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平妻?不,我要你跪下叫长嫂

惊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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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陆砚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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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章乘坐马车径直出宫去了锦衣卫的诏狱。

锦衣卫隶属于天子,只受天子的命令。

入锦衣卫诏狱者,皆是刑部、大理寺看审不了的犯人,除非有天子旨意,不然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便是不死也得被狠狠剥去一层皮。

所以不少犯人在进锦衣卫之前,要么先受不了老实坦白了,要么宁可咬舌自尽也绝不肯踏入诏狱一步,就是怕这诏狱之中的严酷手段。

但这些年,锦衣卫的本事越来越厉害。

为了以防这些犯人自尽,自然也想了不少法子,为得就是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陆砚辞在路上突然闹了那么一通,是锦衣卫看守不严之故,也可谓是丢尽了锦衣卫的脸面。

于春格唯恐保不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自然把能想的法子都用到了陆砚辞的身上,一来是为了泄愤,锦衣卫办事还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这次陆砚辞算是叫他们都跟着丢了脸,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们,于春格自然恼怒非常。

二来也是想尽全力调查此事,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尽力保全他们这些人。

陆平章到的时候,熊穹刚刚从诏狱内颁完圣上的口谕走出来。

看到沧海推着陆平章过来,熊穹神色微变,他连忙匆匆走了几步,上前与陆平章拱手问好:“这腌臜之地,侯爷怎么来了?莫不是圣上口谕有变?”

陆平章摇了摇头,未曾多言,只道:“我来看看。”

熊穹了然。

里面关押的那人毕竟也姓陆。

何况昨日诏狱之中,那厮还曾谈及陆老太爷的死,陆侯过来看看,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他没再打扰。

“下官还得进宫复命交还令牌,就不在此打扰陆侯了。”他还着急陛下对他那边人的审判呢,尤其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就盼着陛下能给他那个弟弟留一条命,别真叫他死了。

陆平章颔首:“去复命吧。”

熊穹诶一声,点点头,要走之前又十分犹豫地看向陆平章,折回来小声问道:“侯爷,我那弟弟,你说陛下他……”

陆平章知道他要问什么,看着他提醒了一句:“熊统领,无人能猜测天子的心思。”

熊穹被陆平章揭穿心思,脸色霎时一变,忙苍白着脸色说道:“是是是,看我这蠢笨的,幸亏侯爷提醒。”

陆平章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终究还是点拨提醒了他一句:“你身为禁军统领,有看护陛下之责,也一直深受陛下的看重,你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跟陛下陈情,陛下仁慈,能宽恕之人必不会严惩。”

“但今次诏狱之事,也的确是你手下的人没看好,天子仁慈,但你自己心里也要明白,这种事若再有一次,谁也护不住你。”

“那诏狱是什么地方,今日能有毒杀,来日呢?”

“若真出了事,你觉得陛下该问谁的责?”

熊穹哪里会不明白陆平章的意思?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恼怒陆砚辞和那幕后之人害他至此,一会又害怕陛下怀疑他,忙弯腰向陆平章陈情道:“多谢侯爷提醒,下官知道,下官日后定会好生看管他们,仔细严查,必不叫这样的事再发生!”

“也请侯爷日后见到陛下的时候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切莫叫陛下真的疑心了下官,下官待陛下之心,日月可鉴啊!”

