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上人被生擒的消息传开七日后，青岚宗山门外的景象已彻底变了模样。
原本青石板铺就的山道，此刻被人潮覆盖得看不见一丝缝隙。从山脚到山门，绵延三十里的蜿蜒山路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修士们或站或坐，或御剑悬浮，或驾驭法器，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
粗略估计，超过十万人。
他们中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散修，有的是来报名的求学者，有的是来挑衅的传统修士，更多的则是犹豫观望、想亲眼见证“科学修仙法”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神奇。
山门广场上，三百名穿着深蓝色制服、胸口绣着“科学修仙认证中心”徽章的青岚宗弟子，正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他们手中拿着特制的扩音法器，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报名请往左走，领取号码牌，排队参加灵根测试！”
“咨询请往右走，有专人解答科学修仙法相关问题！”
“想要挑战的，请到中央擂台登记，按顺序上台！”
“闹事者，一律按‘扰乱公共秩序’处理，强制劳动三个月！”
秩序井然得不像修仙界，反倒像是凡间的官府衙门。
广场中央，新搭建了十座擂台。每座擂台都有阵法防护，台上正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比试——科学修仙法学员对战传统修士、科学修仙法学员之间的切磋、甚至还有传统修士之间的“私斗”，被青岚宗执法队抓来擂台上公开解决。
此刻，第七号擂台上，一场战斗刚刚结束。
一个穿着青岚宗学员制服的年轻女修，只用三招就击败了一个金丹中期的传统剑修。她的手段很简单：第一招，灵能控制器射出一道“灵力干扰波”，打乱对手的剑诀节奏；第二招，凝聚灵能锁链缠住对手飞剑；第三招，一发精准的“灵能冲击”正中对手胸口。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耗时不到五息。
那剑修瘫坐在擂台上，看着自己手中被锁链缠住的飞剑，满脸茫然：“我……我苦修剑道一百二十年，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筑基期……”
“不是输给筑基期，是输给科学。”女修收回灵能控制器，平静地说，“你的剑诀‘流光十三式’，前摇时间0.3秒，每招之间有0.1秒的衔接空隙。我只需要在空隙时发射干扰波，就能打断你的节奏。至于飞剑……”
她指了指锁链：“这是‘灵能束缚术’，专门针对金属性法器。你的飞剑材质是‘寒铁’，灵导率中等，容易被灵能渗透。我建议你换成‘星陨铁’，虽然贵三倍，但灵导率低，抗干扰性强。”
剑修愣愣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飞剑材质？”
“灵能扫描仪。”女修晃了晃手中的金属圆盘，“一扫描就知道。科学修仙法第一课：信息就是力量。在动手前，就要掌握对手的所有数据。”
她跳下擂台，留下还在怀疑人生的剑修。
类似的情景在各个擂台上演。
科学修仙法的学员们，用一次次干净利落的胜利，向围观者展示着这套新体系的威力。不是靠修为碾压，不是靠法宝优势，而是靠精确的计算、合理的战术、以及对敌人弱点的透彻了解。
“看到了吗？又一个金丹期败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十七个了……”
“科学修仙法真的这么强？筑基打金丹跟玩儿似的？”
“不行，我要报名！就算学不到精髓，学点皮毛也够用了！”
人群骚动，报名处排起的长龙又延伸了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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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大殿，秦洛站在观测窗前，看着山下的人潮。
