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宪英的税制改革搅得京城暗流汹涌,黄月英的格物学院叮当作响。
孙尚香和祝融夫人,还在为那场骑射比试的赌注友好地掰着手腕。
整个大明,每一个齿轮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转动。
为即将到来的北伐,积蓄着力量。
然而,在这片看似尽在掌握的喧嚣之下。
一股来自极北冰原的寒风,已经悄无声息地吹进了紫禁城的深处,坤宁宫侧殿。
这里是貂蝉处理月影司事务的秘密据点。
这位名义上执掌后宫凤印,实际上掌控着大明最庞大情报网络的绝色美人。
此刻正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
纤纤玉指捻着一枚白玉棋子,对着一盘残局,秀眉微蹙。
她不喜欢京城里这种按部就班的节奏。
更怀念在战场上那种玩弄人心、一计定乾坤的刺激。
“唉,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动身北伐啊?”
“再这么下去,姐姐我这身勾魂的本事,都要生锈了……”
她红唇轻启,发出一声腻得能让男人骨头都酥掉的叹息。
就在这时。
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如同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
悄无声息地飘入了殿内,没有惊动任何守卫。
那是一名同样身着黑色劲装的月影司女探子。
只是她的身形踉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司主……”
女探子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她刚说出两个字,便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向前栽倒。
貂蝉脸上的媚意当即敛去,再无半分踪影!
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到了女探子身前,一把扶住了她。
入手处一片滚烫,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影七?你怎么伤成这样!”
貂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急切。
影七是她安插在盛京最高级别的密探,代号画皮。
最擅长伪装与潜伏,心智之坚韧,连貂蝉都颇为赞许。
能让她伤重至此,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亲自传回消息……
关外,一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司主……情报……在……”
影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枚被体温捂热的蜡丸。
塞进貂蝉手中,随即头一歪,便彻底断了气。
她的脸上,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极致惊恐,定格在了那里。
貂蝉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沉默了片刻。
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第一次燃起了冰冷刺骨的杀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影七的尸身平放在地上,用指甲划开蜡丸。
蜡丸里没有纸。
只有一块被揉得皱巴巴的、早已被鲜血浸透成黑红色的布帛。
那似乎是从影七自己的内衫上撕下来的。
貂蝉缓缓展开布帛,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布帛之上,是用指甲,或者说是用血肉。
硬生生划出来的几个潦草、扭曲,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字。
“皇太极……暴毙!”
“非多尔衮……是……是魔鬼……”
“血鹰……萨满……长白山血祭……”
字迹到这里,变得更加混乱。
仿佛书写者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笔画都拖出了长长的血痕。
“……他要……诅咒……龙脉……”
“……祖灵的愤怒……毁灭……”
而在布帛的最下方,只有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用尽了书写者最后的神魂与生命才刻下的。
隔着血污,都能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快——跑!!”
她那张颠倒众生的俏脸,血色褪尽,一片煞白。
皇太极死了?
这本该是天大的好消息!
后金内部必将为了汗位争得头破血流。
这正是大明北伐的最好时机!
可这情报里透露出的信息,却比皇太极活着还要可怕一百倍!
一个代号血鹰的神秘萨满亲王……
用神鬼莫测的手段,越过了多尔衮,掌控了八旗!
他整合了草原上所有的萨满势力。
正在长白山举行规模空前的血祭!
他的目标,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而是要用最恶毒、最邪异的巫术,直接诅咒大明的国运龙脉!
难怪……难怪影七会死,会露出那种表情!
她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类范畴的敌人!
“来人!”
貂蝉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婉转和妩媚,变得尖锐而冰冷。
两名侍女推门而入,看到殿内的景象,吓得惊呼出声。
“厚葬影七,以月影司最高规制。”
貂蝉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便抓起那块血布,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
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乾清宫而去。
……
乾清宫内,灯火依旧。
朱由检并未安歇。
他正独自一人,站在那巨大的沙盘舆图前。
手中把玩着一枚代表着神机营的琉璃小旗。
反复推演着北伐的各种可能。
辛宪英的税制改革已经推行下去,虽然阻力重重。
但国库的银子,正在以一个喜人的速度充盈起来。
黄月英的格物学院也初见成效。
新一批的神臂弩和陌刀样品,威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三成。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他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太过顺利了。
后金那边,自从上次山海关的小规模冲突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
以皇太极的枭雄心性,绝不可能坐视大明如此从容地备战。
他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承恩甚至都来不及通报,貂蝉便如同一阵香风,闯了进来。
“陛下!”
朱由检回过头,看到貂蝉的模样,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他从未见过貂蝉如此失态。
衣衫不整,发髻微乱。
那张总是挂着魅惑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凝重与焦急。
“出什么事了?”
朱由检的声音一下就沉了下去。
貂蝉没有废话,直接将那块散发着血腥气的布帛,呈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接过血布,只看了一眼。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连那扭曲的笔画和干涸的血迹都没有放过。
整个乾清宫,再无半点声响。
只有貂蝉急促的呼吸声。
和朱由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的笃、笃声。
许久,许久。
朱由检才缓缓抬起头,他看着貂蝉。
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冰冷。
“萨满……诅咒……血鹰?”
他轻轻地念出这几个词,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朕的江山,朕的龙脉,他们也配染指?”
他猛地一挥手,那块血布竟在他掌心无火自燃,转眼化为飞灰!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寒彻骨髓的冷意,在大殿中回荡。
“命月影司,不惜任何代价,给朕查清楚这个血鹰的底细!”
“朕要知道他的一切!”
“他的过去,他的能力,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是,陛下!”
貂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君临天下的霸道气息。
心中的慌乱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再次走回那巨大的沙盘前。
他的目光,越过山海关,越过辽东。
最终死死地钉在了那片被标注为长白山的苍茫雪域之上。
“很好,很好……”
他低声自语,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战意。
“既然你们不想跟朕玩刀枪,那朕,就陪你们玩点更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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