陆平章点点头,不再多说。

叫熊穹去了,自己也收回视线,由沧海推着他径直去向诏狱。

锦衣卫诏狱的大门是道机关门。

若是不知道其机关如何开启,擅自闯入之人必会激发此处机关。

而知晓机关之人也只有锦衣卫中身居要职之人。

门前早有锦衣卫看到他了,在他与熊穹交谈之时,便已经有人进去通传,等陆平章过去的时候,于春格手下一佥事就已经得了消息先走了出来。

“侯爷。”

着飞鱼服佩绣春刀的佥事向陆平章行礼,神色恭敬。

陆平章点点头,直接与人宣明来意:“我来看看人犯。”说罢,他便把承和帝给他的那块令牌给了那佥事看。

那佥事一看上面篆刻的“如朕亲临”四个字,立刻变了脸色,携其他人等向陆平章行大礼。

既有令牌在此,自然不需要再盘查,佥事亲自领着陆平章主仆走进诏狱。

于春格得知消息,也已经在半路上候着了。

看到陆平章过来,他便立刻快步相迎过去,嘴上也直跟陆平章叫苦道:“侯爷这次可一定要帮帮下官啊,下官这次是真要被那厮给害惨了!”

陆平章问他:“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于春格一边接引陆平章进去,让人送上热茶,一边又跟陆平章说道:“今日我从熊统领那边接过这要犯,见他已然晕倒,又怕被旁人瞧见,便直接把人捆上绳索戴上头罩,由人看着运往锦衣卫。”

“哪想到这厮诡计多端,竟是在装晕!”

“待离开宫门步入东大门的大街后,竟直接往马车外头呼喊起来。”

“东大门那人群众多,还有不少官员,堵得我们水泄不通,待我等想阻拦之时已经来不及,他把能攀扯的都已经攀扯了。”

于春格说起这个时还颇有些叫苦叫冤。

“你自己不察,造此祸患,如今还敢叫屈?”陆平章沉着脸低斥他,“本侯进宫之前,董都督携老太师,还有礼王父子也在宫里跟陛下抱屈呢。”

“于指挥使觉得,你和陛下谁更委屈?”

于春格哪里敢担当这样的话,立刻白了脸色跪了下来,嘴里直道:“下官该死!侯爷教训的是,是下官做错了事!便是下官丢了这条命,也无法弥补陛下天颜受损。”

“然卑职仍还有效忠之心,万请侯爷帮卑职一把,让卑职和这群兄弟能继续效忠陛下,为陛下做事!”

其余今日跟于春格一起进宫的锦衣卫也纷纷向陆平章下跪求助:“求侯爷襄助!”

陆平章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没直接开口,半晌他才淡淡发话:“你们对陛下之忠心,本侯知晓。”

他叩着轮椅,忽然和于春格发话:“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于春格立刻心领神会。

他先起身打发了其余人下去,而后便立刻躬身朝陆平章那边靠近。

“侯爷有何吩咐?”

陆平章问他:“你今日带去的都是心腹,可有有异之人?”

于春格毫不犹豫应道:“今日卑职带去的都是跟着卑职多年的心腹,可信。”

知道陆平章想问什么,于春格又面露愧色:“这事怪卑职,卑职一开始以为这陆砚辞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晕成那样必然不可能中途醒来,便也没做其他措施,哪想到他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行径……实在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接收到陆平章看过来的目光,于春格心下一凛,一时更加不敢直视,只拱手愧道:“是卑职之过,求侯爷恕罪!”

陆平章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求的不是本侯的恕罪,你我皆是臣子,都是为天子做事。”

没等于春格再说,陆平章便先揭过话题,问起别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再说也无用,他现在如何了?”

于春格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沉声回道:“骨头硬,严刑拷打了几个时辰,刑罚上了好几次,还不肯招认。”

于春格脸色不好:“还是外面那套,一会说是礼王他们一会说是董家,一会又牵扯定王和……您。”

“刚刚熊统领带来陛下的旨意,是要杖杀了他?”于春格小心看着陆平章询问。

要是杖杀,那就真是死无对证了。

陆平章没直言,而是反问于春格:“陛下的旨意是杖杀此人,但陛下心中也有疑虑,于指挥使可明白陛下的用意?”

于春格忙点头应道:“卑职定会好好审查,看看能不能从这厮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挖出他背后的同伙究竟是谁!”