光幕上实时显示着各种数据：今日报名人数已突破三万，通过初步测试的有五千人，其中双灵根以上资质的超过三百人——这个比例，远超传统宗门收徒的标准。
“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后论道大会时，我们的中级认证学员能突破五万。”苏妙仪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但问题是师资——就算把现在所有高级认证者都拉去当老师，一个老师也要带一千个学生，根本教不过来。”
“那就改变教学模式。”秦洛转身，走到操作台前，“我们开发‘全息教学系统’，把基础理论课程录制成三维影像，学员可以自主学习。老师只负责答疑和实操指导。”
他在光幕上勾勒出系统架构图：“把知识分成一千个模块，每个模块包含理论讲解、例题分析、模拟练习、在线测试。学员通过一个模块的测试，才能解锁下一个模块。这样既能保证学习质量，又能解放师资。”
“这个工程量……”苏妙仪皱眉。
“让算天门帮忙。”秦洛说，“他们最擅长数据处理和算法设计。另外，我们可以开放‘课程编辑权限’，让高级学员参与课程制作——既能锻炼他们，又能快速扩充课程库。”
正说着，小九九从殿外冲进来，九条尾巴兴奋地摇摆：“主人主人！大生意！大生意来了！”
“什么生意？”
“四大修仙王朝的使团！”小九九眼睛发亮，“东青龙王朝、南朱雀王朝、西白虎王朝、北玄武王朝，全都派了亲王级别的使团过来，说要和我们谈‘科教兴国’的合作！人已经在山门外了！”
秦洛和苏妙仪对视一眼。
修仙王朝和宗门不同——宗门追求的是道统传承、个人飞升，而王朝追求的国运昌盛、实力强大。科学修仙法这种能够批量培养修士、快速提升整体实力的体系，对王朝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请他们到‘迎宾殿’。”秦洛整理了一下衣袍，“师姐，你跟我一起去。小九九，去把玄灵子前辈也叫来——这种外交场合，需要老前辈镇场子。”
“好嘞！”
半刻钟后，迎宾殿。
四支使团分列大殿两侧，每支使团都带着数十名随从，捧着重礼。为首的四人，赫然都是元婴后期修为，穿着代表各自王朝的服饰——青龙袍、朱雀衫、白虎甲、玄武铠。
“青龙王朝三亲王，敖广。”
“朱雀王朝长公主，凤栖梧。”
“白虎王朝镇西王，虎破军。”
“玄武王朝北境王，玄冥。”
四人依次行礼，礼数周全，但眼中都带着审视的光芒。
秦洛还礼，在主位坐下：“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敖广率先开口，声音洪亮：“秦宗主，明人不说暗话。我等奉各自陛下之命，前来商议科学修仙法在我四国推广之事。我青龙王朝愿以三座灵矿、十座城池、以及‘东海秘境’的百年开采权，换取科学修仙法全套传承，并请贵宗派百名导师，赴我朝开设‘皇家科学院’。”
话音未落，凤栖梧便轻笑道：“敖兄好大的手笔。不过我朱雀王朝愿意出五座灵矿，外加‘南离火山’的永久使用权——那可是地火资源最丰富的宝地，对炼丹、炼器都大有裨益。我们只要八十名导师。”
“我白虎王朝出八座灵矿，再加‘西极庚金矿脉’。”虎破军声如洪钟，“秦宗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庚金对炼器的重要性。我们要六十名导师，但希望秦宗主能亲自来我朝讲学三年。”
玄冥最后开口，声音沉稳：“玄武王朝资源不如三位丰富，但我们有‘北冥寒渊’——那是修炼冰系功法的圣地。另外，我们愿意签订‘永久盟约’，玄武王朝与青岚宗世代交好，荣辱与共。只要五十名导师，再加秦宗主每年来讲学一个月即可。”
四人说完，都看向秦洛。
这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尤其是玄武王朝的“永久盟约”，等于把国运和青岚宗绑在一起，诚意十足。
但秦洛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
“抱歉，诸位的好意，秦某心领了。”他说，“但科学修仙法的核心传承，不能作为交易筹码。这不是敝帚自珍，而是因为——这套体系还在不断完善中，贸然推广，万一有错漏，会害了无数修士。”
四人脸色微变。
秦洛继续道：“不过，合作可以换一种方式。青岚宗愿意与四大王朝共同组建‘九州科学修仙联盟’，联盟内所有成员共享基础理论，共同推进研究。我们可以派导师去各国开设‘分院’，但分院必须遵守联盟的统一标准和伦理规范。”
他抬手，空中浮现出一份契约草案：“具体条款在这里，诸位可以看看。核心原则有三：第一，科学修仙法必须用于造福众生，不得用于战争和压迫；第二，所有研究成果必须公开共享，不得垄断；第三，各国分院有自主权，但必须接受联盟的学术监督。”
