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国北伐大军的主营,巍然扎在昭都南郊的广袤平原之上,连绵数十里的营帐如一条盘踞大地的白色长龙,蜿蜒起伏,气势恢宏。晨曦初照,金色的光芒洒在玄色战旗之上,“昭”字在猎猎寒风中翻飞舞动,仿佛一头苏醒的猛兽,正欲咆哮而出。二十万大军已整装列阵,铁甲森然,寒光映日,刀枪如林,战马嘶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与硝烟的气息——今日,是主帅霍奔誓师出征的日子。这位令敌闻风丧胆的独眼将军,将率领这支钢铁洪流,踏上伐炎之路,直捣大炎旧京,为昭国洗雪前耻,为天下百姓讨回公道。
霍奔身披厚重的玄铁重甲,甲片如鳞,冷光闪烁,肩甲上镶嵌着一枚青铜虎头徽章,虎目圆睁,獠牙外露,正是楚宴亲赐的“镇国将军”象征,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与责任。他左手稳稳按在腰间的雪鹰刀上,刀鞘古朴,鹰纹已被岁月与掌心的温度磨得发亮,仿佛已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右眼炯炯有神,如炬火般燃烧着战意,左眼处覆盖着一块玄色皮质眼罩,边缘露出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那是十年前,他在北疆与大炎叛军血战时留下的印记。那一战,他率三千轻骑突袭敌营,却被伏击,一支淬毒羽箭贯穿左眼,他竟以惊人的意志拔箭再战,斩将夺旗,最终以少胜多。自此,“独眼帅”之名传遍北疆,成为敌军噩梦,昭国军魂。
此刻,霍奔立于高耸的点将台上,台下二十万大军如山岳般肃立,阵列森严,鸦雀无声。前军三万纸甲长枪兵,枪尖如林,寒光闪烁,纸甲虽轻,却经油浸火烤,坚韧如革,可挡刀箭;中军五万连弩车与飞火队,连弩已上弦,箭匣满载,飞火桶排列整齐,内装猛火油与火药,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焚尽敌营;后军七万步卒与五万骑兵,甲胄鲜明,战马昂首,铁蹄踏地,蓄势待发。三军如铁壁铜墙,静默中蕴藏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将士们!”霍奔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如惊雷炸响,穿透风雪,直贯云霄,“我霍奔,是个粗人,不识诗书,不会讲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今日站在这里,只说三句话!三句肺腑之言!”
他话音未落,猛地扯开胸前的甲胄,露出左胸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疤痕如蜈蚣盘踞,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第一句!”他怒目圆睁,声音如刀,“这疤,是大炎叛军给的!十年前,他们烧我村庄,杀我兄弟,屠我亲族,我霍奔这条命,早该埋在北疆的雪地里!是陛下救我于死地,是昭国给我一口饭吃,给我一把刀,给我复仇的机会!今日,我以血为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台下二十万将士齐声怒吼:“复仇!复仇!复仇!”声浪如潮,震得大地颤抖,连营帐上的积雪都被震落,簌簌而下。
霍奔抬手压下喧嚣,继续道:“第二句!谢衡老贼,狼子野心,勾结北狄,出卖国土,祸国殃民!他在大炎境内横征暴敛,百姓易子而食,卖儿鬻女;他在边境挑起战乱,多少昭国儿郎埋骨荒野,妻儿无依!此等奸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斩不足以谢天下!我霍奔今日立誓:必取其首级,悬于昭都城门,以祭英烈!”