严刑拷打,于春格自是擅长。

能在锦衣卫中脱颖而出,坐到他如今这个位置的,于春格这种手段多的是。

“但——”

于春格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心中也有迟疑:“此子身弱,恐怕撑不了多久。”

“若在此之前,他既不肯坦白,也无同伙出现,可如何是好?”

陆平章叩着轮椅,淡淡言道:“陛下谕旨已下,自然不会计较此人是死是活,但你若能让他撑下去,挖出他背后的人,那便是你于春格将功补过,你可明白?”

于春格心一沉:“是,卑职知道了!”

“卑职定不叫他死得那么简单,便是死也得留下点真的东西出来!”于春格心里已有成算。

锦衣卫中对付这些濒死的人也自有一套。

诏狱中一直有刑狱大夫候着,为得就是给这些人续命。

于春格打算让人就在这十二时辰待命。

最好那陆砚辞能老实交代了,或是有什么同伙出现,若是没有,那就只能打长战,继续折磨这厮,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关键东西了。

陆平章见他心里有数便不再提点,只是问他:“他现在在哪?本侯要见他。”

于春格自然不敢阻拦,忙回:“之前受过刑罚晕过去了,这会在牢房,侯爷要见,我便让人把他弄醒了抬出来。”

“不必。”

陆平章说道:“带我过去。”

于春格自然不敢忤逆陆平章的意思,忙领路带人去了陆砚辞的牢房那边。

陆砚辞的牢房外有两名锦衣卫一直看守着,看到他们过来便立刻拱手向他们行礼。

“侯爷,大人!”

“你们先退下。”于春格冲他们发话。

待他们应声退下,于春格又看向陆平章,请他示意。

陆平章发话:“你也退下吧。”

“是。”

于春格应声:“卑职就在不远处,若有需要,侯爷吩咐一声便是。”

陆平章点点头。

于春格便先行与他拱手告辞了。

他走后,陆平章看向牢房中的人。

向来喜好洁净的人,此时躺在那稻草堆里,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几乎已经成了件血衣。

陆平章眼尖,能看到陆砚辞的手指上也有被夹过的痕迹,十指上皆是血污,这会还在不停地抖动。

腿也一样。

锦衣卫中的刑罚众多。

拶指、钉指竹签、夹棍……这还只是基础的。

若犯人不配合,还有更多酷刑。

弹琵琶骨、站重枷、断脊……

看陆平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还没经受酷刑。

陆平章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就这么淡淡看着他。

反倒是陆砚辞先忍受不住。

他虽然身心俱痛,但锦衣卫的刑罚就是如此,便是让你痛到极致还能保持清醒,身心受累,再经受下一次酷刑。

所以早在陆平章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本以为陆平章会出声询问,没想到他把人都赶走之后,却依旧一言不发。

陆砚辞今日已受过不少刑罚。

鞭笞、杖责、拶指、夹棍……现在他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块好肉,就连走也走不了。

但他依旧不想示弱于陆平章。

从小到大,他最不想的就是在陆平章面前示弱。

即便到此等情况,他也依旧强撑着忍痛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咳、咳……”

他看着陆平章那张经年不变的淡漠的脸,边咳边笑:“看来今日之事并没有影响大哥?那真是可惜了。”

陆平章闻言,神色依旧未变。

沧海却忽然沉下脸,对着他斥道:“陆砚辞,我们侯爷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的?这么多年,侯爷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你欺瞒老太爷的死,如今还想加害我们侯爷,简直该诛!”

“仁至义尽?哈哈哈……”

陆砚辞这一笑,又牵扯到身上其他处的伤口。

他强忍着把胸腔内的那股血腥气吞了回去,继而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陆平章看着他说:“是啊,你陆侯多好多仁善啊,我们这些人就该每日匍匐在你脚底下讨生活舔着你才是!”