四人接过契约，用神识快速浏览。
越看，他们脸色越是精彩。
这份契约……太详细了。详细到分院的管理架构、课程设置、师资标准、学员考核、甚至经费使用，都有明确规定。而且条款极其公平，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秦宗主，”凤栖梧放下契约，美目中闪过一丝异彩，“这份契约，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在诸位来之前，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秦洛坦然道，“科学修仙法想要真正改变世界，就不能只局限在一个宗门。它需要传播，需要实践，需要在不同的环境中检验和完善。而四大王朝，就是最好的试验场。”
虎破军沉吟道：“但如果各国都有分院，青岚宗如何保持领先？”
“我们不需要保持领先。”秦洛笑了，“科学的精神是开放、共享、进步。如果有一天，某个分院的研究超过了总部，那我们反而要高兴——因为这说明，整个体系在向前发展。青岚宗要做的，不是当永远的导师，而是当这个体系的维护者和推动者。”
四人沉默了。
他们见过太多宗门，都是把核心传承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学去。像秦洛这样，主动要把绝学传播出去，甚至不怕别人超过自己的，真是闻所未闻。
“秦宗主胸怀，我等佩服。”玄冥郑重抱拳，“玄武王朝，愿意加入联盟。”
“青龙王朝也加入。”
“朱雀王朝同意。”
“白虎王朝没有异议。”
秦洛点头：“好。那请诸位在契约上留下神魂烙印。三日后，我们举行联盟成立大典，向全天下宣布这个消息。”
四人依言照做。
当最后一道烙印落下时，契约化作四道金光，分别没入四人体内——这是受天道见证的盟约，一旦违背，会遭受心魔反噬。
正事谈完，气氛轻松了许多。
敖广笑道：“秦宗主，既然合作已定，我等想参观一下贵宗的教学，不知可否？”
“当然。”秦洛起身，“诸位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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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主峰后山的特训营。
此刻正是实操课时间。三千名学员分成三百个小组，每个小组围着一个复杂的灵能装置，正在进行“联合施法”训练。
“这是‘大型灵能阵列’训练。”秦洛介绍道，“传统修士施法，讲究个人修为。但科学修仙法认为，通过精确的协同配合，低阶修士联合起来，也能施展出高阶法术。”
他指向最近的一个小组：“比如这个十人小组，修为都是筑基初期。单独任何一个，最多施展‘火球术’这种基础法术。但通过联合施法……”
他示意那个小组演示。
小组十人同时操作灵能控制器，动作整齐划一。十道灵力从他们手中射出，在空中交汇，按照某种复杂的轨迹融合、重组。
三息后，一颗直径三丈、表面流淌着赤红符文的巨大火球，在众人头顶凝聚成形。火球散发出的热浪，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那威力，堪比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联合·炎阳爆裂术！”小组长一声令下，火球呼啸而出，轰在远处的靶山上。
“轰隆——！！”
一声巨响，靶山被炸出一个直径十丈的大坑，坑底岩石熔化，流淌着赤红的岩浆。
敖广倒吸一口凉气：“这威力……确实是金丹后期水准！”
“不止。”秦洛摇头，“如果换成三十人小组，可以施展出元婴初期的法术；百人小组，能达到元婴后期；千人小组……理论可以触摸到化神门槛。”
“千人联合？”凤栖梧美目圆睁，“那需要多精密的配合？”
“所以才需要训练。”秦洛指向训练场另一侧，“那里是‘灵能同步率测试区’，学员们在练习灵力输出的频率、相位、强度同步。同步率越高，联合施法的效果越好，反噬风险也越低。”
众人走过去，看到几十个学员头上戴着特制的头盔，面前悬浮着光幕。光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学员们正在调整自己的灵力输出，让波形尽可能重叠。
“同步率百分之八十二……不错。”
“百分之七十五，还要继续练。”
“百分之九十！我做到了！”
