脸色一沉：“我去处理。”
“不用。”秦洛摆摆手，“正好，给学员们上一堂现场教学课。告诉他们，今天的实战模拟改内容了——真实战场，对抗传统修士踢馆团。”
他看向小九九：“去，把特训营所有学员集合，到山门前广场。另外，开启全方位留影，这场‘教学’，要让全大陆都看到。”
“得令！”小九九兴奋地窜了出去。
一刻钟后，青岚宗山门前。
五百多名传统修士黑压压地站在广场上，为首的正是金光上人——一个穿着金色道袍、手持拂尘、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身后那些人，穿着各式道袍，修为从筑基到金丹不等，一个个满脸愤慨，仿佛青岚宗挖了他们祖坟。
“秦洛！给老夫滚出来！”金光上人运足灵力，声音如雷鸣般传遍山门，“科学邪道，蛊惑人心，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祸害！”
山门缓缓打开。
但不是秦洛，而是……三千五百名穿着统一深蓝色制服的学员，排着整齐的方阵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没有飞剑，没有法宝，只有一个个巴掌大小的金属圆盘——那是灵能控制器。
学员们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秦洛缓步走出，身后跟着苏妙仪、小九九，以及闻讯赶来的七剑真君。
“金光上人？”秦洛看了眼老者，又扫了眼他身后的人群，“元婴后期，主修《金光咒》，擅长防御和净化类法术。三百年前曾凭‘金光护体大阵’挡住三位元婴魔修围攻，一战成名。最近五十年隐居不出，据说在冲击化神瓶颈。”
金光上人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你的资料。”秦洛淡淡道，“不只是你，你身后这五百三十七人，每个人的功法特点、修为境界、战斗习惯，我这里都有详细档案。”
他抬手，空中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光幕，上面密密麻麻滚动着数据——正是那五百多人的分析报告！
“比如这位，”秦洛指向金光上人身旁的一个胖道士，“‘烈火真人’，金丹中期，修炼《烈焰真诀》，脾气暴躁，擅长火系攻击，但防御薄弱。三年前因为一颗‘地火莲子’与人结仇，被追杀三千里，最后靠装死逃生。”
胖道士脸色涨红：“你……你胡说！”
“还有这位，”秦洛又指向一个瘦高个，“‘追风剑客’，金丹后期，剑法以快着称，但真元运转有瑕疵，每次全力出手后会有三息僵直。这个弱点，三年前在‘剑道交流会’上暴露过，当时你输给了一个金丹中期的后辈。”
瘦高个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金光上人脸色铁青：“秦洛！你以为调查清楚我们的底细，就能吓退我们吗？！今日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抱着除魔卫道的决心！科学邪道，必须铲除！”
“铲除？”秦洛笑了，“就凭你们？”
他转身，面向三千五百名学员：“同学们，今天我们来上一堂实战课。课题是：如何用科学修仙法，高效、安全、低成本地应对传统修士围攻。”
学员们齐声应道：“是！”
“首先，分析敌我态势。”秦洛开始现场教学，“敌方：五百三十七人，其中元婴后期一人，金丹期六十三人，筑基期四百七十三人。我方：三千五百人，全部筑基期，但全部通过科学修仙中级认证。”
“从纸面实力看，敌方高端战力占优，我方人数占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有信息优势。”
他指向空中光幕：“敌方的功法、弱点、习惯，我们全部掌握。而他们对科学修仙法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这在军事上，叫做‘情报不对称’。”
“其次，战术选择。”秦洛继续讲解，“传统修士战斗，讲究个人勇武，一对一，或者乱战。但科学修仙法，讲究团队协作、体系作战。所以我们的战术是——”
他抬手，在空中勾勒出阵型图：“‘蜂群战术’。以十人为一个战斗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目标。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持续骚扰、消耗、寻找破绽。就像蜜蜂围攻巨兽，单个蜜蜂的伤害有限，但成千上万只一起上，再强的巨兽也会被耗死。”
金光上人听不下去了。
“够了！”他暴喝一声，周身金光大盛，“老夫今日就让你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招都是徒劳！”
他一拍储物袋，祭出一面金色宝镜。宝镜迎风就长，化作三丈大小，镜面射出万道金光，每一道都蕴含净化之力，专破各种邪法异术。
“金光普照，诛邪灭魔！”
万道金光如雨落下，覆盖了整个广场！
这一招，是金光上人的成名绝技。他曾凭此招，一击净化三百魔道修士，威力之大，连元婴后期修士都要避其锋芒。
观战的学员们脸色微变。
但秦洛只是抬了抬手。
“分析：金光本质为‘高频正能量辐射’，频率范围3x10^15~7.5x10^15赫兹，属于可见光波段。附带‘净化’效果，原理是共振破坏负能量结构。”
“防御方案：制造‘全波段反光护盾’。”
三千五百名学员同时操作灵能控制器。
每个人面前都浮现出一面小小的银色盾牌。盾牌只有巴掌大，但三千五百面盾牌同时出现，彼此间产生奇妙的共鸣。银光连成一片，在广场上空形成一面巨大的银色光幕。
万道金光落在光幕上。
然后……被反射了回去！
不是硬抗，不是抵消，是完完全全的镜面反射！金光以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强度，原路射回！