“可怎么办呢?”陆砚辞的脸上满是恶意,他无不嘲讽地看着陆平章,讥讽道,“你敬仰的祖父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偏偏就是我们这群让你看不上的人和你血脉相连呢,你陆平章便是再恶心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你偏偏就是和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

沧海恼急,还想训斥,被陆平章抬手阻止。

他没有理会陆砚辞的那些话,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是看着他问了一句:“你背后之人给你许了什么?荣华富贵?加官进爵?扳倒我扶持你?”

他的话让陆砚辞有一瞬变了脸色。

但他并未回答,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陆平章。

“陆砚辞,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能从这锦衣卫中走出去吗?那人若真有这通天的本事,早在你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就该把你带走了,但他没有,他让你故意搅浑这池水,却从没想过要救你出去。”

“你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颗弃子。”

陆砚辞靠着墙。

没有光的诏狱,常年只能依靠蜡烛照明,却连蜡烛也少得可怜。

诏狱的环境很差,比起天牢的环境差多了。

来锦衣卫中的犯人,自然不是为了让他们来享福的。

陆砚辞的脸被这昏暗光线照得晦暗不明。

什么君子风仪、什么探花郎风采,在这样的环境中都瞧不见了。

何况陆砚辞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他紧抿着唇,片刻方盯着陆平章徐徐说道:“弃子又如何?你不是也快死了?”

“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早死晚死,死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摆出这副胜利者的模样?”

陆砚辞想到什么,忽然扯唇笑了起来。

他对着陆平章面露讥嘲:“陆平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想知道你的腿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沧海瞬间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我们侯爷的腿伤和你有关?你都做了什么!”

陆砚辞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

他依旧靠着墙壁面带嘲讽地看着陆平章。

因为这件事,他还自觉自己压过了陆平章一头,竟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觉出几分扭曲的快意来。

他就是要让陆平章耿耿于怀,一辈子都查不到这件事,含恨而死!

便是死了又如何?

他依旧能跟陆平章争!

陆平章要护着这个朝廷,他就要搅乱这池浑水!

让他想要的全都得不到!

是。

他知道陆平章说的都是真的,那人根本没打算把他救出去。

早在那夜拿到那份药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与虎谋皮。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不容易。

那夜送药的内侍跟他说的那番话还犹在耳边。

“贵人让我给大人传话,今日之事,大人可做,也可不做,若出事,他会尽力保全大人。但若是大人肯做,来日大梁史书上定会有大人丰富的一笔,大人会封侯拜相,贵人永远都会记得大人今日的付出,你的名字始终会在陆平章的面前。”

“至于那陆平章,贵人自有办法让他来日向你低头。”

“无论生死,贵人都会让他永远低你一头。”

“不过这死局也是最差的结果了,贵人还是会尽全力保全大人的。”

局势危险,情况不明,但他还是接了下来这件差事。

不得不接。

那贵人说得好听。

可棋子哪有置喙执棋人的能力?

何况他若不做,他永远只能屈居陆平章之下。

比起死,被陆平章一直这样压着才更叫陆砚辞憋屈。

能在死前恶心陆平章一下,且只要想到陆平章苦苦守护的朝廷很快就会易主,他就觉得快慰不已。

他就算死,也不会让陆平章安心!

但陆砚辞并没有看到陆平章神色间有丝毫变化,他依旧还是跟平时一样,只是挑了挑眉说道:“看来我这身上的毒还真跟你幕后之人有关。”

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倒是可以佐证了。

“所以为了扳倒我,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没等陆砚辞说什么,陆平章便又先行点头说道,像是赞叹,“不错,是个人物。”

他不知是夸还是贬。

陆砚辞见他这样,脸色自然再次变得难看不已。

他以为陆平章会质问,会让人把他押出去继续严刑拷打,让他吐出那个名字。

可什么都没有。

陆平章什么都没做。

这反倒让陆砚辞不爽起来。

“陆平章,你就不好奇吗?”他逼问陆平章。

陆平章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让沧海推着他走了。

竟是连回答都懒得说一句。

但这对陆砚辞无疑就是最大的打击了。

他自以为是,觉得这样就能让陆平章心慌,这样就能压过陆平章一头了。

可事实是陆平章根本懒得搭理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从小到大,陆平章都懒得搭理陆砚辞。