一个年轻学员兴奋地跳起来，但立刻被教官按回去：“别得意，稳定保持才算合格。继续练习，目标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虎破军看得啧啧称奇：“这等训练方法，闻所未闻。难怪科学修仙法的学员，战斗时配合如此默契。”
“不只是战斗。”秦洛说，“联合施法在炼丹、炼器、布阵、甚至治病疗伤上都有应用。比如‘大型炼丹炉’，就需要多个炼丹师协同控火、控温、控药，才能炼制高阶丹药。”
正说着，训练场入口处突然传来骚动。
一个穿着破烂道袍、浑身血迹的老道士，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宗主！救命！求秦宗主救救我宗门！”
秦洛眉头一皱：“你是？”
“老朽……老朽是‘云霞观’观主，青松子。”老道士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三天前，丹塔派人来我观，逼我们签署‘反科学修仙联盟’的盟约。我们不肯，他们就……就屠了我满门！”
他声音哽咽：“观中弟子三百七十人，战死二百九十人，重伤八十人。老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向秦宗主报信！丹塔放话说，凡是不肯加入反科学联盟的宗门，都要……灭门！”
全场寂静。
四大王朝的代表脸色都变了。
丹塔这是……要掀起宗门战争？
秦洛眼中寒光一闪：“丹塔好大的胆子。青松子前辈，你观中弟子现在何处？”
“都在观中，被丹塔的人围困着。”青松子老泪纵横，“他们布下‘九转困龙阵’，说三天后若还不投降，就……就血洗云霞观！”
秦洛看向苏妙仪：“云霞观在什么位置？”
“东州与中州交界，离这里两万里。”苏妙仪快速调出地图，“是一个小型宗门，最强就是青松子前辈，元婴中期。丹塔既然敢动手，派去的人至少有一个化神期带队。”
“化神期……”秦洛沉吟片刻，转身看向四大王朝的代表，“诸位，联盟成立后的第一战，可能要提前了。不知……”
“青龙王朝愿出兵相助！”敖广毫不犹豫，“丹塔此举，已违背修真界‘不得无故灭门’的铁律。我朝愿派三位元婴、五百金丹，随秦宗主前往救援！”
“朱雀王朝出两位元婴、三百金丹！”
“白虎王朝出三位元婴、八百金丹！”
“玄武王朝出两位元婴、四百金丹，外加一座‘玄武战船’，可载千人，日行万里！”
秦洛抱拳：“多谢诸位。不过，此战不用劳烦贵朝军队。”
他看向训练场中那三千学员：“这是我们科学修仙联盟的第一战，理应由我们自己的学员来打。而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是一个绝佳的教学机会——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所有学员听令！”秦洛运足灵力，声音传遍整个训练场，“紧急任务：救援云霞观。目标：击退丹塔联军，解救被困同道。要求：零死亡，零重伤，完胜。”
“给你们一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后，广场集合，出征！”
三千学员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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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主峰广场。
三千学员已全副武装。他们穿的不再是训练服，而是统一的战斗制服——深蓝色紧身衣，外罩轻甲，胸口是科学修仙联盟的徽章。每人腰间都挂着灵能控制器，背后背着战术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灵能装置和补给。
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名通过高级认证的青岚宗弟子，作为教官和指挥。
广场中央，停泊着一艘巨大的黑色战船——那是玄武王朝借出的“玄武战船”，长三百丈，宽六十丈，船身覆盖着厚重的甲片，船首雕刻着玄武头颅，口中含着灵能炮。
秦洛站在船首，身边是苏妙仪、小九九、七剑真君，以及四大王朝的代表。
青松子激动得浑身发抖：“秦宗主，大恩大德，云霞观永世不忘！”
“不必言谢。”秦洛平静地说，“科学修仙联盟的宗旨之一，就是‘互助共进’。今天云霞观有难，我们出手相助；明天若是我们有难，也希望其他盟友能伸出援手。”
他转身，面对三千学员：“登船！”
学员们整齐列队，迅速登上战船。
