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都南郊的红鸾营,旌旗飘扬,红色的战旗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在风中猎猎作响。五百名红鸾娘子军身着红色纸甲,手持长枪与飞火,整齐地列成方阵,她们的脸上没有寻常女子的柔美,只有军人的刚毅与坚定——今日是叶红鸾誓师的日子,这支由流民女子组成的军队,即将作为北伐大军的先锋,率先南下,突破大炎的第一道防线,为后续大军打开通道。
叶红鸾身着红色凤纹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把雪刃宝刀,这是她亲手打造的武器,刀身如冰,锋利无比。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缓缓走过方阵,目光温柔却坚定,扫过每一名女兵的脸庞。这些女兵,大多是失去亲人的流民女子,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她们之间,早已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姐妹。
“李姐!”叶红鸾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有力。
方阵中,一名年约三十的女兵立刻出列,单膝跪地:“末将在!”
“你的长枪握得稳吗?你的飞火准备就绪了吗?”叶红鸾问道。
李姐高声应答:“回将军!长枪已练至得心应手,飞火已装填完毕,随时可以出战!”
叶红鸾点了点头,示意她归队。李姐是红鸾娘子军的老兵,曾是大炎江南的一名绣娘,因丈夫被谢衡的爪牙杀害,带着女儿逃到昭国,加入了娘子军。这三年来,她训练刻苦,作战勇猛,早已成为女兵们的榜样。
接着,叶红鸾又点了几名新兵的名字。其中一名叫小花的女兵,年仅十六岁,是去年才加入娘子军的流民孤儿。当叶红鸾问她是否害怕战斗时,小花挺起胸膛,高声道:“将军!我不怕!是昭国给了我家,是将军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要跟着将军,杀尽大炎的奸贼,为死去的爹娘报仇!”
小花的话,引起了女兵们的共鸣。她们中,有不少人和小花一样,都是流民孤儿,或是失去丈夫、儿子的寡妇,是昭国给了她们新的生活,是叶红鸾让她们拿起了武器,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姐妹们!”叶红鸾勒住战马,停在方阵中央,高声喊道,“我们曾是流民,曾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在大炎,我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受尽了苦难!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给了我们土地,给了我们尊严;是红鸾营,给了我们武器,给了我们报仇的机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又很快化为坚定:“今日,我们要作为北伐大军的先锋,南下伐炎!我们要让大炎的奸贼知道,女子也能上战场,也能杀敌报国!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昭国的女子,不输男儿!我叶红鸾在此立誓:不破大炎旧京,不斩谢衡老贼,绝不回师!”
“不破旧京,绝不回师!不斩谢衡,绝不回师!”五百名红鸾娘子军齐声高喊,声音虽不如男兵洪亮,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劲,震得营寨周围的杨柳微微晃动。她们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寒光闪闪,红色的纸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红梅,在军营中格外耀眼。
叶红鸾看着女兵们激昂的士气,心中满是欣慰。她深知,红鸾娘子军的优势在于灵活、坚韧,适合山地作战和突袭。此次作为先锋,她们的任务是突破大炎南部的“青石关”——这是大炎抵御北方进攻的第一道防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叶红鸾相信,只要姐妹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攻克难关。
“传我将令!”叶红鸾高声下令,“第一队,由李姐率领,一百名女兵,明日出发,乔装成流民,潜入青石关附近,侦察敌情,绘制地形图;第二队,由小花率领,一百名女兵,携带飞火,后天出发,埋伏在青石关两侧的山林中,准备突袭敌军的烽火台;第三队,由我率领,三百名女兵,作为主力,待前两队得手后,强攻青石关,打开通道!”
“末将遵令!”李姐和小花齐声应道,躬身领命。
随后,叶红鸾又详细部署了战术:“青石关地势险要,敌军防守严密,我们不能硬拼。第一队要隐蔽行事,务必摸清敌军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存放地点;第二队要精准打击,烧毁敌军的烽火台,让他们无法传递消息;第三队强攻时,要利用飞火和连弩压制敌军,同时派出精锐女兵,从关后的小路攀爬而上,前后夹击,一举攻克青石关!”
女兵们认真聆听,将叶红鸾的指令牢记在心。她们知道,此次作为先锋,责任重大,不仅要突破防线,还要为后续大军树立榜样。她们更知道,自己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昭国的女子,是所有受压迫、受欺凌的女性,她们必须胜利!
誓师结束后,女兵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在擦拭长枪,有的在检查飞火,有的在练习攀爬技巧。营寨内,篝火熊熊,女兵们围坐在篝火旁,互相整理着铠甲,分享着战斗经验。李姐看着身边的小花,轻声叮嘱:“小花,明日潜入青石关,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若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逞强。”
小花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李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等攻克了青石关,我们就能继续南下,为爹娘报仇了!”
叶红鸾则来到营帐内,对着地图仔细研究青石关的地形。她知道,青石关守将是大炎的老将周泰,此人经验丰富,防守严密,不易对付。但她也了解到,周泰对谢衡的苛政不满,只是碍于军令,才坚守青石关。此次进攻,她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劝降周泰,减少伤亡。
苏晚特意赶来为叶红鸾送行。她将一批新制作的纸甲和飞火交给叶红鸾,又将一枚小巧的信号弹塞到她手中,叮嘱道:“红鸾,青石关凶险,务必小心。这信号弹,若遇到紧急情况,就点燃它,附近的昭国细作会前来支援。记住,你的安全最重要,不要为了胜利而冒险。”
叶红鸾接过信号弹,眼中满是感激:“谢皇后娘娘!红鸾定不辱使命,攻克青石关,为北伐大军打开通道!”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姐率领的第一队女兵便出发了。她们身着流民的布衣,背着简单的行囊,消失在通往青石关的山道上。叶红鸾站在营寨的高台上,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坚定。她知道,一场艰苦的战斗即将开始,但她和她的红鸾娘子军,早已做好了准备。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红鸾营的红色战旗上。叶红鸾拔出雪刃宝刀,对着南方的方向,再次立下誓言:“谢衡!周泰!我叶红鸾来了!此去,必破青石关,直捣旧京,为我昭国百姓,为所有受苦的女子,报仇雪恨!”
红鸾娘子军的战马嘶鸣着,仿佛在回应着她的誓言。晚风中,红色的战旗猎猎作响,五百名女兵的身影,在夕阳下勾勒出一幅巾帼不让须眉的画面。她们即将踏上征程,用手中的长枪和飞火,守护昭国的安宁,为北伐之战,奏响胜利的第一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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