无论是小时候故意挑衅他的陆砚辞,还是后来在陆平章以及外人面前故意装模作样的陆砚辞,都不会引起陆平章什么情绪变化。

顶多就是小时候的陆平章不高兴,就想收拾他一顿罢了。

但对于如今的陆砚辞——

强弩之末,陆平章自然懒得奉陪。

陆砚辞还没这个资格影响他的情绪。

身后传来动静。

像是陆砚辞想朝那扇关押他的门靠近,却又因为被伤口牵扯,无法过来,只能在身后满是不甘地喊他:“陆平章,你给我站住!”

陆平章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他心知陆砚辞不可能说那个幕后之人,便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拐角处,于春格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上前和陆平章拱手问好道:“侯爷这就走了?”

陆平章点了点头。

他要找的答案都已经找到了,也看出陆砚辞不会再说什么了。

便是说也不定是真的,何必再同他浪费时间。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于春格一句:“这两日,你们辛苦些,你自己也仔细一些。”

于春格知道他的意思,自然立刻点头:“卑职知道,侯爷放心!”

陆平章点点头。

没让于春格相送,主仆俩离开了诏狱这边。

“侯爷。”

走出诏狱,迎面走来一个着黄色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快走几步上前与陆平章行礼。

陆平章认出他的身份,是于春格的副手闻古山,锦衣卫的从三品同知。

他跟人点点了头,没多说什么。

闻古山弓着身恭敬地目送陆平章主仆俩离开,方才走进诏狱。

闻古山作为锦衣卫中的二把手,又因为是个老好人的性子,不仅于春格一直高看他,不少事都交给他去做,其余锦衣卫的弟兄也十分尊敬他。

这会看到闻古山过来,众人纷纷向他喊道:“山哥来了。”

还有人压着声音提醒他道:“山哥你今天小心些,指挥使今日心情不好,刚发了好大的脾气呢,你可别撞枪口上了。”

闻古山点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句谢,又和他们说:“你们今天辛苦了,待会换班的时候去外面东大街的会记酒楼好好吃顿,记我账上就行。”

众人一听这话自是喜笑颜开,纷纷跟闻古山拱手道谢。

闻古山笑着摆摆手,然后就先行走进了诏狱。

于春格果然在发脾气。

闻古山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他叉腰在训斥:“今天咱们锦衣卫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别说我们这些人脸上无光,就连陛下也被咱们牵连得有损君颜了!”

“你们都记住,咱们都是靠着陛下才能在大梁横走在朝廷立足,让别人敬我们怕我们,没有陛下,我们什么都不是!”

“要是哪天陛下不保咱们了,咱们这好日子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陛下的意思你们也知道了,人要杀,但怎么杀,能不能在死前查出点什么,这就是咱们的本事和能耐了!”

“这几日筋骨都给我紧着点,把人犯看好,人也看好,咱们这颗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就看这些天能不能查出点什么让陛下安心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于春格说得口干舌燥。

正要喊人倒水,一只青花瓷的官窑茶盏就递到了他的跟前,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在他的耳边,“大人润润喉。”

于春格循声看过去。

瞧见闻古山,于春格没说什么,伸手接茶:“什么时候来的?”他接过茶就喝了起来,倒是没跟闻古山发作什么。

闻古山比于春格要年长许多。

要论岁数和辈分,其实他跟上任锦衣卫指挥使才是一辈,于春格还得管他叫一声师叔。

他是上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徒弟。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闻古山会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哪想到于春格后来者居上,被当今天子所看重。

他们这些人本来仰仗的就都是天子的颜面。

于春格自然被格外拔擢,在上任指挥使出事之后,他便顺势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众人以为闻古山会不满,就连于春格开始也有所担心。

但闻古山并没有,他依旧继续做着他指挥使副手的位置,辅佐于春格辅佐得很好。

久而久之,于春格自然也慢慢对闻古山卸下了心防,不少事也都交待给他做。

此时他还对着闻古山说起家常话:“你今天不是有事,告假了吗?”