半刻钟后，玄武战船缓缓升空，船身亮起无数符文，化作一道黑光，破空而去。
速度之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
战船内部，秦洛站在指挥舱中，面前悬浮着云霞观周边的三维地图。
“根据青松子前辈提供的情报，丹塔这次派出了一个化神初期、三个元婴后期、十个元婴初期、以及五百金丹修士。”苏妙仪汇报着敌情，“他们布下‘九转困龙阵’，把云霞观团团围住。观内还有八十名伤员，其中二十人重伤，急需救治。”
秦洛点头：“战船全速前进，需要多久能到？”
“一个半时辰。”掌舵的玄武王朝军官回答，“不过如果我们启动‘空间跳跃’，可以缩短到三刻钟。但跳跃消耗巨大，需要消耗十万灵石。”
“用。”秦洛毫不犹豫，“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灵石我出。”
“是！”
战船开始加速，船身符文亮到刺眼。前方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水面般荡起涟漪。
三息后，战船一头扎进空间裂缝。
当船身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万里之外。
如此连续跳跃三次，短短三刻钟后，战船已抵达云霞观上空。
从高空俯瞰，云霞观坐落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峰上。此刻，山峰周围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光罩——那就是“九转困龙阵”。光罩外，密密麻麻驻扎着丹塔的修士，营帐连成一片，少说有五六百人。
“探测到化神期灵力波动，在东南方向的主营帐。”小九九的九条尾巴竖了起来，那是她进入战斗状态的标志，“还有三个元婴后期，分别在东、西、北三个方位坐镇。”
秦洛看向学员们：“按计划行动。第一到第五百小组，负责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第五百零一到第一千小组，从地下潜入，破坏阵法核心；第一千零一到第一千五百小组，在空中布设‘灵能封锁网’，防止敌人逃跑；第一千五百零一到第二千小组，随我直捣黄龙，擒拿化神主将；剩下的，负责救治伤员和掩护撤离。”
“明白！”学员们齐声应道。
“行动！”
战船舱门打开，三千学员如雨点般跃出，按照预定的分组，朝着各自的目标飞去。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军队，而不是一群修炼没几年的修士。
丹塔的营地立刻反应过来。
“敌袭——！！”
“是青岚宗的人！”
“布阵！迎敌！”
营地上空亮起各色光芒，法宝、飞剑、法术，如同暴雨般射向天空。
但科学修仙法的学员们，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第一波：灵能护盾阵列！”指挥的教官下令。
五百名学员同时举起左手，每个人手中都射出一道灵光。五百道灵光在空中交织，构建出一面巨大的六边形护盾，将所有攻击全部挡下。
“第二波：灵能反击阵列！”
护盾后的学员同时举起右手，灵能控制器射出密集的光束。那些光束不是胡乱射击，而是经过精确计算，每一道都瞄准一个敌人的灵力节点——或是握法器的手腕，或是运转灵力的丹田，或是施法的眉心。
“啊——！”
“我的灵力……被封住了！”
“这什么鬼东西？！”
一轮齐射，就有近百名丹塔修士失去战斗力，要么法器脱手，要么灵力滞涩，要么直接晕厥。
“第三波：联合束缚术！”
三百名学员联手，灵能在空中凝聚成无数锁链，如灵蛇般缠向剩下的敌人。锁链无视护体灵光，直接穿透防御，捆住敌人的手脚。
短短十息，丹塔外围的防线，崩溃。
而这时，潜入地下的五百小组，已经找到了阵法核心。
那是一个直径三丈的金色阵盘，镶嵌在山体深处，由十二名金丹修士守护。
“发现目标。执行b方案：灵能干扰爆破。”小组长冷静下令。
五十名学员同时取出特制的“灵能干扰弹”，朝着阵盘周围投掷。干扰弹炸开，释放出高频灵能波动，打乱了阵盘的能量流转。
趁守卫修士手忙脚乱时，另外五十名学员已悄无声息地摸到近前。
“灵能切割刃，启动。”
五十柄闪烁着寒光的灵能刃同时斩出，精准地切断了阵盘的十二个能量节点。
“咔嚓——！”
金色阵盘应声碎裂。
笼罩云霞观的光罩，瞬间消失。
“阵法破了！”云霞观内传来欢呼。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东南方向的主营帐中，一道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