“杀谢衡!斩奸贼!杀谢衡!斩奸贼!”士兵们怒目圆睁,挥舞刀剑,寒光如雪,交织成一片杀意滔天的海洋。战马嘶鸣,连弩震颤,仿佛天地也为之动容。
霍奔猛然拔出雪鹰刀,刀锋出鞘,寒光如电,直指南方——那是大炎旧京的方向,是罪恶的源头,是他们此行的终点。他单膝跪地,左手握拳,重重捶击胸口,独眼圆睁,眼中燃着不灭的火焰:“第三句!我霍奔在此立下血誓:此番北伐,不破大炎京师,不斩谢衡老贼,我便不回北疆!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让我霍奔身首异处,魂归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他举起雪鹰刀,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划下!一道深长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如泉喷涌,染红了玄色甲胄,顺着铠甲缝隙滴落在点将台的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他却面不改色,咬牙忍痛,用染血的右手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在身旁的玄色战旗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巨大的“誓”字——鲜红如火,力透布背,仿佛凝聚了二十万将士的怒吼与信念。
“主帅威武!主帅威武!”二十万大军见状,无不动容,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高呼,“不破京师,不回北疆!不破京师,不回北疆!”声浪如怒涛席卷四野,连远处的山峦都传来阵阵回音,仿佛天地共鸣,为这场誓师作证。
霍奔缓缓站起,任凭左臂鲜血直流,他高举雪鹰刀,刀锋染血,映着朝阳,如一道血色闪电:“传我将令!明日清晨,大军开拔!前军为先锋,中军为主力,后军押运粮草与飞火器械!沿途所过州县,若有大炎官吏开城投降,既往不咎,妥善安置;若敢负隅顽抗,格杀勿论,城破之日,鸡犬不留!但有一点——”他声音陡然转厉,“不得伤害百姓,不得抢掠民财,不得焚毁民屋!违令者,斩立决,绝不姑息!”
“遵令!”众将领齐声应诺,声音铿锵,如金铁交鸣,传令官飞马而出,将将令迅速传遍全军。
誓师结束后,霍奔回到中军大帐,帐内烛火通明,悬挂着巨幅大炎地形图,山川、关隘、城池、道路尽在其中。军医正为他包扎左臂伤口,伤口极深,皮肉翻卷,军医一边敷上金疮药,一边忧心忡忡地劝道:“主帅,这伤若不静养,恐会溃烂,影响战事……”
霍奔摆了摆手,豪迈一笑:“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想当年我左眼被射穿,血流满面,还不是照样冲锋陷阵,斩敌三将?这点血,还不够祭我的刀!”他目光如炬,盯着地图上的青石关,对副将道:“叶红鸾的娘子军作为先锋,轻装疾进,此刻应已抵达青石关外。你即刻派出三队斥候,快马加鞭,务必与她取得联络,确认敌情,协同作战,务求一战拿下青石关,打开南下门户!”
“是!主帅!”副将躬身领命,转身疾步而出。
帐外,士兵们正忙碌地收拾营帐,搬运粮草,检查武器。一名年轻的士兵,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正仔细摸着身上的纸甲,对身边一位满脸风霜的老兵低声问道:“老兵,你说……我们这次北伐,真能成功吗?谢衡有百万大军,还有北狄援军……”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怕什么?我们有霍帅这样的铁血统帅,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英明领导,还有连弩、飞火、纸甲这些神器,更有二十万兄弟同心同德!此战,必胜!等攻下旧京,斩了谢衡,天下太平,我们就能回家种地,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了!”
年轻士兵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曾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是昭国收留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给了他一身甲胄,如今,他要用自己的命,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
就在此时,楚宴与苏晚联袂而至,亲临军营为霍奔送行。楚宴身着龙纹战袍,目光深邃,看着霍奔包扎好的左臂,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关切:“霍奔,你的伤……真的无碍?”
霍奔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陛下放心!一点皮外伤,不影响指挥!末将定不辱使命,率二十万大军,直捣旧京,斩谢衡,平天下,为陛下开万世太平!”
苏晚上前一步,递过一个玉瓶,轻声道:“霍将军,这是医女学院新制的金疮药,以雪莲、龙血竭、三七等十余味药材炼成,止血生肌,药效极佳。北伐之路遥远艰险,你既要运筹帷幄,也要保重身体。昭国,离不开你。”
霍奔双手接过,眼中泛起一丝暖意:“谢陛下!谢皇后娘娘!末将定不负所托,以血荐轩辕,以命卫昭国!”
夕阳西下,余晖如金,洒在连绵的营帐与玄色战旗上,将整片军营染成一片壮烈的金色。霍奔再次登上点将台,望着南方苍茫的地平线,左手紧握雪鹰刀,右臂的伤口虽已止血,但战意却如烈火般在胸中燃烧。他知道,明日的征程,注定血雨腥风,前路有强敌、有险关、有背叛、有牺牲,但他和他的二十万将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谢衡!”他仰天怒吼,声音如雷,撕裂长空,“旧京!我霍奔来了!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昭国的铁骑,必将踏碎你的王座,焚尽你的罪恶!”
风雪中,战旗猎猎,铁甲铿锵,二十万将士肃立如林,静待出征的号角。北伐的序幕,即将拉开;一场改写天下的大战,正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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