“什么？！”金光上人大惊，连忙收回宝镜护身。
但反射回来的金光太密集了，他仓促间只挡下大半，仍有数百道金光穿透防御，轰在他身上。
“噗——！”
金光上人喷出一口鲜血，道袍被烧出十几个破洞，露出的皮肤焦黑一片。虽然伤得不重，但这一下，让他的气势瞬间跌落谷底。
“你……你们……”他又惊又怒。
“刚才那是第一课：能量反射原理。”秦洛平静地继续教学，“现在第二课：协同攻击。”
他看向学员们：“所有人听令：目标金光上人，攻击模式‘灵能束缚网’。第一到第一百小组，准备‘重力场发生器’；第一百零一到第二百小组，准备‘灵力锁链’；第二百零一到第三百小组，准备‘能量干扰波’……三、二、一，发射！”
三千名学员同时出手。
不是杂乱无章的法术轰炸，而是精确配合的体系攻击。
第一波：一百个重力场发生器同时启动，在金光上人周围制造出三十倍重力区域。金光上人只觉得身体一沉，动作瞬间慢了五成。
第二波：一百道灵力锁链从四面八方射来，不是攻击，而是缠绕。锁链上附带着“灵力抑制符文”，一旦缠上就会压制目标灵力运转。
第三波：能量干扰波覆盖全场，频率不断变化，扰乱金光上人的施法节奏。
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
十波攻击，在五息内完成。
当最后一波“空间锚定术”落下时，金光上人已经被彻底困住——身体动弹不得，灵力无法运转，连元神都被锁定在识海，连自爆都做不到。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
全场死寂。
那些跟着金光上人来的传统修士，全都傻眼了。
他们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秦洛亲自出手，七剑真君助阵，甚至青岚宗护山大阵启动……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三千名筑基期学员，只用了一轮配合攻击，就生擒了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这不是战斗，这是……降维打击！
“现在，轮到你们了。”秦洛看向那五百多传统修士，“两个选择：第一，放下法器，接受‘科学修仙法普法教育’，考试合格后可以离开；第二……”
他顿了顿：“继续反抗，然后像金光上人一样，被做成教学标本。”
人群骚动。
有人想跑，但四周不知何时已升起透明的结界——那是学员们趁刚才布置的“空间封锁阵”。
有人想拼命，但看看被困的金光上人，又看看那三千双冷静的眼睛，勇气瞬间消散。
“我……我选第一个！”一个筑基期修士率先扔下飞剑。
“我也选！”
“我投降！”
“别打我，我愿意学习！”
连锁反应开始了。一个接一个，五百多人全部放下法器，举手投降。
秦洛满意地点头：“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科学修仙法强制学习班’第一期学员。学习期三个月，包吃包住，但必须通过结业考试才能离开。”
他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学员们说：“今天的实战课到此结束。课后作业：每人写一份战斗分析报告，重点反思配合中的不足，明天交。”
“是！”学员们齐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原来科学修仙法，真的可以这么强！
原来不需要苦修几百年，不需要感悟什么玄奥大道，只要掌握正确的知识和方法，筑基期也能生擒元婴！
这一刻，无数学员的道心，被彻底点燃。
而这一幕，通过小九九暗中布置的几十个留影石，同步传遍了整个天玄大陆。
当晚，各地的酒楼、茶馆、坊市，所有人都在热议白天那场“踢馆反杀”。
“看到了吗？三千筑基生擒元婴！我的天！”
“科学修仙法太可怕了……不，是太强了！”
“我要报名！我要学科学！”
“听说青岚宗下次招生在三个月后，我已经准备去排队了……”
传统修士们，则集体沉默了。
很多人把自己关在洞府里，看着留影石中那场一边倒的战斗，道心开始动摇。
几百年苦修，到底修了个什么？
如果筑基期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他们这些金丹、元婴，又算什么？
有人愤怒砸了洞府，有人茫然望天，有人连夜收拾行李准备去青岚宗拜师。
而最多的，是那些卡在瓶颈几十上百年，始终无法突破的老修士。
他们看着留影，看着那些年轻学员眼中燃烧的光芒，再想想自己枯坐多年的绝望……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中州，一座偏僻的道观。
一个白发苍苍、寿元将尽的金丹后期老道，对着留影石看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他起身，收拾行囊，对着祖师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头。
“祖师在上，弟子不肖。修行三百年，终不得道。今见新法，如见曙光。弟子……要去青岚宗了。若能突破，必回来重振道观；若不能……”
他顿了顿，苦笑道：“那就死在求道的路上，也好过在这观中等死。”
说完，他推门而出，御剑向东。
而像他这样的传统修士，那一夜，九州各地，不知有多少。
科学修仙法的浪潮，终于从理论走向实战，从少数人的尝试，变成全大陆的狂潮。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三个月后的九州论道大会，才是真正的……决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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