“何方宵小，敢来坏我丹塔大事？！”
一个穿着丹塔长老袍、面目阴鸷的老者飞上半空，正是此次带队化神——丹冥子。
他看着下方溃败的弟子，又看看空中那些穿着奇怪制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们……是青岚宗的人？秦洛那小子呢？让他出来见我！”
“不用劳烦秦宗主。”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秦洛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丹冥子百丈之外。他身后，跟着五百名学员，每个人都手持灵能控制器，锁定着目标。
“丹冥子，丹塔七长老，化神初期，主修《幽冥丹诀》，擅长毒丹和魂术。”秦洛如数家珍，“三百年前为炼制‘九幽还魂丹’，屠戮凡人十万，罪孽深重。今日，我以科学修仙联盟盟主之名，判你……死刑。”
“狂妄！”丹冥子怒极反笑，“区区元婴初期，也敢判我死刑？给我死来！”
他双手结印，周身涌出滚滚黑雾。黑雾中，无数狰狞的鬼脸浮现，发出凄厉的尖啸——这是他用十万生魂炼制的“万鬼噬魂幡”，一旦被卷入，神魂会被瞬间撕碎！
但秦洛只是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分析：万鬼噬魂幡，本质是怨念聚合体。能量结构松散，惧怕阳属性能量和高频震荡。”
“应对方案：第八型灵力场——‘太阳真火净化阵’。”
五百名学员同时操作。
他们手中的灵能控制器，射出五百道金色光束。光束在空中交汇，构建出一个复杂的立体阵法。阵法中心，一轮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散发出炽热而纯净的光芒。
那光芒照在黑雾上，如同沸水泼雪。
“滋滋滋——！”
黑雾迅速消散，其中的鬼脸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然后在光芒中化为青烟。短短三息，万鬼噬魂幡，破！
丹冥子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
但秦洛早已料到。
“空间锚定，启动。”
学员们再次联手，灵能在丹冥子周围构建出空间壁垒，封锁了所有退路。
“灵能束缚，启动。”
无数锁链从虚空中探出，缠向丹冥子。
“灵力抑制，启动。”
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丹冥子只觉得体内灵力运转速度骤降五成！
“最后，”秦洛缓缓抬手，“联合·天罚之矛。”
五百名学员将全部灵力注入秦洛体内。秦洛手中，凝聚出一柄长达十丈、通体缠绕着金色雷电的长矛。
长矛锁定了丹冥子。
“此矛，名为‘正义’。”秦洛的声音冰冷，“为那十万冤魂，讨一个公道。”
他掷出长矛。
金色雷电撕裂长空，带着无可阻挡的威势，贯穿了丹冥子的胸膛。
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
丹冥子的身体，在雷电中一点点分解、消散，连同他的元神一起，被彻底净化。
当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时，这位作恶三百年的化神修士，已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全场死寂。
剩下的丹塔修士，全都傻眼了。
化神期……就这么死了？
被一群筑基期、金丹期的年轻人，联手击杀？！
“降者不杀。”秦洛的声音传遍战场，“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哐当。”
第一把法器落地。
然后是第二把、第三把……
五百多名丹塔修士，全部投降。
这场救援战，从开始到结束，用时不到半个时辰。
科学修仙联盟，首战告捷。
而这一战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天玄大陆。
从这一天起，再没有人敢小看科学修仙法。
也从这一天起，青岚宗山门外排队报名的人……又多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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