今天一早,闻古山就跟于春格告了假,说是家中妻子生病又晕倒了,得在家中照料。

于春格知道他跟妻子的感情很深。

而他妻子身弱,一旬里面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适,尤其逢雨天寒时更是如此。

所以只要没什么事,都会给闻古山放假。

“我听说出事了,怕指挥使忙不过来,就过来看看。”闻古山说着看了眼于春格,劝道,“大人去休息会吧,这儿由我盯着。”

于春格面露迟疑。

他倒不是不相信闻古山,但陆砚辞的事紧急,这厮虽然被他找大夫喂了药,但难保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这还着急查出点什么东西出来,给陛下交差去呢,哪里睡得着?

他摆摆手:“先不用,回头再说。”

闻古山也就没再劝。

时间紧急,于春格把茶碗放下后又说:“去把那厮给我带出来,继续拷问!”

自有人应声前去。

闻古山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犹如隐形一般。

但于春格并没等到陆砚辞,反而是刚才领命前去的一锦衣卫忽然匆匆跑来,脸色惨白喊道:“大人,出事了!陆砚辞死了!”

“你说什么?”

于春格勃然大怒。

“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他怎么死的?”于春格边说边抬脚,大步朝陆砚辞的牢房走去。

闻古山默默跟随在他身后。

锦衣卫在一旁禀道:“我们过去想把人带出来,但那厮刚解下桎梏就忽然推开我们,直接撞墙而死。”

于春格暗骂一句,脚下步子却走得更快了。

刚才陆侯走后,他为防陆砚辞自尽而死,特地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用铁索绑了起来,嘴巴里面也捂了布团,为得就是怕他咬舌自尽。

哪想到他都准备得这么充足了,这陆砚辞竟然还是死了。

于春格脸色铁青。

走到牢房那一看,墙壁上还留有残血,而陆砚辞直愣愣地躺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额头都被撞破了,嘴角却挂着嘲讽的笑。

像是在嘲讽他们这群人一样。

于春格脸色铁青,骂道:“混账!”

闻古山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说。

……

礼王府。

“死了?”世子朱瑞正跟幕僚在下棋,闻言挑了挑眉。

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难得称赞了陆砚辞一句,“不枉本世子当初特地挑上他,不错。”

幕僚立刻恭维:“还是世子殿下目光长远。”

“当时在下还不懂为何世子会挑上他,如今看来,殿下果然深谋远虑啊。”

朱瑞笑笑。

“尾巴都收拾干净了吧?”他边落棋子边问亲卫。

这尾巴说的当然是和陆砚辞书房相通的那处宅子。

亲卫点点头。

“殿下放心,都收拾干净了,必不会叫那陆平章查到什么。”

“不过——”亲卫话锋一转,忽然又道,“陆砚辞那个贴身随从不见了,好像陆平章的人也在找他,属下担心他知道些什么,到时候会泄露您的身份。”

朱瑞瞬间沉了脸。

他冷着眼看向亲卫。

亲卫立刻白了脸单膝下跪,承诺道:“属下已经着人出去找了,一定会在陆平章的人找到他之前找到他,必不会叫他坏了殿下的好事!”

朱瑞没说什么,摩挲着手中的白棋,问起另一桩事:“陆府呢?”

