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几个造皂的工匠绑在最前面!” 阿史那思摩的声音从阵前传来,带着残忍的笑意。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厚重的皮甲,手里把玩着那个装有皂屑的皮囊,眼神扫过俘虏队伍,像在挑选猎物。
四名皂坊工匠很快被突厥兵从俘虏队伍里拉了出来,他们是之前突厥兵攻破外城时,从皂坊里抓来的。为首的工匠叫陈九,是李杰安插在皂坊的暗线 —— 早在几个月前,李杰就料到突厥可能会对皂坊动手,特意让陈九留在皂坊,留意突厥的动向,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用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传递消息。
陈九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绳子勒得他手腕生疼,他却丝毫不敢表现出异样。昨夜,他听到突厥兵议论 “明天用俘虏当盾牌攻城”,就知道情况危急,趁着夜色,用指甲在掌心刻下 “明日攻城,用俘虏当盾” 几个字,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鲜血直流,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突厥兵将一块木牌挂在每个工匠的脖子上,木牌是用粗糙的木板制成的,上面用突厥文歪歪扭扭地写着 “造皂者” 三个大字。陈九能感觉到木牌的重量,更能感觉到周围俘虏们投来的复杂目光 —— 有人同情,有人恐惧,还有人不知道 “造皂者” 意味着什么。
“让他们亲眼看看,唐人是怎么用天雷炸同胞的!” 阿史那思摩勒住马缰绳,对身边的副将达勒台说,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他还记得那枚被自己踩碎的药皂,记得唐军 “天雷” 的威力,此刻,把造皂的工匠放在最前面,就是想让唐军投鼠忌器 —— 若是唐军敢点燃 “天雷”,炸到的就是这些 “造皂者”,就是他们自己的同胞;若是不敢,突厥兵就能趁机冲进城去。
达勒台连忙谄媚地笑:“可汗英明!这招让唐人进退两难,看他们还怎么用天雷!” 他的声音里满是讨好,眼神却不敢与阿史那思摩对视 ——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安,生怕唐军真的不顾一切点燃 “天雷”,到时候不仅俘虏会死,突厥兵也会损失惨重。
陈九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很快被积雪覆盖。他不敢抬头,怕被阿史那思摩看出异样,只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 —— 突厥兵的火把连成一片,将阵前照得如同白昼,俘虏队伍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突厥骑兵,他们的战马在原地踏步,发出 “哒哒” 的声响,像是在等待进攻的命令。
旁边的工匠老刘吓得浑身发抖,他小声对陈九说:“陈哥,怎么办啊?他们把我们放最前面,是想让我们挡天雷啊……” 老刘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九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李大人会有办法的,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能找到机会传消息。”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陈九想起李杰之前的交代:“若是遇到危险,用皂水做信号,军犬能闻到。” 他的袖口还藏着一块沾了药皂水的粗布 —— 那是昨天他在皂坊被抓时,偷偷藏起来的,药皂水的气味特殊,只要能把这块布送到唐军能发现的地方,军犬就能闻到,从而传递消息。
阿史那思摩似乎还嫌不够,又让人把木牌举得更高,对俘虏们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些就是造那破皂的工匠!唐人用他们造的破皂,用天雷炸我们突厥勇士,今天,就让他们尝尝被天雷炸的滋味!” 他的声音带着煽动性,试图让俘虏们对唐军产生怨恨,可俘虏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人说话 —— 他们知道,工匠们也是受害者,真正残忍的,是眼前的突厥兵。
陈九的掌心越来越疼,血字已经模糊,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仅关乎自己和其他三名工匠的性命,更关乎数百名俘虏的安危,关乎云州的存亡。他悄悄挪动脚步,试图靠近路边的石缝,那里或许是藏信号布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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