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看着傻柱这副低姿态，心里的怨气顿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得意感。
他哼哼了两声，翘起二郎腿，一副“茂爷我早就看透一切”的模样，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哼！你知道错就行，算你傻柱还没傻到家，茂爷我今天再教你个乖，你可别被秦淮如那点眼泪和温柔给迷惑了，她那女人，可不简单，藏得深着呢……”
他话没说完，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闪过那晚在小仓库外隐约看到的、秦淮如那丰腴熟透的身段。
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深不见底的诱惑力……这念头一起，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
许大茂吓了一跳，幸好是坐着，他赶紧端起刚倒满的酒，连着灌了两大口。
借助辛辣的酒液和低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骤然加速的心跳。
傻柱显然没听出许大茂那未尽的“深意”指的是什么，更没注意到他身体的异常。
他自信地摆了摆手，带着点炫耀的语气说道：“没事儿，大茂！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姐现在被我训得服服帖帖的，她不敢耍花样。
她现在啊，就一门心思想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为我们老何家传宗接代呢。”
“传宗接代”这四个字一出口，傻柱猛然意识到不对，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许大茂。
果然，许大茂刚刚还带着点得意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这张破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怎么就忘了。
许大茂跟娄晓娥结婚快一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院里院外没少被人议论，这是许大茂最大的痛处和逆鳞。
那晚他还撞见娄晓娥在窗外那副……渴望的模样，看来问题八成是出在许大茂身上。
自己这“生孩子”的话，简直就是往他心口捅刀子啊。
刚缓和的关系，怕是要被自己这句蠢话给毁了！
而此刻的许大茂，思绪也同样被孩子两个字引到了娄晓娥身上。
一想到娄晓娥那资本家的成分，挡了自己的仕途；想到可能因为她身体原因生不出孩子，让自己在院里抬不起头。
再想到何雨水暗示的娄家可能藏着的、自己却摸不着边儿的巨额钱财……
一股邪火混合着挫败感和怨恨猛地涌上心头。
‘妈的！娶了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官当不上，钱看不到，连个种都留不下，简直就是个丧门星，克我！’
许大茂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着，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刚刚因为傻柱道歉而生出的那点畅快感，瞬间被这现实的重压碾得粉碎。
桌上的酒菜依旧飘香，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因为这句无心之言，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傻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想办法找补，把话题扯回到正轨上。
“大茂，以前我确实是做了很多混账事，对不住你，不过昨晚，你为我做的事，我心里已经清楚了。”
“你知道什么了？”
许大茂心里猛地一紧，刚刚的回忆而气愤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什么娄小娥全部抛之脑外。
‘傻柱不会真知道是我给他套的麻袋、揍得他鼻青脸肿吧？’
他内心慌得一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傻柱，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傻柱却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他沉浸在自我构建的兄弟情深剧本里，语气越发真挚：
“我知道，你还是惦记着我这个兄弟的，听说我失踪了，着急的寻找摔倒，还因此受了一些伤。
这份心意，我何雨柱记下了，大茂，我就想问问，咱们……咱们能不能就像小时候那样重归于好？
别再斗来斗去了，行吗？”
他说完，目光带着期盼，直直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悬着的心“噗通”一下落了回去，差点虚脱，原来傻柱说的是这个。
他根本不知道麻袋的事，太好了！
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脸上挤出夸张的感动和豪爽，一拍大腿：
“嗨！我当什么事呢，原来就这啊，可以！太可以了，傻柱，你能想明白就好。
茂爷我……我许大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咱们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哪能真记一辈子仇？”
他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连忙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结果呛得咳嗽起来。
傻柱见他答应，以为是不好意喝酒呛着了，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赶紧给他拍背：“慢点喝，慢点喝！”
危机解除，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融洽”起来。
他们开始天南海北地聊，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童年那些鸡零狗碎却又充满温情的往事。
然而，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交谈背后，两人却是各怀鬼胎，越聊越心虚。
正因为两人心里都有鬼，都忙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反而谁也没有察觉到对方那细微的不自然。
聊到兴头上，许大茂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探探傻柱的底，故意把话题引回了现实说道：
“傻柱，不是我说你，你刚才那样怼贾张氏和棒梗，那老虔婆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能轻易放过你？
你想想我，前两天就在院里跟她吵了几句，她转头就撺掇棒梗那小白眼狼把我家下蛋的母鸡给偷了，这口气我现在还没咽下去呢。”
傻柱撇撇嘴，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放心吧，大茂，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秦姐跟我是一条心，她贾张氏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棒梗那小兔崽子，要是再敢犯浑，看我怎么收拾他！”
又听到“秦姐”两个字，许大茂心里那点隐秘的念头又被勾了起来，一阵心虚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躁动掠过心头，他赶紧低头吃菜，含糊地应和：
“是是是，你厉害……不过那啥……她确实是……”
他差点把“妙不可言”和“极品寡妇”这混账话说出口，幸好及时刹住，硬生生转成了。
“……确实是，跟你一条心就好，就好。”
说完，为了掩饰，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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