“属下让人放了一把火,陆砚辞的书房已经被烧掉了,不过其余地方,因为陆平章的人及时发现,没能全部烧掉。”

这朱瑞倒是不担心。

陆砚辞心肠比他都冷,自然不会对他那些家人说什么。

最要紧的还是他那个随从。

“多派些人去找,务必找到他!”朱瑞沉声吩咐,又言,“派死士,别叫陆平章的人查出什么。”

亲卫领命退下。

幕僚见他脸色依然难看,不免安慰道:“不过区区一小厮,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朱瑞笑笑。

是啊,不过一蝼蚁。

难道蚍蜉还能撼树不成?

只要不叫陆平章的人查到,就不会有问题。

他继续下棋。

片刻之后,白子以绝对的胜利压倒黑子,胜负分明。

幕僚起身恭维:“殿下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在下甘拜下风。”

“先生客气,我的棋艺还是先生教得呢,日后还得有劳先生继续辅佐于我。”朱瑞伸手相扶。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朱瑞便让人先离开了。

他退下后不久。

礼王那边就遣人喊他过去,朱瑞收拾一下就立刻过去了。

房间药味未消。

礼王沉疴难愈,这些年身体是越来越糟糕了。

朱瑞不喜这股药味,还有他父王身上那发散出来的腐朽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只不过在进寝屋之时又收敛起来,化作担心。

看到父王身边的亲信侍从,朱瑞没受他的礼,径直问:“父王如何了?”

侍从恭声回他:“王爷服了药,好些了。”

“王爷,世子来了。”他走过去跟礼王通禀道。

“让他过来。”礼王的声音自床帐之后传过来。

侍从应声过来,跟朱瑞欠身道:“殿下过去吧。”他说完便先行往外退去守着。

朱瑞走到床旁边。

礼王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气也很虚。

朱瑞坐在床边,担心道:“父王还好吗?”

“还死不了。”

礼王说着却又咳了几声。

他要起来。

朱瑞立刻伸手把人扶了起来,找了个靠枕垫到礼王身后,又奉上茶。

朱瑞孝顺。

这些事他都做惯了。

要不然礼王那么多孩子,朱瑞一个侧妃所生的子嗣,岂会被他如此看重,封他为世子?

但礼王这些年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儿子有点不可控了。

就拿这件事来说——

“人怎么样了?”礼王喝着茶问朱瑞。

朱瑞把刚才得到的消息都跟礼王说了。

听说人已经死了,也没有透露什么口风,礼王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他告诫朱瑞:“你这次行事太过冒险,若其中出一点差错,你我父子都得被直接拿下,你娘你兄弟他们也都得跟着出事。”

朱瑞闻言,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毕恭毕敬,十分谦顺。

直到礼王说完,他才为自己辩了几句:“儿子也是提前部署好了才敢如此。”

“遐旺.延迪最钟爱他那个小女儿,而此人就在儿子手中,有她在,遐旺.延迪自然不敢做什么。”

“至于陆砚辞,儿子清楚此人想要什么。”

只是未等礼王说什么,朱瑞又自行承认错误:“不过父王教训的是,儿子此次的确过于冒险,日后儿子一定会小心做事,必不会再犯此次之误。”

他什么话都说了。

礼王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端着茶盏,目光深深地看了朱瑞一眼,嘴唇微张,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下去吧。”礼王把茶碗递给他。

“是。”

朱瑞双手接过放置到一旁,又亲自服侍礼王睡下,替人掖好被子,这才垂眸退下。

走到外面,侍从迎上来。

“劳阿翁伺候父王,若父王有什么吩咐,阿翁尽管来传。”朱瑞客气地跟礼王说道。

侍从垂首应是。

他低首候在一旁,等朱瑞离开,方才进屋。

本想看看礼王歇息得如何,未想过去竟见他睁着眼睛。

侍从惊讶:“王爷没睡?”

礼王睁着眼睛没说话,片刻后才淡淡开口说道:“瑞儿的心是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服管了。”

侍从听得心下一惊。

他温声劝道:“殿下再心大也是您的孩子,不还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礼王扯唇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最后也只是撂下一句:“我这儿子啊,最像年轻时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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